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言辞激烈,他是真的不相信,徐亮在他的心里,那是贴满了各种不忠的标签,外加商人无奸不商的个性,也同样早就深入人心。
他打心眼里不觉得,徐亮这等人,转个头就会对刘备忠诚度拉满,这不科学,这不合理,这说不过去。
关羽叹了口气:“公明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不是在前线,便是在赶路中,又或者在撤退中,有本叫做三国的书,已经流传了有段时间了。”
徐晃听的一头的雾水,什么三国,听起来像是说书人的话本,和现在聊的事儿有关系吗?
关羽接着道:“相比起大哥这边,曹操肯定是要严格管控这本书和后边的那条消息的,至于原因,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就明白。”
徐庶也点头道:“曹操这边若是不管控这本书,让穿越者的消息流了出去,他这边的基本盘会迅速崩溃。”
“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纯属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所有人也会清楚,曹家在两个时空里,都没有天命在身,如此一来,整个河北,怕是要不战自溃。”
眼见徐晃依旧是懵圈的表情,关羽想了想,横竖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干脆让人把张颌,郭淮,邓艾,于禁四人全部叫来。
又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外加徐庶的补充,才让这四人,大致了解了所有的情况。
听闻百年后中原汉人被外族如此对待,四人皆是青筋绽起怒不可遏。
关羽叹了口气:“所以在豫州刚拿下,青州徐州都还没全部收拢的情况下,我们就急着北伐的原因,你们理解了吧?”
“大哥寿数无多,只能看老天爷还能给多少时间了,咱们这代武将,也都不年轻了。”
“大哥的想法是,穷咱们这代人的力量,就一定要把匈奴和鲜卑等人,打的回不过气来。为下一代人使用怀柔,文化输出等手段彻底奴役异族,做好最基础的工作。”
话说到这个地步上,四人都彻底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徐晃和张颌抱拳道。
“愿受皇叔驱策,以解汉民倒悬之危。”
郭淮也点头:“我也一样。”
只有邓艾略有犹豫,他现在处于社死状态中,作为灭蜀的直接责任人,他不知道刘备还会不会给他带兵的机会。
他自问如果换成他在刘备的位置上,恐怕实在是做不到心无芥蒂。
看着他略带不知所措的表情,徐庶笑道。
“士载也不用多想什么,你什么都没做错,那未发生的事,更是只能说明你是有能力之人,安心便是。”
......
壶关。
马超和庞德站在关口之上,眺望远方,大笑道。
“壶关已下,后边便再无关卡了,十天之内,我等必然能到邺城之下。”
“就是不知道,他们那边打的如何了?兖州的荆襄精锐们,又有没有开渡渡河?”
也不怪马超等人有此疑问,因为咕咕在神奇了整本书以后,在最后的最后,总算是不神奇了一回。
虽然徐庶和他说了,去壶关的方向寻找一个姓马的将军,但关键的地方来了,徐庶并没有指清楚,壶关的方向。
也有可能是徐庶指清楚了,但咕咕理解歪了,于是就成了眼下的情况。
要知道从邺城下到壶关,直线距离都有两百多里呢,若是起飞的时候歪了一点点,那肯定就偏离的家都不认识了。
咱们的咕咕同学,此刻已经在雁门关的正上方了,它看着下方汉民和关外的匈奴,毛茸茸的大脸上,全是迷惑的表情。
按这个情况,再找下去应该也找不到了,那是不是要执行主人的初始命令呢?
陈慎当然是给咕咕留下了执行程序最优先的一条指令的,若是迷路了或者发生了未知的情况,一旦出发后,超过五天以上的时间,没任何进展,则允许立刻回扬州的老家。
马超把远方的景色尽收眼底,又对身边的白发老人拱手道。
“不得不说,老先生当真是神算,对于人心的把握,已至臻境,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回头我定会到主公处,为先生请功。”
老者笑了笑:“老夫一把年纪,功名利禄于我而言,都已是尘土。老夫今日兴起,不过是早些年举孝廉之后,在凉州待过一段时间,和你父亲也算有过数面之缘。”
时间倒退回数天前,壶关守将高林派人出关,对在关外展开包围的马超众人,送了封信。
大意是他可以投降,但关内人心不齐,他一个人搞不定一切。副将是曹家派来的,无法买通,因此会有点困难。
马超等人为了此事头疼,若是能打穿壶关,后边就是一片坦途,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能遇到曹家的死忠。
没想到当天下午,营内就来了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说是回姑藏老家的路上,一路走走停停,正好路过此地。
老者听完关内的情况,哈哈大笑,并当场给马超等人出了个主意。
“既然主将愿降,副将不愿,那可太简单了,将军可射出百八十封信入城,就说主将意欲献关,如此他们内部必然火拼,我等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主不治副的情况下,关内人心尽失,兵无战心,他到时候唯有开关逃跑这一条路,将军早早的让人等在关外,岂不是唾手可得?”
就和老者想的差不多,在主副将彻底反目的情况下,高林吃不好睡不着,当天夜间就偷偷的开门投降。
庞德早就在外恭候多时,直接提兵入关,亲自一刀劈翻了副将后,彻底平定壶关。
费诗亲自送白发老者来到营门外,这时候他才开口道:“若是我所料不错,阁下应该是贾诩,贾文和。”
贾诩笑了笑:“老夫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回头我儿子贾穆,应该会在皇叔处,谋求个一官半职。到那个时候,还望能以今日之事,暂卖几分面子。”
费诗拱手道:“等到主公登基后,必然会兴科举,弃察举,我也会将今日之事上交,到时候公子若是愿意,当然是欢迎的。”
贾诩点了点头,晃了晃手,这才双手缩在背后,慢慢悠悠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