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人的眼神像鹰隼一样，直勾勾盯住两个黑衣猛男。
老板的眼神不言而喻，后者咽了口唾沫，尝试解释：
“城总，您母亲说不开门，她就。。。。。。”说话的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闻言，边城咬咬牙，偏头侧目打量女人的脖颈：
“哼，儿戏罢了，下次，如果再这样，你们不用管了！”
自己妈这个惯用伎俩，边城已经见怪不怪。
被提及的女人，双目圆睁，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阿城，是不是沈玄清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她们都一个德行，不过是想骗你的钱罢了！”
“住口！”边城几乎从嗓子直接喊出了这两个字。
在此之前，他多次追问付敏厌恶沈玄清和漆曼母女的原因，奈何，自己的老娘铁板一块。
他也想过很多原因，包括嫉妒、爱财甚至连护犊子这样离谱的因素都考量过。
此时，疑惑再次破土而出：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样诋毁清清？”
“清清，呸！”付敏吐了口唾沫，状若闹市悍妇。
脑海中显现出沈玄清那张酷似漆曼的脸，付敏愈发觉得心口不顺。乡里乡亲对她的评价和对漆曼的评价可谓天差地别。
人心本应向善，奈何，周遭口舌的威力太大，以至于付敏起了偏激之心，将所有的诋毁、谩骂归咎于漆曼身上。
再加上，彼时的边城和沈玄清过往甚密，甚至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偷往来，这无异于时刻提醒自己哪哪儿都不如别人。
如果两个人身份地位悬殊，被人评判不一，付敏也好受。
关键是，在付敏心里，漆曼是和她状况相同，甚至还不如她的女性。
被放在一块置评，莫名触动内心某块不自觉的优越感。
付敏将脸扭到一边，不去看边城，目光落在虚空处：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对母女俩，不过就是看中你的钱，假如，你现在和读书那会一样，是个穷光蛋，你看看她们是什么嘴脸！”
男人垂于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他双指捏了捏眉骨，缓了会，方一字一顿：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话落，也不管付敏彩虹般的脸，示意等候在旁的两个黑衣人，将付敏带离了现场。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里，李道试图靠近沈玄清，却被后者抬臂阻拦。
女人撇脸，拉开和男人的距离，克制道：
“李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说话间，她胸口剧烈起伏，又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最应该道歉的人是妮可，别让她寒了心！”
方妮可是她资助完成大学学业，又亲眼见证了她求职的坎坷以及看似风雨与共的恋情。无论私心还是怜悯，她都不忍心看到她受伤害。
男人见状，倒也识相地后退一步，沉默了几秒，他陡然劝说：
“玄清姐，边城和你不合适，先不谈其他的，就他那个妈，就够你……”
话尚未出口 ，凌厉的男声自背后响起：
“怎么？有事时，我妈，没事时，他那个妈，果然。。。。。。”，男人鼻子哼气，揶揄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被撞破，李道仍一脸坦然：“随你怎么说，在我看来，都是狡辩！”
一句话落在棉花上，边城无奈又觉得好笑：“行！行，你厉害！老子不跟你磨嘴皮子
！”
话音未落，他便抬臂圈住了李道的脖子：“是男人就去外面说，在女人面前，挑拨离间，只能算是狗熊！”
头部被桎梏，李道也不慌不忙，他强忍空气稀薄带来的窒息感，胳膊肘后抬。
他的动作早就被愤怒边缘的男人尽收眼底，未等动作，一只大掌钳住了纤细略带薄肌的胳膊，差点笑出声：
“省点力气，留着求饶，这个比较适合你！”
正欲下一步动作时，被身侧一只温软的胳膊给叫停：
“边城，够了，不值得，不值得！”
简单重复的6个字，却让边城不禁开始认真思考沈玄清说的话。
半晌，权衡之下，男人丢开了手里的胳膊，不屑道：
“李道！别让我再看见你作妖，也别让我再听见你说什么，付敏再不好，再混蛋，也轮不到你教育和说道！”
他平了口气，牵牵嘴角：“更何况，你还花了他不少钱！”
年轻男人不甘示弱，回以理所当然：
“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没有逼迫她，你可以去问问她。”
“好一个心甘情愿的白眼狼，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算什么男人！”
“少站在道德制高点，谁又比谁高贵。你在台球厅挥杆的时候，付敏生病住院，是谁在照顾她，你挣了几个破钱，灯红酒绿的时候，又是谁陪在她身边，是我，是我！你还有脸说，你又算得上什么男人，算什么儿子！”
年轻男人说得面红耳赤，几欲将满腔的不满倾泻而出。
奈何，力不从心，再加上情绪激动，竟咳嗽不止。
他矮身喘气，扶住桌沿一脚：
“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干净，再说。。。。。。”
话在唇间，沈玄清隔断了两个男人的视线，背朝李道，面向边城：
“够了！已经过去了，翻篇了！”
男人幼稚起来，简直堪比幼童。
沈玄清内心感觉厌烦的同时，默默对边城翻了个白眼。
“玄清姐，我……”
李道欲继续说些什么，一只大掌径自捂住他的嘴：
“叫你他妈别说，你聋了还是瞎了，还是又聋又瞎！”
眼见闹剧继续上演，沈玄清耐心告罄，不给他们任何眼神，抬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