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岚仓皇熄灭手机屏幕,装作若无其事地搂住他腰,“老公,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想吃什么?”沈拓的手早探入她西装外套里面,轻摩挲她露出的那一截腰部肌肤。
“玉竹松茸老鸡汤。”
“好。”沈拓把脸埋在她瘦削的肩颈窝,轻轻吻着,笑得散漫不羁,“有事你可以问我,别听楚烈极那小子胡说。”
陆亦岚微愣,没想到这男人都知道,她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里,低声吐字,“他说的是真的吗?时羡屿对你图谋不轨?”
沈拓稳稳圈住她的腰,伸手轻戳她额头,落在她耳际的声音低沉极了,“下作手段,挺恼火。”
给他下药,试图逼其就范,这是陆亦岚听楚烈极说的,她轻问,“被朋友这么对待,当时你一定很生气吧。”
“都过去了。”沈拓声音轻轻的,“社会多元化,我并不歧视Gay,但我没那种爱好。”
他知道陆亦岚聪慧,也知道她想问又怕伤他面子,转而会去跟楚烈极打听,与其让她听那家伙夸夸其谈,不如他坦然说穿,不隐瞒,不然她又该胡思乱想。
“我们几家都是世交,认识多年,时峻屿当时给我下药,在我面前说了一通表白爱慕的话,没付诸最后行动。顾及昔日情分,这种事又太隐私,所以自那以后跟时家几乎没有来往。”
赛车是以前时羡屿带他和楚烈极入坑,他具体有多久没见过时羡屿,记不清了。
“好有魅力的沈老板。”陆亦岚手指拨弄着沈拓衬衫纽扣,有些装傻充愣,“还真的是,男女通杀,跟你相处久了,谁都会迷恋你。”
沈拓薄唇轻柔落在她额头,“你不要因为别人惶惶不安,不许郁闷,不许乱想,你才是我爱的,是我一直想得到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都是顺着本能行为,你是我太太,我不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亦岚望着他,声线温和,“我知道你是把他当做朋友过的,其实大家都明白,他对你的情感是畸形的,他对你下药就是想要验证一个结果。
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惊愕不安和匪夷所思,人生每个阶段都有新的朋友加入进来,那种数年不变的朋友真挺难得。
今晚他出钱请车队赢比赛,车上的时候我也挺害怕那些人攻击副驾,我们两人出意外。
他抢车钥匙的时候,我猜到他是故意的,那时我在猜想你会如何处理。
可是很意外,你没重伤他但也没轻饶他,终归是朋友过一场。沈拓啊沈拓,怎么说呢,你不止重情义,你分明又冷血。”
过往他的经历,她不曾知之甚深,也不曾参与,她想得开,看得透,放得下,不想去纠结他们友情的过往。
就像他不曾纠结过她和余笙感情的过往一样,沈拓现在是她先生,他对自己的偏爱,陆亦岚全看在眼里。
陆亦岚姿态豁然,不紧不慢地继续低语,“我和你分分合合最终结婚,爱情和友情孰轻孰重,不同人的答案总是多样。你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谁都不能指摘。
他看起来还是放不下,情愿你揍他一顿,在你面前留点最初的印象。”
沈拓低头,“碰到他是偶然,事先也并不知道他雇佣了车队。”他将陆亦岚直接抱到他腿上坐着,哑声,“老婆最重要。”
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孺子可教也,思想觉悟挺高。”
“但是我也想买车了。”
“嗯。”沈拓低声笑起来,眸底尽是宠溺的温度,“你随便挑。”
陆亦岚脸上的笑容无比愉悦,凑在他耳边说出一句土味情话,“开往你心里的列车。”
沈拓被陆亦岚这番搞怪的调皮逗笑了,捉住她的手往他敞开的衬衫领口按,语气颇为玩味,“回家,挖给你开。”
这份婚姻浓情蜜语,陆亦岚是依赖的,是珍惜的,是包容的。沈拓是成熟稳重的,用心追求到的,以前在陆亦岚身上尝过太多滋味,他沉淀下来,他要疼她,宠她,与她好好共度余生。
深夜,沈拓带她去包场吃饭,陆亦岚懒散地接受他的伺候,又是剥虾,又是喂汤。
甜点上来时,陆亦岚突然说,“我想吃冰淇淋。”
沈拓手上正拿着纸巾,侧头轻斥,“这几天少吃冰的。”
正是夏季,正是吃冰淇淋的时候,换平日他沈拓就惯着她了,她想要什么都满足。
“不给就算了呗。”她视线移去吊灯,那一脸不痛快就差没贴沈拓眼前。
“特殊日子,吃了冰的你又喊肚子疼?”
沈拓话是这么说,还是招手让保镖去重新弄份冰淇淋。
“馋嘛,就是突然特别想吃。”
沈拓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哪能看不出她小心思,总是这样娇媚地撒娇,撩拨着他,慵懒地笑了笑,“遵命,我的二小姐。”
“阿拓,你真好。”她好满意地冲他笑。
没一会儿,重新端上一份甜点,是热奶宝,外形跟冰淇淋差不多。
陆亦岚挽着沈拓胳膊,边走边吃,“我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被陆家培训如何当好一名合格的继承人。有些东西跟正常人是一样,喜欢精美的甜食。”
沈拓垂眸看她,低声,“没生气,你想恣意,想随心所欲,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陆亦岚继续说,“我们都从商,从小耳濡目染,所以我们的认知大差不差,但家庭氛围的不同,我更偏向于家业,你可能更兼顾事业和家庭。”
他们的生活轨迹类似,谁懂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结缘,跟在她身边四年,慢慢地就上瘾了,就想和她在一起。
沈拓拇指腹轻拭她嘴角,嫣红唇瓣水盈盈,“你认真工作的样子,整个人流光溢彩。”
陆亦岚温柔地笑,“是你宽宏大量,都由着我。”
“那我是不是有奖励?”他笑着接话。
她清楚,家庭和事业真的很难平衡,沈拓退让太多,让她安心工作,让她无后顾之忧。
但她不会没分寸,若真让沈拓委屈了,哄他的还不是她,发觉这个男人有时挺得寸进尺,越惯越娇。
刚走出酒店,外面竟然下起雨,陆亦岚扯住沈拓的衬衫,眉目透着几分纯欲的破碎感,“鞋子不能沾水。”
马丁靴,不能碰水吗,倒不是没见识过,也不是买不起,就是想要人抱的借口。
沈拓停下脚步,低声,“上来。”
闻言,陆亦岚熟练地跳到沈拓身上,她轻柔,他总是能稳稳地接住她,轻轻松松让她挂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