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脚步一顿,快速往旁边闪了几步,心中一阵惊惧。
“老邢,你可算回来了,快,这个贱人把我的黄金抢走了!”朱萍一见邢建民回来,顿时有了底气,上去一把抓住邢枝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嚷嚷着。
邢建民脸色很差,看了眼邢枝,又看向她手上明晃晃的一堆黄金:“操!我说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差,原来是你个扫把星回来了!还敢抢东西,我看你真是找死!”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咒骂着就过去了,一把抓住邢枝的手腕,用力一扭:“贱人,把东西放下!”
“嘶……”
邢枝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冒了一层冷汗,疼得直哆嗦。
朱萍趁机扑上去,掰着她的手指头,将所有的黄金都抢了回去:“贱蹄子,拿来吧你!”
邢枝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邢建民的手劲儿大,刚才那一下又是下了狠手,她现在整条手臂都没了力气,软软地垂在身侧,像没了骨头似的。
朱萍气不过,扬手就打,邢枝偏头一躲,巴掌正好落在耳朵上。
一瞬间,耳朵里嗡嗡直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狼狈至极。
这一刻,邢枝心里想的是:干脆就打死她吧。
死了,也挺好的。
对人对己,都算是解脱了。
邢建民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将人提起来:“你个丧门星,怎么不死在外边儿,还回来干什么?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那个有钱男人的份上,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贱人!”
说完,他用力将邢枝甩了出去。
邢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各处像是被撞碎了一样,半天都动弹不得。
邢建民还想再打,被朱萍拦住了:“算了,饶了她这一回吧,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女婿那边不好交代。”
听到这句话,邢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拨开凌乱的头发,转头看她,虚弱的声音里透着股决绝。
“别叫他女婿,你不配!”
……
某会所VIp包厢内。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叫你多少次都不带出来的,这好容易出来一次,话也不说一句,就往那一坐,摆着个臭脸喝闷酒,你丫有意思?”
杨景旭手里拿着一杯酒,冲着歪靠在沙发里的人嚷嚷着,看样子很是不满。
包厢里灯光昏暗,纪予铖上半身斜躺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着搭在台面上,姿态懒散,表情很淡。
“怎么,我还得给你敬酒递水果?”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没好气道:“微笑服务?”
杨景旭被他阴阳怪气的样子逗乐了。
“瞧你那个样儿,吃枪药了?还是说在变相提醒我,今天的安排不够周到?”
他把酒杯磕在台面上,拿起手机:“这样,我现在就找人给你安排上,听说新来了几个小妹儿,那小脸嫩得哟,一掐都特么出水,哥哥我做东,让你先挑,怎么样?”
纪予铖对此不予置评。
他把酒杯放下,站起身,边整理衣服边抬脚往外走:“你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你雅兴了。”
“你站住。”
杨景旭叫住他:“怎么个意思?八百年见不着你一面,这才不到半小时就要走,家里有人催命?”
纪予铖却根本不理,径直往外走,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
杨景旭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人拦下:“行了,知道你纯,逗你玩儿呢,不找小妹儿,管她多嫩都不找,行了吧?”
纪予铖回头看他一眼,似是不信。
杨景旭直接把他拉了回来,重新坐回沙发上:“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被猫挠了?”
纪予铖磕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身体向后靠,又是那个懒懒散散的样子。
“看来被我说对了。”杨景旭挑了下眉,笑道:“为什么挠你?你惹人家生气了?”
纪予铖掀起眼皮瞥他一眼。
杨景旭继续猜:“你被赶出家门了?”
纪予铖抽烟的动作一顿,很轻地皱了下眉。
杨景旭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操,真的啊?你被小野猫赶出来了?”
被邢枝毫不留情地赶出来,又被杨景旭毫不留情地嘲笑,纪予铖本来就差的心情顿时更差了。
他夹着烟的手轻轻一弹,烟灰就顺着飞了出去。
杨景旭侧身躲开,笑得放肆:“纪予铖,你特么可真有意思,放着现成的大房子不住,死乞白赖地非要跑去睡个破沙发,就这都能被赶出来,你这么怂的人,老子也是头一回遇到,绝了!操!”
“本以为你去睡沙发这件事已经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底线,没想到啊,你小子根本就没有底线!”
纪予铖烦躁地吐出一口烟雾,抬脚就踹:“你那嘴能闭上吗?”
杨景旭不跟他一般见识,拍了拍被踹脏的衣服,又凑近了点,八卦道:“跟我说说,小野猫为什么赶你啊?”
纪予铖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烈酒,仰头喝了半杯。
杨景旭想了下,一脸坏笑:“不会是你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她吧?”
纪予铖眉头一皱:“滚。”
杨景旭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哥儿几个出去快活的时候,你小子从不参与,以前还没觉着有什么,现在这么一看……”
他压低了声音:“真不行?”
纪予铖后悔答应他出来喝这顿酒了。
他举起酒杯作势就要砸过去:“你有完没完?再这样我走了啊,自己玩儿吧。”
杨景旭一看把人给惹急了,当即就赔了笑:“行行行,我不说了。”
他不说,纪予铖也乐得清净,索性一句话也不说,酒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杨景旭是个话多的,总憋着不说话,他浑身难受,过了一会儿,他又巴巴地凑了过去。
“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就得哄,你越哄她就越乖,越听话,你把人惹生气了,光在这坐着喝闷酒有什么用啊?你得哄啊,拿出你死乞白赖的态度,行动起来啊!”
本以为纪予铖不会理,没想到一听到这话,他似乎来了兴趣,淡淡道:“怎么哄?”
“这个不一定,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谁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小野猫生气了?”
杨景旭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要不,你跟我说说,我好帮你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