十一被人压着又是一顿打,那身精贵的衣服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不过一会就已破裂,他胸前的烙印展现在众人眼前。
张公公惊呼一声:“奴隶,你竟然是一个奴隶!”
“肮脏的奴隶怎可进入东宫?还站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门口!”
在得知十一是奴隶的身份后,打在身上的鞭子力道更重了。
“是殿下把我带进来的。”十一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嘴角溢出鲜血。
“撒谎!”张公公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殿下怎会把脏东西带进宫来,你这身上的衣服怕不是偷的吧!”
【脏东西……】
十一心里满是苦涩,是啊从一出生他就是奴隶,就是世人眼中的脏东西。即使听了再多辱骂,面对这一句还是会痛,因为他根本无法反驳。
那太子殿下呢?十一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太子殿下那张绝色的脸,救了他的太子殿下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是脏东西?
一想到那张清冷的眼眸会充满厌恶、恶心的看着自己,十一的心骤然一缩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眼看着人就要昏倒,张公公示意他们停手,说道:“将他押下去!”
此刻云初焦急的要命,才上朝不久肉肉就在耳边尖叫男配黑化值骤升!偏偏她现在还没办法赶回去。
好不容易下了朝,云初二话不说立马赶了回去。
“人呢?”云初找到张公公问道。
“太子殿下。”张公公一惊,“不知太子殿下指的是谁?”
“那个奴隶呢?”
云初脸色黑的可怕,看向张公公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张公公慌乱地思忖着,莫非那个奴隶真是殿下带回来的?
“太子殿下,那个奴隶竟然在您寝殿前徘徊,还偷了宫中的衣服……”张公公妄图狡辩,云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孤问人呢?”
“在,在地牢。”
云初拂袖而去,张公公摸了摸头上的汗,刚才太子殿下的眼神竟然如此恐怖……
“肉肉,那张公公什么背景?”云初一边往地牢赶一边问道。
肉肉:“初初那张公公原先是照顾皇后的,太子成年搬到东宫后就跟着太子了,唐云祈很是尊敬他。”
云初听完眼神一闪,又是皇后的人……
她来到地牢,十一的双手被铁环吊起,脚上也拷上了沉重的脚镣,外层的衣服被剥了去,只剩下一层被血染红的里衣。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云初都要认为这是个死人了。
云初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后槽牙咬紧,一想到自己照顾了一夜的人才几个小时不见就被人欺负成这样,怒火中烧。
十一听到声音,缓缓抬起眼皮,看见太子殿下生气的脸瑟缩了一下,
“殿下,奴错了,奴不是故意的……”
“你何错之有?”云初打断了他,立马让人将他放了出来。
“奴没有偷衣服,不是故意站在殿下寝殿门口的……”
十一想抓住云初的衣袖却猛地缩回,他焦急的解释着。
“乖。”云初安抚的摸了摸他顺滑的头发,
“我知道,不怪你。”
十一一下就愣住了,未说的话停在嘴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殿下摸了他的头发,还说不怪他……
眼泪不争气的涌了上来,他拼命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心又甜又涩。
云初扶着他回到寝殿,伸手要扒开他的衣服。
“别……”
十一浑身一颤,死死的握住自己的衣襟,看向云初的目光带着哀求,“奴不想……”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交合之事他真的很抗拒。
“想什么呢?”云初眼里带着戏谑,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给你涂药。”
十一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竟然误会了,好羞耻……
云初没有继续在逗他,手解着他的衣服。
“奴,奴自己来。”
“你背上有伤,涂的到?”
“奴,奴……”十一支支吾吾着。
“还是我来吧,你昨天晚上的药不也是我涂的。”云初说完这句,十一没有再拒绝乖乖躺好。
“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云初一边涂着药一边问道。
十一迟疑了,自己的名字是说456还是十一?
“奴没有名字。”
云初涂药的手没停,丝毫没有应为他的话感到惊讶,
“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赐名可好?”
殿下赐名?十一瞳孔放大,心跳漏了一拍,呼吸急促了一瞬。
他喃喃道:“殿下赐名是奴的荣幸。”
“嗯……就叫景珩如何?高山景行,君子如珩。”
“景珩……”十一琢磨着这两个字,殿下说的那句诗他听不懂,但他依然觉得这名字好听极了。
“喜欢吗?”云初歪了歪头。
“嗯!”十一用力点点头,“喜欢!”他心里发热,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有名字了!
云初被他的笑容感染也弯了嘴角,景珩被迷住了,殿下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奇怪,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药涂好了。”云初指腹从他身上离开,景珩心里滑过一丝不舍。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还回去!”
“不,奴是奴隶不能还手的。”景珩摇了摇头。
“怕什么?有孤给你撑腰呢!”云初眉梢得意上挑,整个人又邪又撩。
他慌乱的错开眼,心跳更快了。
“好了你休息一会,我让人把膳食端进来。”云初说完替他盖上被子。被套什么的早上都已经被嬷嬷换上了崭新的,只是没过多久又要弄脏了。
“嗯。”景珩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云初离开。
太子殿下怎可这么好,他一个低贱的奴隶就算付出性命也报答不了殿下的恩情……
云初走出寝殿,吩咐了身边的下人准备膳食径直走到书房,张公公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参见太子殿下。”
云初没说话,张公公就一直弯着腰。
“张公公,你跟在孤身边多久了?”云初不急不徐的问道。
“回殿下,十七年了。”
“十七年啊。”云初摸了摸下巴感叹道,“张公公如亲人一般陪在孤左右。”
“不敢不敢。”张公公连忙摇头,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没有否认,充满得意。
“你也知道不敢!”云初话音一变,张公吓得一哆嗦!
“这奴才就是奴才,可不要忘了身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