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哈部。
耶律明:“父帅,我与那楚王军交手了,他们一年不如一年,您就让我领大军杀进凉城。我部十五万大军均在此,一举压上定能将凉城拿下活抓项国的皇长孙。”
耶律铁军:“汗王,小儿不懂事,如今战场未定是凉城还是西关镇,明儿不要胡言。”
默哈领汗:“耶律先锋官建功心切,情有可原。”
“汗王、父帅,我收到消息,项国皇长孙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饭桶,被项国皇帝丢弃在这里。大战在即在凉城大闹,与凉城主帅、太守大闹不合,不是一个懂用兵之人。如今我部兵强马壮,默哈部全军出动就是为了给大汗打下江山,趁此时机进攻再好不过,免得默云部来的几万兵马还分了功劳去。”
耶律铁军沉思一会,看向项盛询问道:“项盛你怎么看?”
项盛满眼通红,“五年前,我因凉城差点失守,被楚王军逼死全家,如今我苟活到现在就是要复仇,虽然很想打凉城活抓项牧,但觉得还是先攻取西关镇为好。如果吃不下凉城,我们会很麻烦,即便吃下了,如果损失太大,两百里外的段军我们如何应付?虽然有茫茫无际的草原进可攻退,可本来就是要拿下凉城站稳脚跟,再退回去此战就没意义了。”
耶律铁军眯着眼打量项盛许久才开口。
“项将军,默哈部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当年你投我部就已把你当自家人,这五年你把西南军跟楚王军所有的作战策略都与我们说了一遍。如今若是拿下西南之境,楚王军以及项牧任你处置,汗王您觉得如何?”
“项国无道,楚王军无道,若是拿下西南,本王一定与汗兄禀报。”
项盛立即跪拜泪目,“多谢汗王、多谢耶律将军。”
耶律铁军继续分析战局,“只是我部虽有优势,本意也同项盛将军一样,打下西关镇再图凉城,西关镇一旦失守,我军便有了立足之地,可遏制段军的增援。如我军攻不下凉城,可等大汗增兵,攻取西关镇可与凉城及东北方的段军对立,而且段军到时候不敢随便增援凉城。此法妥当点,五年前就是因为太自信导致失败,如今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耶律明气愤道:“如此显得我们怕了他们不成,项盛你长他人志气,我军兵强马壮,凉城西南军多年未经大战,早就没了斗志。”
“我儿建功心切,只是为将者,先谋而后勇,大战不能只靠勇猛,你要多学习学习。”
默哈领汗:“耶律将军跟项将军说得对,什么时候攻打西关镇?”
项盛:“耶律将军可知,为何西关镇种满了松树?”
“哈哈哈~~~项将军,看来你我不谋而合,此一箭双雕之策。”
耶律明与默哈领汗两人异口同声问:“什么意思?”
项盛:“汗王有所不知不知,当年楚王起家就是从西关镇开始,那时候刚接手西南边陲之时,与大汗对峙于西关镇。西关镇当时军械战马不多,百姓穷苦,许多将士并无甲胄,百姓更是衣不附体。楚王叫人将松树砍了制成枪矛,然后枪身再刷上一层漆黑的松油,枪头用白膏涂抹,这样看着像真的枪矛。临时再召集将近十万百姓,全军不穿甲胄,裸衣上阵,以表死战之决心。”
耶律明:“后来呢?”
耶律铁军:“当时大汗二十万大军与十四万项军对峙,我军虽人数占优,战力更是空前强大,可这十四万项军带着必死之心,而这项均新出之将,从无战法可寻。大汗不怕强大的对手,而是忌惮不了解对手,加之我军乃攻城之师,人数优势也就算不上了,他们军械齐备,那说明后勤定然不差。蒙国初定,国政还未安定,我军只得退回蒙都,大汗一直记得此事,时常与我等老将提起,所以我儿应知道为将者应谋而后勇。”
默哈领汗扶额,“怪不得,大汗出征前叮嘱我要谨慎用兵。”
耶律明:“这楚王用兵确实奇,确为一代名将,项盛这跟刚才父帅所说之事有何关联?”
“这项牧在首京之时,曾多次说要回家,将楚王喜欢的松树种满西南,此人不学无术行事乖张,在项国声名狼藉,十足的废物。听说他将他父亲的死怪在皇帝身上,从未叫过皇帝一声皇爷爷,再过两月便是他父亲的忌日了。我猜想这些松树就是为他父亲准备祭祀准备的。”
耶律铁军嘴角上扬,“是呀,所以就在他祭奠楚王之时就是他回到西关镇之日,也就是我们夺城之时。而且首京来了消息,慕容雪要出事了,届时他身边无人可用,如何与我打这一仗。”
凉城内,项牧房中。
“这么晚了,叫我来什么事?”江若若看着有些憔悴的项牧问道。
“你看一下我这两封密函。”
许久。
项牧见江若若看得差不多了,缓缓道:“被弹劾了,贪墨军资桐油、松油,每年上缴及运往其它军防区锐减八成之多。各地防区及兵部、刑部联名弹劾,此事我提前截到,不久就会在明政殿讨论!”
“还有蒋泽家眷的消息,方才已经派了三百虎骑前往首京。”
江若若面色凝重,沉思许久,“你是逼我做选择?我可以不选。”
“那你说,你想选哪个,给你先选?”
“我觉得杀人更简单些,不是吗?救人怕丢了性命,我大仇未报不值当。”江若若目光如炬。
项牧苦笑道:“江大小姐,您还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觉得救人更值当些。”
“此话怎讲?”
“本人重情重义,我好你自然也会好,既然与你结盟自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必猜测。”
江若若拍案大怒,“既然如此,那便把话说得清楚些,不要说得这么含糊。我江若若的命不是你们这些天生权贵之人觉得那么便宜。五年前不是,现在更不是,说得你重情重义,说得你大义凛然为民为国,倒是你这个长皇孙把这世间的公平都说完了,我就是那不知国仇大义的女贼遗孤了。”
项牧看着江若若脸上通红,怒气久久未消,项牧继续道:“好,我要招降蒋泽,蒋泽家眷就是他的命根所在,你走后跟小姨入狱后,我会接手楚王军。虎骑三个营,一营跟你,一营留在凉城镇守看守,与你同去的虎骑营是去接首京的影儿姑娘。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虎骑营,等你的好消息,凉城几十万百姓的命就在你手上了,若若姑娘。”
江若若苦笑,心中凉意极甚,冷冷道:“项牧,你记住,我江若若是为了凉城几十万百姓,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你失了我公平,这是你欠我的,你放心,我不会死,蒋泽家眷会回来!”
项牧无奈回道:“两月之后楚王忌日就是战斗开始之日,希望你早点回来,还有魏王阴恨多谋,你小心些,你多带些信得过的人。”
“你好好保重,希望我回来时你与慕容雪还安好,哼!”
江若若,咬着后牙槽,拂袖而去。
“嘭!”
看着稀碎的房门,长叹一口气。
“同生共死也不甚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