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
青天大老爷哎!这难道不是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蒋轶这狗东西不讲理。
刚才还挺像一个人,现在比他拉着那只真狗还狗了。
黎清转眼就被蒋轶给提溜起来。
蒋轶目光很凶残,凶得看起来能一口一个小朋友。
他死死盯着黎清,目光仿佛能冒出火来:“你居然还敢让我道歉!”
黎清小声说:“我没让,是你自己道歉的。”
蒋轶:“你还敢狡辩!”
黎清:……
狗东西。
“汪汪”
那只刚被蒋轶牵到身后的大狗也跑上来,前肢扒在黎清腿上,似乎想和黎清玩。
黎清脸色一下白了,颤声说:“别,我怕狗。”
大狗不明白啊,为什么刚才还喂他肉的人现在要拒绝他。
但没关系,狗狗的热情足以让任何人燃烧起来。
大狗更热情了,脑袋还在黎清腿上拱来拱去。
黎清脸色惨白,看上去要吓昏过去。
蒋轶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唇抿了抿,松开,将狗牵到了自己身后。
大狗看上去很不高兴,还想往黎清身上蹦,蒋轶厉声道:“布兰克,听话。”
大狗委屈巴巴蹲坐在蒋轶身后,还盯着黎清。
黎清低着头,抬手,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
他声音很委屈:“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只是在这儿吃东西。”
所以赶紧让他走吧,他都装成怕狗怕这样了。
而蒋轶只低头扫了一眼,就将黎清现在的模样尽收眼底。
黎清低着脑袋,头发柔顺地垂下,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好像在擦眼泪。
尽管蒋轶不喜欢黎清,但今天这事黎清的确没啥错的地方。
眼前是简陋的小摊,离摊主还有一段距离,蒋轶看到摊位上面写的,酸辣粉五元一碗。
这么便宜……
“你就吃这东西,顾铭津舍得让你吃这个?”
黎清:……
这奇奇怪怪的语气,还有点拈酸吃醋那意思。
黎清仍然不说话,低着头装委屈蘑菇。
蒋轶轻咳了一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太对了。
“起来,去其他地方吃。”
黎清很弱小地说:“我没有钱。”
蒋轶:“我请你行了吧!”
黎清:“我不敢。”
这是真话了,他和蒋轶那关系也没好到能请吃饭的地步吧。
他怕蒋轶给他下毒。
蒋轶睫毛一垂:“这不是我家狗把你吓着了吗?”
似乎听到了自己名字,大狗“汪”叫了声。
黎清身体又是一抖。
蒋轶说:“别抖了,它不咬人。”
黎清心说,他那是激动的,蒋轶居然还有请他吃饭的一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黎清自然跟着蒋轶走了,他还以为蒋轶会带他去什么高大上的地方,结果蒋轶只是随意走进了街边一家店。
里面像个古代破烂小茅屋一样简陋,连座椅设施都很复古。
黎清目光隐忍地看了蒋轶一眼,好抠……
蒋轶似乎有所感,回过头瞪他:“你也就配得上在这里吃。”
黎清泪光盈盈:“系统,他侮辱我。”
然后黎清看到菜单,是用竹简呈上的菜单,上面随便一道菜价格没有低于四位数的。
黎清:“请蒋轶尽情侮辱我吧!”
系统:……
呸,没节操的东西。
黎清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这家店的特色,主打一个古风,嗯,很特别的古风。
不过店里食物的味道很不错,每一样都各有特色,取的名字也很接地气,什么辣瓜,獐巴……
黎清不认识,只会吃,但蒋轶却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黎清问:“你不吃吗?”
蒋轶说:“我没你这么饥不择食。”
黎清:嗯嗯,你出的钱你说了算。
黎清把蒋轶点的菜都吃完了,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他觉得此时蒋轶在他这儿分数提高十分了,现在是-990分了。
蒋轶看着桌上干干净净的餐盘,看向黎清:“顾铭津在家没喂饱你?”
黎清脸慢慢红了。
蒋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骂道:“你脸红个什么劲,脑袋被水煮了?”
不过蒋轶很聪明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还是知道是自己问的语言有问题。
“行了,你走吧。”蒋轶说。
黎清眨眨眼:“我还没谢谢你请我吃饭呢。”
蒋轶嗤笑一声:“别,以后我们两清,你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打你一次。”
哦,黎清明白了,合着这顿饭是蒋轶替他狗请的赔罪餐,吃完后他们关系还是照旧。
蒋轶这人,还挺恩怨分明的。
扣十分,现在蒋轶在他心里印象又是-1000了。
黎清垂下睫毛:“我知道了。”
他拿起自己的书包,低着头走了。
跟在蒋轶身旁的大狗看着黎清又汪的叫了一声,蒋轶拍拍狗子脑袋:“怎么,在家里还挺不高兴,一出来见着人就往上冲?”
狗子还巴巴地看着黎清离开的方向。
蒋轶站起身,拉着狗绳:“走吧,回家去,看看今天新药怎么样。”
*
蒋轶拿着宠物医院新开的药,牵着狗回到家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正坐上沙发上玩他的游戏机,喝他的饮料。
“高思侬,你在干什么!”蒋轶声音很大。
高思侬回过头,把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放就冲了过来,弯下腰摸了摸狗头:“我来看布兰克,你怎么把布兰克带出去啊,它不是自从秃了一块后就不爱出门了吗?”
一只狗还挺爱面子。
蒋轶说:“我给它买了件衣服,把秃毛的地方给挡住了,怎么样?”
高思侬打量着穿着黑色马甲的高大德牧犬,点点头:“布兰克帅,你的眼光一般般。”
蒋轶想让她滚,来他家摸他的狗居然还质疑他的眼光。
但高思侬就跟预测到他话一般,张口就说:“我今天是来找布兰克不是来找你的,你看布兰克很喜欢我呢,真不愧是我买回来的狗狗。”
高思侬读初中的时候想养狗,父母不同意,她也是一个有大主意的人,自个就揣着零花钱去把狗买了回来,结果父母还是不答应,高思侬就只能忍痛把狗寄养在了表哥蒋轶家。
他们两家原来住得挺近,高思侬每天都来看狗,后来蒋家生意越做越大,带着狗一起搬家了,高思侬看狗的时间就少了。
但最近布兰克患了秃毛病,高思侬又经常来蒋轶家。
今天也是如此,高思侬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说:“我们项目组今天来个小师弟,他研究方向是治愈秃头的,还给了我一点研究成果,我想给布兰克试试。”
蒋轶拒绝:“你别什么东西都在布兰克身上试,它不喜欢。”
“汪汪”布兰克很打脸地扒在高思侬身上,似乎很想试试。
高思侬笑了:“就在布兰克爪子上试一小块地方吧,你原来买的药一点效果也没有。”
高思侬把德牧犬身上的马甲脱下来,露出秃了好多块的毛茸茸身体。
高思侬将药剂兑水,在布兰克爪子上秃的地方涂上药水。
布兰克很乖地趴着,将脚伸出来,一动不动的。
高思侬一边涂药一边问蒋轶:“你今天带布兰克去哪儿玩了,它看起来还挺高兴。”
“高兴?”蒋轶立刻想到了,在外面时,布兰克望着黎清汪汪叫两声。熟悉的人知道,那是布兰克想和那人玩的邀请,但黎清却被吓得脸色煞白。
蒋轶冷哼一声:“看到个人就想往人家身上蹦,笨狗当然会傻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