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确定?”江若若还是有疑虑。
项牧继续分析道。
“云熠只知道少林是皇帝的人、武当是太子的人、昆仑是魏王的人。其实各大宗门都跟太子跟魏王有关,除了剑宗、峨眉。暗影阁我就不清楚是谁的人,云熠往这些门派查,太子跟魏王自然会指引他,所以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峨眉派或者剑宗。”
“只不过他可能是惯性思维觉得你应该会在峨眉,毕竟那里才是女子待的地方吧。天下武功都有出处,无论如如何隐藏,只要你出手次数多了,总会留下痕迹。我猜你偷偷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指向峨眉,剑宗广揽天下剑术会峨眉剑术,倒也不稀奇。”
“那你是如何确定我在剑宗?”
“峨眉派的人算半个出家人,武学并非其重要的立派根本,武学算是上乘可也非强横。而且出家人非好强争名之人,重在修心养性,你若是去哪里学了武,即便峨眉第一,也未见得能杀云熠。当然这或许也是太子、魏王看不上之处,一群吃斋念佛的女人,着实让人看不上。”
“咳咳咳……”江若若面色不悦。
项牧知道这话让她不舒服,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另一个女人或许可以,但是说一堆女人,难免让人感觉不舒服,为了掩饰尴尬只得赶紧继续分析。
“你是为了去杀人才学本事,小门派你自然不会去,去峨眉肯定不是为了去修身养性吧?剑宗则不同,剑宗规矩没那么许多,许多学成弟子喜欢离开宗门,秉承剑宗的侠肝义胆、惩恶扬善的宗旨,游历江湖。”
“正是因为如此剑宗一直不受皇帝待见,加之我娘之事,更加不受待见了,太子与魏王自然不会去触霉头,导致剑宗只有江湖没有庙堂。而且剑宗的剑术冠绝天下,除了首京武阁,普天之下有哪个门派的剑术能与你们相比?天下习武之人用剑都会几招,难不成那云熠要查这天下用剑之人不成?你说呢?”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江若若眉头紧紧皱,看着眼前流鼻血之人,心思缜密完全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但现在不是证明我的猜测对了吗?”
江若若:“你知道我在这儿,证明你与当年救我之人必然有关系,能知道是谁吗?”
项牧:“我也在调查之中,那人被我擒到后便咬毒自尽了。”
江若若脸色微变,“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项牧很是自然地擦鼻血,眼睛并未看她,盯着满身血污的袖子看,“能确定是朝廷中人,而且敢做这等事的应该是位高权重,但具体是谁便不知道了。”
江若若半信半疑道:“就查到这么点东西?”
项牧惊道:“能查到这点东西就不错了,一个没开口说话的死人,你指望能找到多少东西,你这么多年不是一点东西查不到嘛,还说我。这还得你想想你家以前有没有对朝廷哪个大佬有过天大的恩惠,才敢做这种杀头的事。”
江若若心中虽然失望,但看他的话不像是说谎,毕竟这些年她也只是猜测会是皇家中人或者是朝中的人救了她。
而现在这家伙帮她确定了,至少有一些进展。
江若若调侃道:“你既然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云熠已经查到峨眉了,你觉得离他查剑宗的日子还远吗?”
项牧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今日来了两波人马来劫我,我猜一波是太子的,一波是云熠的。”
“何以见得?”
“云熠,道貌岸然之辈却心中有志向,他在文阁酝酿许久,天天陪着文阁孟阁老,还是孟阁老这些年最得意的门生。”
“孟阁老三朝元老,文学之最,虽然已不理朝事,门生和影响力在那,皇帝都让他三分。可年事已高了,如今我被赶出首京欲接防西南。魏王势弱,太子势强,他跟在太子后面,踩着废掉的皇长孙给太子递上一张投名状,然后靠着迎娶文家的大小姐那不是一件美事嘛。”
江若若美眸微动,“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自然不会只与我说这些。”
“哈哈哈……你应该猜到一些了,五年前他的投名状没人接,现在的投名状我能让他这么轻易投出去吗?哈哈哈~~~”
江若若眼睛瞟了一眼项牧。
“这就是你找我帮你的诚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给他安一些没有证据的说词,你觉得皇帝会信吗?太子会信吗?你以为这样云熠就会改变调查方向了?”
项牧阴险地笑了,“魏王信就行了,天下百姓有人信就行了,我已起了头了,魏王又怎会错过这等做文章的机会,嘻嘻嘻……”
“什么意思?你现在抓了魏王底下的人,魏王还能做什么?”
“人是我抓的,现在怎么跟皇帝、文武百官说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已成定局了,魏王更加应该转移皇帝的注意。今后凉城我占了主动,蒋泽与许岩日后做事自然懂事些。”
“这些都是你的预想,日后事情怎么发展,还是未知数。”江若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你若不领情也无碍,府衙大牢内的江尘还有劫我那一波人都送到青河崖下了,请你看了戏还送你礼了,不可谓对你不好。”
“你为何这样帮我?云熠手底下的那些人应该对你还有用?你……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江若若不解,这家伙把凉城的水弄浑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就是诚意嘛,那些人随你处置了,这个玉佩你拿着,楚王府的信物,你想清楚了便来找我。”项牧并不着急她过来,现在蒙军那边还没确定,这件事只能让江若若帮忙,凉城不能出面。
“吸.......吸……”江若若看着项牧还在流鼻血的样子很是滑稽,拿出丝帕。
“喏,给你。”
项牧嘿嘿笑道:“这手帕算是回礼了?”
未等项牧反应过来,人已踏竹而去,留下一句
“你若当那是回礼了,我们两不相欠也可,还有那首诗写得不错,下次不要写了。”
“.……哪一首呀……喂……”
远去的佳人,留下几缕芬芳给驻留原地的人,心中感叹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