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凌浩明怎么样……这些都不关黄怡她的事情。
本来只是往那边看几眼没放在心上，可黄怡发现自己的师傅林申似乎对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女孩有很多关照。
视线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脸上太久，眼底还带着淡淡的笑，神情比她记忆中任何时候还要放松，久得让她不得不多分心思。
撇了撇嘴，良好的家教，让她不得不把心里想说的话憋住。
陈思思点头，“当然是我想来报名，否则还能谁来逼我不成？”
林申听到她这话，笑笑，“那便是好事。”
“我那时候以为没有机会……”
他话语一顿，没有说下去，“能成为教你的老师，我很荣幸。”
“有件事我先和陈小姐您说，在我的教学里面以自主性为主。当学生愿意学的时候，我会教他很多，如果他不愿意学，我会按照课程的进度退还部分学费，或者等学生再来再想学的时候，可以再继续来上课。”
黄怡听到林申这句话微微一愣，想，这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
特别是听林申说要自亲自教导眼前的陈思思，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时候，她为了让林申教导自己学乐器，不单单是日夜拼命的练习，又和父亲黄明义留下了保证，保证不影响学业。
父亲才勉强同意。
然后至于林申这一关，她可是过了好久，又是测验又是考试。
好不容易才成为他的徒弟……这个陈思思，到底凭什么？
陈思思听到林申这话笑，她手掌用力的拍拍自己胸口，“我当然是要努力学到最后。”
黄怡听到她的这句话，一下子翘起嘴角窃笑，来这里培训的学员，有不少一开始都是说出这句话，不过后面人影都不见。
回来的根本没有。
这个叫‘陈思思’的人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看起来是完全没接触过乐器这方面的学习。
本来林申脸上还带着阳光的笑容，听到陈思思这话，笑容变成苦涩，“啊……这样。”
“课程安排是周六或者周日，早上9:00~11:00。”
陈思思：“……”
这些人的表情明显是很不相信她能做到。
“既然要学，那就好好学……”
林申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嗯，好好学。”
陈思思：“……”
坐在边上，本来一直当空气的男人，这时候开口，“我会督促她好好学。”
陈思思挑了一下眉头，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侧腰，“我不需要你督促，我自己能行。”
被戳住侧腰，凌浩明微微一躲，脸上浮现出笑意，“好。”
语气里面满是纵容与信任。
他们俩这并不多却刚刚好的互动，让坐在对面的林申表情出现了一些变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皮。
心里头的想法更加复杂，这个凌浩明明明有未婚妻，而陈思思小姐也有喜欢的未婚夫……
那时候……
他在脑海里面想出一种可能性，不过很快被他否决，或者他不愿意承认。
心里头郁闷，心里头郁闷不已，但表面上他依旧维持得很好，继续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
“建议之后每天在家练习半个小时……”
陈思思用力点头，“绝对没有问题？！”
说起话来，气势十足。
也不知哪里有笑点，逗得边上那个儒雅冷淡的男人又是侧眸浅浅的看着她笑。
黄怡在边上看得清楚，心里明白过来，本来对这个陈思思还抱有一分敌意，现在完全消失不见。
总结起来就是她师傅的单相思。
爱而不得。
这么一想，她觉得她师傅有点可怜……
在她看来谁都配不上她师父，至少要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音乐家，所以她在为这个目标努力。
她呆呆看了林申一会儿，心里的情绪很复杂，等到林申送客之后回来，她才问他。
“哥哥，那是你喜欢的人吗？”
林申伸手弹了一下她额头，“叫师傅。”
黄怡：“……她配不上你。”
林申：“……”
他转动轮过椅背对着黄怡。
黄怡：“像师傅这样的，应该找一个世界顶级音乐家！”
林申听着这话笑了，“还想留下来被罚练是吧？”
黄怡：“师傅你失恋了，我来安慰安慰你。”
林申笑得更厉害，“一个小屁孩还知道失恋？”
黄怡：“……”
他们两个明明也就差个五六岁，她怎么就是小屁孩了呢？
林申：“行了，别让你的司机在楼下等太久，回去记得多练习，不要因为自己有天赋，所以偷懒。”
黄怡：“……我什么时候偷懒过？！”
林申：“嗯嗯嗯。”
黄怡：“师傅，那个陈小姐……要不我来教吧？”
林申：“黄怡。”
黄怡：“……”
林申：“你知道我喜欢她，既然做不成情侣，做个朋友也是好……我觉得心满意足。”
“骗人！”黄怡一拍挎着肩上的包，毫不留情打破他的谎话，转身往门口走，“那两个人明明是一对。”
林申摇头笑：“他们不是。”
黄怡：“你就装作眼瞎，看不出来！”
林申：“……怎么会呢？如果真是一对，我早就看出来。”
黄怡：“……是是是是是，不是一对，不是一对。”
说完这话就直接离开，林申留在原地坐在轮椅上，望着支付一栏上面填的联系人电话号码。
——联系人：凌浩明。
嘴角泛过一丝苦笑，脸上刚刚一直挂起来的阳光笑容，此刻完全消失不见。
灯光的暗影洒落在他那双眼眸，周围没有人，空气的凝滞，让原本隐藏起来的各种情绪开始冒出。
他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会儿，神情变得游离不定，眼神变得空洞黯淡，仿佛此刻他的灵魂已经不知所踪，独留下一具空壳，僵死在原地。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冒出一句话，“怎么会是一对呢？”
这次来他又仔细的观察过，凌浩明手上戴着戒指，但陈思思手上依旧是光秃秃。
或许可能还有机会……
林申摇摇头把自己晃醒，“别人姑娘都拒绝了，就不要苦苦纠缠，闹下去可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