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像个软饭男……”
从4s店出来，驾驶着崭新的suv，卞向阳自惭形秽：“先前用了你那么多钱，现在又让你掏钱买车，还不允许拒绝，我欠你的债可是越来越多了！”
“没事，卖身还债，以后乖乖听话就行！”汪丽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满脸得意。
“一次200，那我一辈子都还不清！”卞向阳松了油门，转头看了一眼汪丽丽，又摆出一副吃亏相。
“那给你提点价，一次250！”
“250就250，如果能活100岁，按这个价钱算下来，至少还有几天可以不欠债！”卞向阳笑道，“到时候无债一身轻，好歹能过几天清静日子！”
看着卞向阳捡了便宜还卖乖，汪丽丽嗤之以鼻：“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这辈子就归我了，死了也别想跑！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好是挺好，”卞向阳咂了咂嘴，“但我怕天天吃精细的粮食，营养不均衡，身体有时会需要粗粮，那怎么办？”
“好办！”汪丽丽奸笑，“哪里想吃粗粮，我就帮你把它割了！既省心，还能趁机把你的潜能给开发出来……”
“啥潜能？”卞向阳问。
汪丽丽脱口而出：“葵花宝典和僻血剑谱，你更喜欢修炼什么？我都支持！”
“这主意不错！”卞向阳猛踩油门，随着车辆提速飞驰，装出望穿秋水、非常向往似的样子：“还可以到宫里当差，捞个编制……名利双收，一举多得！”
“……！”汪丽丽无语。
……
车辆进入村子，在房屋之间狭窄的夹道中缓缓前行。
卞向阳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装作没看见，正准备驶离，汪丽丽却探出头去，对路边的一个面孔黝黑粗糙的女人问道：“大婶，这附近有卫生间吗？”
“别问了，我知道。”卞向阳低声提醒，并准备加速驶过去。
女人却向路中央跨进一步，伸手拦住了车辆，讥讽地说道：“哟，向阳回来了！听说你不是刚离婚不久吗？这么快，又带一个女人回家来见父母了？”
说完，她白了一眼汪丽丽：“小姐，你刚才叫谁大婶呢？你问问卞向阳，我是你大婶吗？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眼睛却有点瞎？真是可惜！”
“啥？”汪丽丽目瞪口呆。她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又望了望卞向阳，满脸疑惑。
“朱美丽，你还有完没完？”卞向阳索性停稳车，打开车门站了出去，生气地朝着女人吼道：“你都嫁人那么多年了，别那么没完没了地了，饶了我好吗？我怕你了，行不行？”
“向阳，我……”朱美丽有点傻傻的样子，“我可没生你的气！你没听见吗，她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我可是比你还小一岁哩！”
卞向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提牛奶和一袋水果，递给朱美丽：“你这样子，是刚从菜地里回来吧？你挣钱也太拼，人都晒成这样了！好久不见，这是给你的！”
“哎，这个……”朱美丽有些窘迫，她慌忙在肚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泥土，接过牛奶和水果，“谢谢向阳了！改天来我家吃饭啊！”
“要得！”卞向阳假意回道。
对方说的是“改天”，那就是客套话而已，她并没有决定请自己吃饭，那么自己就得配合一下。
一直默默地卞向阳的骚操作，汪丽丽一言不发，猜测着两人的关系。等卞向阳上了车，重新开车向前走了几十米，她才讪笑着问道：“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初恋吧？”
“那倒不是！”卞向阳扑哧一声，笑得脸上像是开了花，“不过我和她的关系，应该也能让你挺乐的。娃娃亲！”
“娃娃亲？”汪丽丽一脸不可思议，“这都啥年代了？还有定娃娃亲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卞向阳面露微笑，玩味地解释道：“我爸和她爸关系不错，年轻时经常聚一起喝酒。两个酒鬼年轻时天天把酒言欢，就把我们的终身大事给定了，后来还一直以亲家相称……”
“父母之命不可违！”汪丽丽开心一笑，“那，你怎么没娶她？你这可是非常不厚道的行为啊！”
“说什么呢！”卞向得笑道。
他继续给汪丽丽介绍：“从小，朱美丽一直挺喜欢我！读高中时她追我，我没同意。我大学毕业后，她还说喜欢我，我拒绝了！我退伍回来，她又找到我，说想嫁给我……”
“你没娶她，可真是天大的损失！”汪丽丽调侃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其实人这一辈子，能遇到真正喜欢自己的人，也挺不容易。后来呢？”
“后来，我和前妻结婚，她嫁人了！”卞向阳言简意赅，“她对我，就多多少少有些怨恨，但凡逮到我，就冷嘲热讽！”
“那么你呢，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其实，我说不上来啥感觉，总觉得于她而言有些……像是欠了很大的人情，有些愧疚！但是，我不喜欢她。这种事情，总不能太勉强自己吧？”
“哈哈……”
笑毕，汪丽丽话锋一转：“你前妻漂亮吗？”
“坦诚地说，挺漂亮的！”卞向阳回道。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沉重，“如果不是我欠债太多，我们应该不会离婚，说不定能凑合着过一辈子，也不一定。”
“患难见真情。”汪丽丽嗤笑，“我记得跟你提过，我是调查过你的，也了解过一下你们夫妻离婚的事情。怎么说呢？我觉得，对于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选择离婚，你是对的！”
“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了一些。”卞向阳揶揄地说道，“我一直认为，男人赚钱养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最后却因为负债累累而离了婚，总觉得亏欠了她。”
“你就是太善良！这是你的优点，但也是最大的缺点。”汪丽丽意味深长地说道：“要不然，你也不至于混得那样不堪！以后要总结教训……”
卞向阳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我始终有一点不明白！”汪丽丽望着卞向阳，问道：“你最初欠债，到底是什么原因？”
卞向阳笑了笑：“原因是我小舅子，他闯祸我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