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眼睛很亮,“神悦放心,我现在不去,等天下太平再去!”
转身对公孙瓒郑重地道,“伯圭兄,幽州离不得你,千万不要去辽东!给我留着!”
神悦要是不说,他还不知高句丽之外还有沃土。
这种好事怎么能让给公孙瓒?
他也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传颂千古!
公孙瓒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张祯。
他怀疑这两个人在一唱一和地激自己。
可张祯脸上的气怒不像作假。
吕布脸上的豪情,也仿佛是真的。
公孙续激动地道,“大将军,这是浮云道长为我家谋划的!”
都是大将军了,怎还跟他家争?
请你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
吕布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愧疚感,笑道,“小郎谬矣,你父子乃是汉臣,需遵本将之命!本将令你等留守幽州,你等就不能去辽东!”
公孙续嘴巴半张,愣了数息才道,“那我们就去打刘虞!”
公孙瓒:......现在不说刘虞是君子是好人了?
吕布:“打一个试试!”
公孙续梗着脖子道,“朝廷就算调兵伐我,也来不及!”
公孙瓒看着儿子,都不知道是该欣慰儿子终于有了血性,还是叹他这血性来得时机不对。
吕布喝口酒,不以为然地道,“何必调兵?只须一纸诏令,袁绍必汹涌而至!到时前后夹击,贤父子危矣!”
公孙续:......
能不能打赢袁绍、刘虞的联军?
他自问不能。
单一个袁绍他们都打不过,更别说加上刘虞。
一时委屈涌上心头,向张祯告状,“浮云道长,你看大将军他......”
张祯作头痛状,出言和稀泥,“大将军,小郎君,事关重大,咱们从长计议!”
公孙续涨红了脸,“我不是小郎君,道长可唤我大郎!”
都怪大将军误导了浮云道长。
公孙瓒:“对对对,从长计议!”
若是张祯这会儿“说服”了吕布,将扬威域外的大功让给他们父子,他会怀疑这两人在做戏。
但她说的是“从长计议”,他就感觉是自己多疑。
张祯又道:“将军,扬威域外之事先放一放,咱们都不要急!”
公孙瓒:“神悦所言极是!”
这么大的事儿,哪能脑子一热仓促决定?
总要细思利弊。
张祯:“可刘州牧那儿......”
公孙瓒叹息,“我欲罢兵,只恐他不肯!”
不知何故,听了神悦这些话后,忽然就觉得与刘虞相争没啥乐趣。
就算争赢了,史书上他大约也没有好名声。
张祯:“这有何难?将军随我去一趟蓟城,与刘州牧冰释前嫌!”
其实,刘虞一直想与公孙瓒和解,数次召他相见。
但他都不去。
公孙瓒犹豫,“这......”
公孙续也想起刘虞厌恶老父亲,赶紧道,“道长,我替父前去!”
张祯:“两位放心,刘州牧若想害你们,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公孙瓒大为感动,“神悦......”
吕布皱眉,“不要胡说,大吉大利!”
转头对公孙父子轻蔑地道,“胆子这么小,还想开疆拓土?在家做美梦罢!”
公孙瓒:“......我们去,现在就去!”
吕布还是一样的讨人厌啊!
他刚才不该怀疑吕布与张祯做戏,因为这莽夫根本没有这种心计!
说走就走,公孙续疾步出去叫人备马备车,很快就启程了。
——
蓟城州牧府,刘虞正与部将鲜于辅说话。
“两千骑兵?没看错罢?”
鲜于辅:“没看错!”
斥候又没瞎,还识数,不会连两千都数错。
刘虞犹自不敢信,“他哪来那么多骑兵?”
两千甚至一万步兵都不稀奇,可骑兵难得。
鲜于辅面色凝重,“冀州!”
他派出去的斥候,亲眼看着那两千骑兵行往公孙瓒的小城。
再往沿途一打听,从冀州来的。
刘虞大惊,“冀州?莫非是袁绍助他?”
鲜于辅:“不太可能,约莫是黑山贼。”
刘虞不信,“黑山贼养得起骑兵?”
幽州穷,黑山贼更穷。
鲜于辅:“......举全军之力,大概还是养得起的。”
刘虞还是不信,黑山贼举全军之力养出来的骑兵,会尽数借给公孙瓒?
公孙瓒又不是他们儿子。
但也不跟鲜于辅争辩,忧心忡忡地道,“那厮本就好战,多了这两千骑兵,还不知如何张狂呢!”
鲜于辅拱手,“还望大人早做决断!”
要打就早打,再不打,只怕就打不下去了。
刘虞犹豫道,“他也有功。”
鲜于辅也是无奈。
他既敬佩刘州牧的宽厚,又盼着刘州牧不要那么宽厚。
公孙瓒实在太不像话,早就该打了!
正待再劝,忽听亲随来报,“公孙将军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