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的人一走,陆亦岚立即让人检查别墅,生怕留下一些隐患。过了两天,她也没接到江城来电,不禁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质了点。
萧子烨安慰她,稳妥些总是好的,不算敏感。
去到赌场办公室,陆亦岚收到一箱日本的美人姬草莓和一束红玫瑰。
取下玫瑰花里的卡片,送礼人未留名字,卡片上飘逸灵动的字迹:【赔你的草莓,天天给你送】
陆亦岚收下,手抚上肚子,抿唇轻笑--宝宝你爹可真豪。她才不要矫情,宝宝吃老子的,天经地义。
“陆总。”助理敲门进来就闻到花香,“好香的红玫瑰,哇,这草莓好大一颗,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是不是传说的草莓界中的LV,日本美人姬,每颗售价460美元。”
看着桌面上带着露珠的红玫瑰,助理语气难掩兴奋,“是谁送陆总的,好漂亮……”
董秘书留在江城,这个女助理跟她半年时间,年轻机灵,工作能力比不上董秘书,但肯学带带还是有进步空间。
合上卡片,陆亦岚平静出声,“朋友。”
“是男朋友吧。”女助理觉得对方知道陆总喜欢吃草莓,还送红玫瑰,这怎么看都像是男朋友贴心准备。
陆亦岚轻动电脑鼠标,没否认,“帮我把花插瓶。”
“好的,陆总。”助理乐呵呵照做,“草莓帮你切块?”
“嗯。”
陆亦岚边工作边慢悠悠吃草莓,一整天心情都不错,见谁都笑容柔柔。
……
江城,四房家。
陆仕修进到书房,掩上门,看向林菲菲,“还不动手吗?妈。”
林菲菲哼笑一声,“她很聪明的,你以为她没感知到我们可能知道她怀孕的事么。”
陆仕修手捏紧茶杯,“意思是放弃?但有孕在身,是个好时机,她瞒得挺紧,说明她在意,是要生下孩子。女人有了软肋,做事就会束手束脚。”
“分析得挺好。”林菲菲笑起来,“等她放松警惕,并且这事不能由我们直接出手,陆亦岚事后肯定会彻查。”
陆仕修疑惑,“我们在Z国根本没有亲信势力,花钱找不入流的人对付她,效果不一定好。”
“既然在Z国,自然由当地人出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仕修反问,“赌场的竞争对手?她入驻Z国肯定会动别人的蛋糕。”
林菲菲笑着肯定,“对,消息透露给对方,借刀杀人。”
~
陆亦岚回了趟江城,跨江修桥项目施工地,有工人出事,高空坠落死亡。
不知是谁拍到现场照片,发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这是政府的重要项目,江城脸面,一度引起热议。
楚烈极带人控制现场,安抚家属,陆亦岚帮着网上公关,又打听内部官方态度。
茶室里,楚烈极终于松口气,仰躺在沙发,目光投向坐在檀木桌前的女人。
陆亦岚那人一惯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地喝果汁。
桌上还摆着水果拼盘,时不时叉一块入口。
楚烈极有时看不清这个女人。
跨江修桥项目当初陆亦岚有帮忙拿入场券,施工地出事,主要原因是这个工人酒后上岗,虽事实如此,但逃不开监管不力的责任。家属的远亲又是江城有点脸面的人,大作文章,最终目的,多要钱,如果能顺便挤走他们外来投资者,自是更好。
陆亦岚从Z国飞回江城帮忙,事情终完美解决。
楚烈极问,“这事之后,是打算和他撇清么?”
江城有点什么风云自是逃不过陆亦岚的眼线。
沈家在江城发展,热火朝天,惹人眼红是少不了的。
不难看穿背后深意,敲山震虎。既是打压沈家,又是跃跃欲试,心痒痒打探沈陆两家关系。
相识时她救他离开h国,后来他从车祸中救下她。
帮他,也算不愧疚两人好过一场。
愧疚感怎么产生的,又是什么时候滋生,居然像颗黄豆慢慢发芽,不经意间,还是挺让人忍不住心疼他。
他的体贴,他的示弱,他的包容,他分寸十足地提分手又时不时贴过来逗一逗,好像在逼你正视他、习惯他的存在。
她又乐于坦然接受他恰到好处的打扰,不越界,不霸道干涉。甜蜜宠爱,又若即若离的表达爱意。
以前撩拨他时,他多乖,多羞涩,现在的他好会玩,游刃有余,她不是非要他不可,但真不要,生活又总觉得少点滋味。
沈拓像巧克力,偶尔拿出可补充能量,甜度又让人拥有一个好心情。
陆亦岚轻咽下草莓,抽出纸巾,淡声,“应该。”
楚烈极听得懂背后意思,陆亦岚会管沈拓,前提是沈拓遇到麻烦。
但沈拓总不能时不时故意制造麻烦,纠缠陆亦岚。做生意的,谁不希望一帆风顺。更何况家教和人品,也不允许沈拓卑劣对待陆亦岚。
楚烈极坐起身,“他出国工作了,不然就是他来江城。”
陆亦岚抬眸看向楚烈极,笑容极淡,“江城的局势,他记不得我说过的么。你俩飞来飞去,不累?当初是我牵线跨江修桥项目,我从Z国飞回来十多个小时,倒时差心烦呢,不要再有下一次。”
楚烈极知道拿下这个项目的辛苦,他同沈拓熬多少个日夜。
陆亦岚帮他俩太多,人脉、资源,亲自出面。
沈拓原本的事业重心在E国,但他移了很多产业到江城发展,所以两地同等重要,他不信陆亦岚看不出是为了谁。
楚烈极想着,轻叹口气,“巾帼不让须眉,很欣赏佩服你,陆家由你带领在江城遥遥领先。不过,你心真狠又薄情。”
陆亦岚将果盘推远,“我可没对你朋友狠过,一不如他心意就阴沉个脸,不理他就急眼。还要求抱抱非让你哄他,我幼儿园老师?”
有怨气。楚烈极手指轻摸了下鼻尖,低头偷笑,“情侣间的情趣,你让着他点呗。”
陆亦岚哼笑出声,“他属狗的么,咬破我唇,完了他还怪我挠花他脸,可怜巴巴指控我,好像全是我的错,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赖的人,不知道是跟哪个狐朋狗友学的。”
楚烈极暗自咂舌,陆二小姐是连着他一起骂呢,谁让他帮沈拓说话。
楚烈极哪会没见过风花雪月,男女之事,他懂,女人对喜欢的人习惯性纵容维护。
和陆亦岚在一起过的男人,真不至于沦落到贫穷卑微的情境。
楚烈极嬉皮笑脸,“你让他没安全感,他能不七上八下么。”
又来,陆亦岚绕开这个话题,不想谈论,“我走了,还有事。”
楚烈极站起身,“二小姐,辛苦您了。”
陆亦岚看他一眼,没说话,望着院中的绿植。沈拓跟她多年,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说要断关系撇清。
他真有什么事,她什么时候又置之不理过。
tmd,真欠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