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带着本部,摆好了阵形,守在山下,看着魏军集体冲下,虽然心中一口怒火,恨不得平吞了夏侯渊,但依旧牢记法正的军令。
先行让过夏侯渊,韩浩的先锋及中军两队人马,单单去截击后队。
没想到垫后的三四千人,居然都是些没什么战力的辅兵,张任拍马挺枪上前,两三合内,便将领头的偏将给戳翻马下。
将军阵亡,魏军后队顿时大乱,夏侯渊领着先头部队,已经冲出,倒也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韩浩的中军,就不一样了。
只听到山左山右,两边鼓角齐鸣,张嶷张翼,带着乌泱泱的士卒,疯狂的便冲了出来,一前一后,拦腰截击。
韩浩中军瞬间大乱,他带着亲卫,拼死向前,被益州军一阵乱杀,三停中又去了一停,他本人更是被张嶷张翼带人,给拦截在了山坳处,死活冲突不出。
夏侯渊带着先锋精锐八千多人,看着来到黄忠埋伏的地方,只听到一声梆子响,黄忠纵马提刀,上前截住。
后方弩机齐发,左右也呼喊一片,各种弩箭,弓矢,伴随着破风之声,便和不要钱似的,大量的抛洒而来。
一时间魏军阵内,人仰马翻,哭爹喊娘,死伤惨重。
夏侯渊见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知道入了绝地,拼着一死,横了心肠,便接住黄忠厮杀,企图能死中求生。
黄忠因奉了法正的军令,不许放走夏侯渊一兵一卒,也就鼓起精神,奋勇向前。
若要论起三国时期的猛将们,夏侯渊,本也算得上一员上将,纵然比老爷子要略微逊色,但在短期内,想要分出胜负,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此番生死相争,一个是死里逃生,带队突围,一个是在此伏击,就等着拿人头请功。双方的士气,战力,士卒的战心,可谓是天壤之别。
韩浩那边,被张嶷张翼二人围住,带着亲卫拼命抵抗了半炷香不到,亲卫已经死伤殆尽,他知道如此下去,今日必然死于此处,看着张翼,虚戳一枪,荡开阵脚,拉转马头,打马便跑。
眼看拉开了空子,还没喘过口气来,正遇到张任挺枪纵马,迎面杀来。
张任自从跟随魏延回荆州支援,和吕蒙正儿八经的打了一场之后,对于整个战争的感观,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待在西川,防守张鲁,虽然也偶有冲突,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叫什么打仗,简直就是过家家般的混日子,一点激情都没有。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打过了有激情的仗,再想回去,那可就难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诸葛亮带大军北伐,又没捞到先锋,还被安排在后面的葭萌关做防御。
只能说自己关系不好,但想想在益州军内部,他已经算是最受重视的将军了,也只能放下急躁耐心等待。
守了多日,没有功劳进账,正是憋屈的时候。
好不容易得到军令,带着邓贤来到前线,结果刚一照面就折了,内心正是火大的时候,见到韩浩全身盔甲跑来,自然是喜不自胜。
交手不过三五合,韩浩前面一阵厮杀,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只觉得双臂疼痛不已,气力不加,被张任在马上隔开一枪,直接反手戳入胸口,就此翻身落马。
另一边,夏侯渊与黄忠,两人已经战到六七十合开外,亲卫渐渐死绝,孤掌难鸣,士卒死伤殆尽。
夏侯渊余光环视四周,心内慌张更甚,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刀法不依古格,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黄忠武斗一生,若光是论单挑经验,那是早已臻入化境,眼见夏侯渊如此,心中立时便有了计划。
此等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又战三五合,卖出个破绽,引他一刀切入,却早就伏下身子躲开,反手抬起长刀,奋起神威,自他腋下往上,重重斩去。
这把蒲元新造的凤嘴刀,就和切豆腐一般,连人带甲,丝滑平过,就马上将夏侯渊连头带肩,直接挥为两段。
魏兵见状,已经无路奔逃,个个放下兵器,跪地求降,当真不曾走脱一个。
黄忠鸣金收军,收拢降兵,到后方集合张任张嶷张翼三人后,来到后方的中军帐中报功。
诸葛亮听说前军大捷,亲自出营,步行数里,来到前方,迎接黄忠等人,眼见军师如此,诸将拱手感激不尽。
诸葛亮开口道:“夏侯渊世之虎将,亦是曹贼的宗亲大将,今日被老将军所杀,消息传回许昌后,操贼丧胆矣!”
安排功劳簿,记下黄忠第一功,张任第二,诸将按照功劳,一一记上,并无遗漏,以便启禀主公,待到战后,论功封赏。
诸将拱手感谢,诸葛亮又命将邓贤的尸首,好生收殓,并差人运送回川安葬,并厚恤其家族。
投降而来的魏兵,尚有战力的,各自分营安插,从辅兵做起。
重伤轻伤的,各自让郎中来医治,着地方官吏,带着民夫,打扫战场,收殓己方将士骨灰,并掩埋魏军阵亡士卒的遗骸。
......
却说南郑城下,张飞猛攻三日后, 魏延再续上打了两天,城中已然彻底支撑不住。
张合毛玠蒋济商议,眼看破城在即,长安援军依旧没有踪迹,不能再等。当夜三人便带了亲兵和剩余的精锐,收拾细软,打开北门,连夜而走。
张飞魏延两人,知道他要跑路,也没多追,在付出了近两千将士的性命后,顺利的进入这汉中治所。
眼下只有褒城尚未平复,汉中诸郡,已有九成,入了刘备军之手。
......
翌日一早,张飞正在城头清理城防,忽然斥候来报告,在北门不远处,忽然又来了一支军队,马字大旗飘扬。
张飞魏延面面相觑,川中的将军们,似乎没有姓马来着,而且也不应该从北门的方向而来。
魏延开口道;“张将军,说到马姓的话,我只知道,咱们荆州有马良马季长,他还有个弟弟叫做马幼常。”
张飞点头道:“季长我也知道,赤壁后就来了,可是季长不带兵啊,不可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