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睡了。”
真的是平地一惊雷。
江蓠一噎,刚入口的咖啡,差点不雅地吐回怀子,她目光落在好友的脸上。
较从前清冷里多了两分小女人的妩媚,纯净里夹杂着一丝欲,像只勾人的小狐狸。
“他那方面怎样?”
沈拓身材高大健壮,说真的,江蓠是没见过脱了衣服具体什么样。
只不过,有次聚会结束,恰逢下雨,沈拓把外套脱下裹住陆亦岚小腿肚,然后冲进雨中拿伞,湿身后的沈拓,上半身肩宽腰窄,一眼看出肌肉的性感,真是荷尔蒙爆棚。
同行的小姐妹两眼放光,就像一群饿狼扑肉,都是世家千金,什么英俊的男人没见过,但唯独对沈拓记忆深刻。
“嗯。”陆亦岚落落大方,点了点头,沈拓确实让她爽了。
“你们……呃,就挺隐蔽的。”
陆亦岚手中的吸管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淡声说:“不长久的关系,对大家都好。”
江蓠微诧异,“沈拓愿意啊,他那么高冷的男人。”
陆亦岚浅浅地笑,“成年人,你情我愿。我没逼他哦。”
江蓠瞧她寡淡的神情,“他喜欢你呗,心甘情愿啊。”
“你替他感到愤愤不平?”陆亦岚认真看着好友。
“一,我不喜欢你保镖;二,我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江蓠被她眼神看得心虚,毕竟她曾推波助澜过沈拓与陆亦岚。但是好友分明不打算和沈拓有未来。
陆亦岚扔掉手中的吸管,面露微笑,“什么样的才算好归宿?”
“反正秦晋轩不是。”江蓠说。
秦家,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秦晋轩这种爱玩,风流倜傥的大少爷,根本没有家族实权。
那些女明星喜欢秦晋轩的身份光环,你真要他掏实打实的现金流出来捧她们,秦晋轩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一切都是他老爹秦政元说了算。
如果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价值,两家也不屑联姻了。
有句话说,越缺什么,越要补什么。
陆亦岚有商业天赋,工作能力强,这也是当初秦老极力要让她和他儿子订婚的原因。
秦老的诚意很足,在当初陆亦岚偷偷架空父亲公司权力的时候,两人合作了几个大项目,促使公司元老另眼相看她一个黄毛丫头,后续的路才越来越顺。
陆亦岚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怎会因为享受美好的欲念就解除婚约。
沈拓和楚烈极在禾旗俱乐部六楼的VVip包房,两人对视而坐,品着酒。
楚烈极知道好友心情不佳,没插科打诨,默默地陪着。
那晚禾旗俱乐部的事,不知为何风一样吹进陆秦两家,陆亦岚应付两家长辈估计够呛。
好在陆二小姐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去外地出差带的萧子烨,没带他。
分明那晚如胶似漆,转头就丢下他一个人在江城。
远道而来。
楚烈极是他好朋友,陪他好了。
“江城美得让你流连忘返。”沈拓略微抬头,轻碰了下楚烈极的酒杯。
“是啊。”
说完,两人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你怎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禾旗你也是最大股东。”
“她不会因为这些就爱上我的。”
沈拓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
他跟在她身边四年,观察过她,围绕在她身边不乏优秀卓越的精英,从小受的教育理念,以及她的原生家庭,爱情于她是调剂品。
她与画家的恋情,沈拓相信陆亦岚是爱过余笙的,但其中不乏她对父母的反抗。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想要摆脱陆立勋的控制,身体里的反骨,强势野蛮,让陆亦岚偷偷反击父亲。
“你就非得喜欢她?”楚烈极微挑眉,有一点不解。
“我贱呗,非得啃下她这块硬骨头。”
楚烈极见好友这般说,勾唇笑了笑,“哎,你真牛。美男计都不好使吗?”
沈拓灌酒入喉,“多亏这副皮囊,不然我连她边都沾不到。”
他划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什么信息,可是空空如也。
“不打算回E国?”楚烈极问。
沈拓身体仰靠在沙发,手背抚着额头,“我想把E国的一些产业移到江城。”
看他表情不像在开玩笑,楚烈极笑道:“赚钱的生意不能少了我啊。”
“你像是缺钱的人?”沈拓睨他一眼,世界级脑科名医,楚家大少爷,也要来江城淘金。
“钱生钱。我要跟着陆二小姐混,她是江城的大佬。”
这话让沈拓想起陆亦岚,这么多天,无只言片语,说不定在饭桌上应酬,或者酒店房间审阅文件。
听完江蓠的演奏,陆亦岚走员工通道离开音乐厅。
萧子烨护送陆亦岚上车,然后开车回酒店。
洗漱完裹着睡袍的陆亦岚坐办公桌前,翻着明天的工作资料。
董秘书给她端了一杯牛奶,“陆总,你早点休息。”
陆亦岚只是嗯,手里把玩着一只钢笔。
黑色笔身,笔帽黑中带金,万宝龙品牌。
细看还有字母lyl。
是沈拓送的。
陆亦岚喝完牛奶,离开办公桌回床上。
两人时隔多天,第一次通话。
沈拓沙哑的声音,声线富有磁性。
“岚宝。”
她淡淡嗯一声,扯了下胸口的领子,“还不睡?”
沈拓沉默一会,故意挤兑她,“没我睡不着啊?二小姐居然还记得我,再不找,我都以为我被解聘,失业了。”
陆亦岚轻笑,眼神凝在空中的右手上,左右轻翻转着。
“你是我的人,我能让你饥不果腹吗。”
她的语气真诚又随性,沈拓听得都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逗他开心,她每每哄他,信手拈来的好话一箩筐。
沈拓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汇报自己的行踪,“和朋友喝了些酒,有点头痛,睡不着。”
声音透着几分寂寥,弦外之音,借酒浇愁。
罪魁祸首是谁,不言无喻。
陆亦岚坐靠在床头,壁灯暖光,卧室里安静极了,手指拈起被子上一根发丝,墨茶色,她轻轻一吹,飘落在地。
“我还要待三天。”
“嗯。”
那通电话,她没说要他少喝酒,也没说要他三天后去接机。
谁也没说思念的言语。
沈拓循序渐进地把E国的部分业务转移到江城,陆亦岚忙着她的事业。
仿佛约定好的一样,谁也没打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