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三兄已然发现囡囡不对劲。
自从项牧被围困泥城天天哭,从明妃娘娘那里回来后,这几天不仅好好吃药,还好好吃饭了。
整个沈家,除了囡囡都聚集起来开会,分析囡囡的反常表现、
曲氏:“我觉得囡囡经历了这么多人生大起大落,应该是成长了,应该没有指点她去找明妃娘娘吧?”
老夫人:“没有,闹的这么凶,老身还怕陛下心烦意乱,囡囡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可能指点她去明妃娘娘那儿闹。”
曲氏:“那你们看,这事囡囡不就做得挺好的嘛。”
沈示:“夫人,怎么还好了?我女儿差点死在宫里,为夫听不明白了!”
三兄:“对呀,阿娘,祖母,妹妹可差点没了命。”
老夫人:“你俩榆木脑袋,跟你们说不清楚,皇宫里那么多太医,囡囡就算到了阎王爷哪儿,都能给她救回来~~~”
“哎~~~母亲~~”
“呸呸呸,不吉利,前些日子,项将军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么多公主到咱府上找囡囡。项将军的谣言传出来后,你们父子知道现在为什么都不来了?总之以项将军的情况,一日在外面,囡囡在首京就没人敢惹。”
“为什么?”沈示父子异口同声问道。
曲氏:“项将军的泥城之战有多重要将军应该知道?现在项国、匈国、吴国可能连东瀛都死死盯着,帝后不会让项将军后方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就是让项将军在前方安心对敌。”
沈示:“夫人认为泥城这一仗会打起来吗?”
“将军,此仗打肯定要打,至于怎么打就不知道。”
“夫人认为此仗能赢吗?”
“赢不了,就是因为赢不了,所有全天下都在看项将军的笑话,大家都在看是不战而逃还是战败而退。要是输了,项将军不死也得伤,这对囡囡是好的,可对整个项国不利,如果只是伤了,登咱们沈府的贵人也不会少,如果死了!唉~~~”
“夫人,如果还有一种可能,胜了呢?”
曲氏微微一怔,可脑子转了一下,清醒过来。
“绝对不可能,将军,你我戎马半生,此战绝对胜不了。虽然项将军每次打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大胜仗,可这次对手不一样,而且僵持了这么久,泥城一点变化都没有。”
“项牧善用奇兵,项牧四次大战,每次用兵都奇的很!西关镇之战、奔袭蒙军大营、晋原王剿灭、藏王岭大战每一次都是让人意想不到。而每一次都是硕果累累,不可能每次都是运气,就拿藏王岭大战,能在正面作战有如此恐怖的战果,那是一般人吗?在我们眼中不可能,在他眼中未必不可能,我们不能用看常人的眼光看他,他在泥城拖了这么久不迎战,难道真的是自大?”
“将军说得有理,可能是我们想不到吧?希望项将军真的有办法破敌,这样的话,如果陈剑大军被破,那吴军自然兵败如山倒。”
泥城!
“大将军,我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三日了,将士们起哄了,快要压不住了。”
“报!首京的文丞相女儿和沈示沈将军的女儿往泥城赶来!”
“什么!”项牧大惊。
“讲清楚一点,她们自己来的?”
“启禀大将军,是自己来,不过后来太子叫人护送过来了。”
项牧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这囡囡在首京的日子不好过呀。
囡囡跑过来还能理解,这文雪柔跑过来就很意味深长了,还未等仔细琢磨。
“报,吴军女将军,连续斩杀我军三名将领。”
“女将军?”
“启禀大将军,这个女将军说她是将军的老朋友,请将军出城一叙!”
项牧眉头紧皱,这一下子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崔瑾容火烧眉毛了,现在连铁牛都压不住泥城这帮兵痞了。
陈剑真的是阴险,一步一步把人往死里折磨。
从重兵压城、到围城、断粮草、送王八老鼠、传项牧天天沉迷两个东瀛女子的温柔乡,然后又退兵到黑泥河床上、然后又在前面摆下小型军阵,满天下的散播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等等。
一步步紧逼,就是要把项军的所有心理防线击溃。
“现在粮草不足,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落,将士们都打起来了,铁牛也压不住了,怎么办?大将军!”
宁若男跟崔瑾容此刻万分着急,整张脸都白了。
要是将士们哗变了,这对项军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崔瑾容、宁若男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美眸中泪光闪烁。
“你都多久没穿甲胄了,军营也不去,那个项国军神的战甲都被灰尘盖住了,银枪也不亮了,宝剑也不锋利了。那么多泥城百姓相信你,那么多将士相信你,你到底想干嘛?你就这么不负责,你就是混蛋,就是要我们陪着你一起死,呜呜呜~~~~”崔瑾容此刻崩溃了,她要骂醒这个混蛋。
“我们不怕死,可是你这样对我们就是不对,你就是混蛋王八蛋,我宁可死在战场也不愿这样。我现在就出去破阵,死了也能提一提士气,呜呜呜~~~”
“来了!”
项牧看看地看看天,一声感叹响起。
宁若男疑惑,“什么来了?”
崔瑾容还是将门之后,可是一边哭一边提剑出去确实有些好笑。
项牧:“回来,你跑什么跑!”
“我不回,我自己去破阵。”崔瑾容一边擦眼泪一边反驳。
项牧给了刘飞跟宁若男一个眼神,两人会意,赶紧把她拉了回来。
看着满眼泪花的崔瑾容,项牧轻轻将她双颊眼神擦干,笑道:“呵呵呵~~~你能破阵吗?”
“不能也去,也比待在这里好,既窝囊又憋屈,外面都在怎么议论我们你知道吗?你就知道玩,我受不了,不蒸馒头争口气,我要是死了,我崔家对得起项国,也对得起你。”
“别动,把眼泪擦干,你这样出去怎么破阵?出去给人笑话吗?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我还没死呢。”项牧心里其实蛮感动的,这丫头倒是挺护自己。
崔瑾容拨开他的手,自己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