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眉心微蹙,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她抿了抿唇,“你不想与我何干,又不是我让你不舒服的。”
她迈着小碎步,又往前走着,木浊紧紧的跟在身后,一声不吭,丝毫没任何的动作。
玱玹微叹息一声,下意识的跟上温伊的步子,随即又想去牵少女温冷的小手。
可温伊感知到玱玹的手指温度时,她缩了缩手,并未让玱玹得逞。
玱玹又想来试探她内丹中是否还存在他的神力,实在是让她觉着过分,才见没多久,又开始猜忌她了。
可玱玹却一愣,他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出去一趟,这么不待见我?”玱玹微蹙眉,他眼中划过失落感,又将不可置信掩盖,他又开始觉着委屈起来。
温伊没心软,而是继续走着,自己要想和玱玹不产生其他情感,就需要保持距离,即使日后小夭嫁给了涂山璟,又即便玱玹成了王,而她也该走了。
不心软。
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没,只是觉着这天又不冷,不需要暖手。”温伊说完便后悔了,自己都说些什么鬼话。
玱玹眉心皱的更紧,他略有些气恼,“自始至终,你就把我当成物件?”
温伊不语。
她不是承认,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果然你对我冷淡是有原因的,我就说为何你见了我,这么疏离,皓翎思,我不懂你总是这般,方才你又想把我与辰荣馨悦绑在一起,可我与你说了,我不想与别的女人有一丝的瓜葛,我不喜,我一点也不喜,你总是这般自作主张。
当初你将我与小夭绑在一起,她是我的妹妹,你同我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呢,那这次呢,你又是什么苦衷,要将我与辰荣馨悦绑在一起?我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但不至于利用这些关系,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便好。
你别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你就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你吃苦的,我只想你在我的身边而已,就和从前一样,别离开我。”
玱玹气愤到很少将情绪波动在脸上,他憋了许久,压倒他最后的一根稻草就是她的冷淡。
让他险些快喘不过气来,他不过是想要和从前一般,她的唯一罢了,怎么越来越难了。
他见着温伊沉默不语,又见她眼眶微微发红,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还带着情绪吼了他。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如此情绪失控,他是没办法了。
他对温伊没法子,才将自己完全的暴露在外。
他到了尾声才将情绪控住,慢慢的靠近她,再慢慢的将少女拥揽在怀中。
温伊早就心软了。
不过是将外表果腹罢了,只要玱玹一低头,说些软话,她其实都是不忍心的。
她始终是不忍心伤害他的,即使她有目的的接近他,自始至终,她都是把他放在首位,不想他被人欺。
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等到玱玹真正的强大之后,她再与他交换。
怕他承受不住百珠的反噬,也罢,待她将百珠洗净后,再给玱玹,这样他才不会受到伤害,也算是朋友一场。
她如今已然不用承受每月的反噬之痛,百珠在被她洗净,果然有神髓就是不同。
难怪相姝大方的将百珠交付于她,放在相姝体内,也只能与妖力相覆,无法吞并。
在温伊正要答应玱玹时,他又牵着温伊的手。
她感知到了玱玹的窥探,他还是在试探她的真诚。
他始终猜忌她,总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温伊失落感覆盖一脸,从心软到失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数不清的猜忌,她要疯了。
玱玹,是你不信我的。
她很累。
与他待在一起,除了猜忌就是质疑,他的只言片语,果然是不可信的。
温伊默默地闭了嘴,又闭了眼,任由玱玹紧紧的抱住她,拥在他怀中。
她没吱声。
玱玹浑身滚热,手指都在微微的发抖,他怕温伊反感,又怕温伊感知到。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一直紧抱着她。
直至风又一阵阵的起,木浊待在身后一动不动,很明了又机灵的背对着,给他们腾出空间,站在末端去。
她的职责便是保护温伊,若是出了事,她也可以第一时间站出来。
温伊被玱玹抱了许久,而后回了客栈才分开。
木浊来回踱步,她似乎有话,但碍于那是自己的主子,又才收敛着。
“别转了,再转我头都晕了。”温伊木讷的坐在凳子上,她呆呆的望着木浊,这情形似乎并不坏。
只是木浊看起来更忧愁了些,让她不禁有些发慌。
“王姬,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木浊抿着唇,她还是有些忌惮。
若是面前这人是若水,怕早就已经告知她千万遍了吧。
温伊微微挑眉,“你讲出来才知道该不该讲。”
木浊又抿了抿唇,才道,“玱玹公子心悦你吧。”
温伊木讷住。
她呆呆的看着木浊。
恍然。
蜡烛微微闪烁,隐隐的打烊在她木讷发了神的脸上。
顷刻。
少女不禁嗤笑一声。
“他心里早有人了。”温伊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玱玹可以心悦任何人,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心悦她。
他这所有的姿态,对她的种种行为不过是不间断的试探,怕她不站在他那边,更怕她成了他的敌人。
他是不信她。
不间断的要获取她内丹中他的神力,窥探着她心神。
若这是心悦,那边是私欲,是最为极端的爱意。
她不需要。
木浊微微蹙眉,她其实没太搞懂,“你怎么就确定呢,玱玹公子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哪怕那玟小六……也未如此,王姬,我觉着玱玹公子是真心实意的,而且我感觉他对你的占有欲极强,若是让他登上了帝王位,王姬你……怕是不能自由。”
木浊所有都看在眼中。
可她也只能私下说,平日她是万分不敢如此谈论,若不是温伊值得,她才不会说出一字一句来。
温伊沉默了片刻,又道,“木浊,你想的多了,玱玹不过是看我有用处,你所说的实在是太美好,别把人想的太好,可以发生任何的转变,但你说的,绝无可能,日后莫在提及,我与他不过是兄妹关系,定然是不能逾矩的。”
木浊一听,才作罢。
“是,谨遵王姬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