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拎着骆叔阳的衣领,怒道:“骆叔阳,难道你就能看着这个凉城文坛脸面尽失!别忘了,今日你我都是整个凉城文坛的笑话,这是为凉城文坛护住名声不得已而为之,所有人都会支持我们!”
骆叔阳冷汗满头!
“陈拓,你疯了!我不同意!你拉整个凉城文坛下水!若此事败露,这凉城文人日后如何在项国立足!不可!”骆叔阳虽一介书生,礼义廉耻不敢忘,如此恶毒之事比伪君子更甚!
“你就眼睁睁看着凉城文坛被一个寒酸的无名小子如此羞辱?让凉城文坛成为整个项国的笑话?这事传出去了日后凉城文人就能在项国风光满面了?”陈拓双眸通红,压着嗓子低吼,“你若是不敢为,你回去便可不强留,此事与你无关,我来护凉城文坛的名声,所有后果我一力承当!”
骆叔阳心里动摇了,但是他不敢做这个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关乎人命与凉城文坛的前途,兹事体大,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回阁内禀报,看大人们如何定夺!”
陈拓拦住他,想到里面的人,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只有把事情做了,先斩后奏,他们再追究也没有意义,而且事关这个凉城文坛的名声,这样他就能拉这个凉城文坛跟他站着同一战线,那他就是整个凉城文坛的英雄,所有人都会感激他护住了凉城文坛的名声!
给了个眼色身后的护卫,心中一狠!
“骆叔阳,你不敢为,便不要阻我!”
骆叔阳大惊刚想大喊,后颈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趁着大家的注意都在奉茶的萧进与项牧身上将骆叔阳偷偷带走
……
喝过萧进奉过来的茶,萧进像个学生一般恭恭敬敬地站着在项牧面前。
“萧学士,方才那三个问题可想好了?”
“木公子,学士之名今日一见木公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刚才给木公子奉茶的时候,豁然开朗,心中有了一些浅见,请木公子指教!”
说罢给项牧行了三个重重的师礼,众人虽然惊讶可就是没有再敢议论!
见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给自己行礼,还是个凉城学士,心中也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看他要如何作答。
“木公子,我们是读书人更是大项的民,项国处四战之腹,应时刻不忘国之忧患,凉城为西南之国门,更应时刻警惕,居安思危,不得有一刻松懈。”
“蒙受国恩得一时之安稳,未受饥寒之苦,更不用戍边卫城、冲锋陷阵。读了些圣贤经典,应念国恩君恩,体谅百姓将士之不易,更要忧国之忧、忧民之民,心怀百姓。”
“他日众学子若入仕当要为项国分忧解难,今日之事我等令我等蒙羞,更是帮我等正了文心,若还不知木公子之意我等当真是愚蠢之至!”
“在下也明白为何木公子方才为何不坐,也知道木公子叫我等去凉河河畔吹吹寒风、更知道为何去城外看看那些苦寒的百姓了,我等羞愧,如梦方醒,若非木公子提醒,我等此生都不敢再言圣贤之论!”
项牧想了想,感叹一声。
“今日早晨凉城外,多处皆有小股蒙人暴乱祸民,你们可知道?”
“我等惭愧!”萧进低头受训。
“为何蒙人可往,我项人不可去?”
“军力不胜,文风不壮,民智不开!”
“儒文应执笔,执笔成文,可成政治、开民智、富国力,兴国祚,故只需执笔尔?
“请木先生赐教!”萧进虚心请教。
“执笔成文,需挥刀护文,文武同治,方能有序,认同吗?”
“认同!”
“成文必先成人,端品行,若有才无德之人治天下,是福是祸?”
“祸,大祸!”
“所以明白了吗?文可以是武,武也可以是文,勿为名之所限,其重为德行,次而为其才。功名利禄人人皆喜,德弱才薄之人难承其重,德厚才高之人方能让天下信服!”
“木先生高论,心服口服!”
……
“诸位!时间到了!关外蒙人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将你们的词作拿出来吧!”那人此刻的气势声音变得如此磅礴霸道,文楼之内无不点头。
“我等!甘拜下风!心服口服!愿与先生去那凉河河畔醒一醒,看看西南关外。待他日剑指西南蒙都,金榜题名之时,我等定不忘先生今日解疑之恩!”
众人的回复也是那样的自信有力!
“好!”
……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慌乱声响起,突生的变故扰乱了场上的气氛。
众人要出行之时,闯进几十个带刀之人,拦住了去路。
陈拓:“你们如此枉顾西南文坛的名声,莫不是被这个混账给蛊惑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等日后可还有脸面?可还有仕途之说?妖言惑众分明是要将凉城文坛毁掉,将我们凉城的文运给葬送,诸位可想过他是何居心?”
“今夜他身着寒酸,可下人却穿的比他还好,行为奇怪,言论嚣张跋扈、一个晚上都在找我们的麻烦,毁坏我等的名声。文人相比本就点到即止,为何如此以命相搏,是何居心?”
“还有他竟然知道今日早上蒙人在凉城外作乱,我父乃凉城监御史,也是今日下午才知道消息,他又是如何知道?”
“难不成他是凉城军中的将军?若不是,那他必是蒙人奸细,若我等都跟着他去那凉城河畔,今晚之事传了出去,蒙国将会如何嘲笑我们项人?首京以及天下如何看我们凉城文人?诸位考虑清楚,无论如何今日他都不能活着出去!”
陈拓的义正言辞让这些人心生恐慌与动摇,项牧也不理他,瞧着二郎腿喝茶,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害怕,这也是他没料到,他堂堂西南之首,正好借此机会敲打凉城文坛,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那所有事都不再是事了!
萧进见他如此从容,心中偏向项牧,可他不得不为凉城着想,怒道:“陈拓,混账!你这是何意?我等可报之西南军,请断事的将军过来便知道,莫要乱了法纪!”
陈拓行了个师礼。
“老师!学生不成才!但学生知道要护住凉城文人的脸面,护住大项国的文名。如果今日之事做错了,我陈拓一力承担与凉城文人无关,若是做对了,今日学生就以凉城文人的笔诛杀敌寇!”
“杀!”
萧进慌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大呼:“住手,今日此处论文不动武,不能动武啊~~~木公子快走,诸位学生快去找西南的将军,快快快~~~”
可那些杀手又怎会听他的,陈拓目光阴寒,今日无论他是谁必然要死在这里!
“噗!”杀手倒地!
顿时其它杀手惊了,还未近身,那持剑之人便先斩一人!
这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哪有待宰的羔羊把老虎咬了的道理!
“何人敢撒野,今日何人敢动公子,这便是下场!”刘飞声音洪亮带几分杀气,脸上表情杀气十足,完全看不出跟刚才那个露齿狂笑的下人是同一人。
这些个府兵被镇住!
未经战场之的府兵即便人再多,又岂能与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的气势相比!
“好了!都停手!我说两句!”项牧大呼。
陈拓看了看项牧,府兵都在等他的回复。
环顾四周示意陈拓都是你的人,而且周围都是文儒学士手无缚鸡之力,不着急一时半会!“此次不说圣贤书,说度量,西南凉城监御史之子度量几何?容不下我的两句话?”
项牧回头瞪了刘飞一眼,怒斥道:“你个匹夫!文楼染血!让圣贤书染了污!还不收剑!待会跟他们一起去醒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