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明笑，“林申在做黄怡的老师。”
“黄怡，昨天晚上宴会主办方黄明义的女儿，是林申的徒弟。”
“有学音乐的天赋，跟着林申学琴。”
“这孩子自小聪慧，在十一二岁，已经成功举行过几次个人演出。”
“林申在一高中附近办有音乐俱乐部，你可以去那里学。”
“……”
陈思思：“……”
十一二岁，个人演出，神童啊！
听着凌浩明的话，她只想用脚趾头抠地，十一二岁，在做什么……应该快快乐乐和小伙伴在外面跑来跑去。
就算有一具好身体，也做不到这事，毕竟出生条件不一样。
说白了，就是玩乐，去学琴，去找自己特长，发展成一枚勋章。
这……哪怕是到二十多岁，她也做不成。
跟着林申去学琴，一定会瞧见这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
凌浩明瞧着陈思思突然沉默，估摸着猜出她的心思，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大，又没有钢琴基础，面子上过不去。
温声到，“到时候，你把课程表发我，我载你去。”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真不想去，我…”
说到这话，他微微皱起眉头，“换个老师？”
凌浩明为她处处考虑，让陈思思心头一暖，这人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大姐陈敏，第二个真心为她考虑的人。
陈思思摇头，冲着凌浩明露出大白牙笑，“不用担心啊。”
“我陈思思可不是一般的陈思思，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无限可能！”
“不过，超过那个天才小孩，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很开心！”
凌浩明脸上没有表情，“……开心？”
陈思思重重点头，“嗯？！”
“你看啊，凌浩明，我想弹琴就可以跑过来弹琴，不用只在耳朵里听。”
“我还能亲眼看到、认识林申这样厉害的音乐家！”
“过几天还能看到小天才音乐家……”
捧着小脸蛋，大眼睛弯成月牙，明媚的笑，“都很好！”
的确，她啥也比不上那个聪慧的孩子，她啥也不是。
没有什么拿得出的任何特长，但是呢，在这个世界，她有着曾经永远得不到的健康身体。
这，足以让她感到满足。
凌浩明：“……下课和我说一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陈思思：“？”
凌浩明皱皱眉，解释，“免得你，难过？”
陈思思歪头，“为什么难过？”
“学不好就学不好喽。”
“不用你请，不过……好吃的店可以给我推荐一下。”
凌浩明微微垂下眼，浅淡一笑，轻声道，“……傻瓜。”
陈思思：“啊。”
她看凌浩明端坐着不动，便有些着急，肩头轻碰他肩头，“分享，分享，下次有好吃的，我也给你买，凌兄，你考虑的怎么样？”
被她撞皱衣角，凌浩明眼底还是笑着，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嗯。”
陈思思寻思凌浩明没自己手机号，先加个联系方式，没想到聊天软件上一抖动。
——【我的男人】凌浩明：店名，草香烤串串。
——【我的男人】凌浩明：听别人提过，里面炸串不错，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我的男人】凌浩明：……
……
陈思思只瞧了一眼，触电般，立刻划出聊天软件，盯着手机壁纸瞪大双眼。
她这是眼花了吗？
凌浩明又给她分享了几家，‘【我的男人】凌浩明’这个备注，就像是病毒一样，一次次弹出来。
宛如可怕的魔咒，让她多看一眼就觉得头疼。
僵硬背脊，手指慢慢合拢挡住大半边屏幕，小心翼翼往边上移开一些距离。
离凌浩明远一点，然后改掉备注，删除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至少，不要在这人眼前这样改。
希望，不要被发现，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稍微一动，凌浩明手上打字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原来速度。
陈思思：“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这次，凌浩明望着自己刚刚发出的那些消息，慢慢蜷缩起手指，“嗯……”
“……同个领域，小辈相互之间有联系方式很正常。”
陈思思：“……”嗯，正常。
“更何况，前段时间……”凌浩明斟酌字眼，选择合适一点的说出口，“应该是你二哥向我要的。”
陈思思：“……”
凌浩明说的模棱两可，但她听了原身的故事，大概能猜出那段时间发生什么。
大概就是原身一直纠缠着凌浩明，凌浩明不理会，原身便和自己的二哥寻求帮助，接着便有了后来的事……
只是一想，她双手捂住双颊，滚烫。
“前段时间……非常抱歉，我对你的打扰……”
继承这具身体，同时也继承原身所做的一切罪孽。
凌浩明听到这话，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她脸上，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你的意思是……”
“还欠我的约定，不算了？”
约定……
什么约定？
她和凌浩明才见过几次，哪来的这么多……
一边这么想着，脑袋里一边就浮现出那一天，她冲着凌浩明告白的事实。
艰难扭过脖颈，不敢和凌浩明对视，目光硬生生落在不远处的厚重窗帘上，像是要把它给看穿。
“那……那是自然，没有忘掉和你的约定。”
什么999+次告白，单单是700多次，每天一次，就要花费留在这个世界两年多的时间。
要多少积分啊……
回想自己昨晚被扣除的天数，怎么想，自己都不像是会在这个世界待很久的样子。
现在这情况，这情况吧……只能先答应下来，就算真能留这么久。
谁会受得了999次告白？
谁又能记得999次去告白？
凌浩明这人看起来挺成熟，年纪也三十，怎么会相信这种童话故事才有的约定呢？
这么单纯的人，真担心他以后会被人骗感情。
想到这，陈思思扭回脑袋用着一种很怜悯的神情看凌浩明一眼。
凌浩明：“？”
凌浩明：“怎么？”
陈思思：“……”
犹豫再三，“你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凌浩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