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雨走进屋中,韩鹤便开始仔细打量这位让自家儿子念念不忘的女子:除了身高超出寻常女子,五官之美堪称倾国倾城。
尤其是她那身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在韩鹤看来,已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昨晚,他被老妻唤醒,前往儿子院中等人,心中有些不满顾雨到京城已有数日之久,不曾上门拜访寻他儿子。
如今见到顾雨本人,考虑到儿子的身体孱弱,能找到如此武艺高强的妻子,即便日后韩家遭遇变故,顾雨看在三个孙子的份上,也会护儿子一二。
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慈爱的说:“你这孩子真是的,来了也不让人前来通报一声,好让小六去接你们母子四人回来。”
叶氏同样在打量顾雨,她与韩鹤的想法如出一辙。笑盈盈地起身说:“是呀!小六之前一直念着你们母子四人,如今来了,我们一家子也算团聚了。”
顾雨活了两辈子的女子,首次见到公婆。尽管内心有些慌乱,面上表现得大方得体:“顾雨见过伯母伯父。”又道:“本应前两天就来拜访,但因有要事处理,未曾拜访伯父伯母,还请伯父伯母海涵。”
叶氏作为韩家的主母,当然听得出顾雨话中的深意。她温和地说:“一家人无须说这些,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你们这些孩子平平安安的。”
顾雨淡笑应了几句,韩鹤询问顾雨的来京时间、落脚之处,以及她和韩一梨的未来打算。
韩一梨急切地插话:“爹,阿雨住在桂花街。我们已商量过,等下爹进宫向大姐求一道旨意后,我以冲喜之名住到阿雨那里。”
“等伯父伯母和二哥到来,再补办我们的婚礼。”
韩鹤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而叶氏则完全听不懂儿子话中的含义。
试探性地问:“你是说,你要以冲喜的名义?”说到这里,叶氏觉得自家儿子太往上赶了,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韩鹤同样对韩一梨的决定感到困惑,转向顾雨询问:“小雨,你如何看待此事?”
顾雨在听闻韩一梨的表态后,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问。她沉思片刻,回应道:“私下里,我会尊重阿梨的意见,但最终结果,我认为应等待我父母到来,再共同商议我和安梨的婚事。”
竟然不暴露出商会的存在,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顾武和杨氏到来和韩鹤夫妻俩商讨。
“阿雨,我们的商议不是这样的。”韩一梨暗自推算二哥和顾武两口子到来的日子,立马在一旁折雷台道。
顾雨:“……”
昨晚她不反对韩一梨的提议,内心深处的想法是等二老到来再去韩家拜访商量俩人的亲事。
面对韩鹤的询问,她自然不能事事顺从韩一梨,否则岂不是显得她毫无诚意?
“我和三个孩子住在桂花街,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韩一梨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气鼓鼓控诉顾雨说话不算话。这使得韩鹤和叶氏再次觉得这儿子不能要了,片刻后才问出了夫妻俩的想法:“你和小六的婚事,究竟是你嫁还是他娶?”
韩一梨怕顾雨说出她娶会被父母反对,抢先回答:“爹娘,我和阿雨已经商量好了,是我出嫁。”
韩鹤:“……”
叶氏:“……”
这破孩子还没出嫁,胳膊就往外拐。
想他们乃皇亲国戚,让自家儿子出嫁给一个无任何功绩;无功名的农女,也不怕别人在背后笑死他们家。
叶氏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使得原本尴尬的气氛更加压抑。
还是顾雨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出嫁我是不可能出嫁的。”
“我也不一定非要阿梨出嫁,如果伯父伯母有顾虑……”
顾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一梨打断:“没有不愿意!”显得有些激动,强调道:“我家有大哥二哥三姐传宗接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伯父伯母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自然要继承伯父的香火。”
叶氏和韩鹤:“……”
要不成了,要不成了,这儿子顾雨的话都没说完急吼吼说自己愿意,当真气煞人也。
顾雨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韩一梨固执地摇头:“不好,我们都商量好了,你还要说什么?”
藏在袖口的手握成拳,眼神紧紧盯着顾雨,仿佛只要顾雨敢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咬人似的。
“……”娘的,她越接触韩一梨,越发现他有恋爱脑的潜质。
她的意思是,如果韩鹤和叶氏不想儿子出嫁,他们可以不嫁不娶,相当后世独生子女结婚两边嫁,同时抚养四个老人。
韩一梨急啥急。呼出一口浊气道:“我们的确已经商量好了,但你应该明白,成家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家人的事。就算我接下来拜托伯父进宫求旨,我也必须表现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总不能理直气壮说。哦,我们要成亲了,你们帮我们如何如何做?”
韩一梨咬了咬自己嘴唇,眼眶红红的,这让顾雨下意识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幸~悲~催~福。
奈何人是自己选的,跪着要把这一生过完。
仔仔细细和韩鹤夫妻俩说了自己家的情况,同样顾雨想听听韩鹤两口子的看法。
韩鹤和叶氏面对眼睛红的像兔子的小儿子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
妥协答应韩一梨出嫁,与顾雨商量好这半个月内顾雨带三宝送到韩家和韩鹤叶氏培养感情,同时不对外说她到达京城的消息。
半月后根据韩一呜归来速度进宫求赐婚圣旨。
商议好,顾雨直接封了韩一梨这个院子,让探子探无可探。
当秋月,秋兰带三个孩子到韩家的时候,叶氏看到圆滚滚,肉嘟嘟的聪聪,明明,乐乐,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
擦擦眼泪快准狠从秋月怀里接过乐乐,哽咽道:“乐乐,你是奶奶的乐乐对不对。”
乐乐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妇人,把小脑袋转向老母亲小嘴一撇哭了出来。
小身板还往顾雨那边扭仿佛说:这人是谁啊!乐乐不认识。
叶氏抱紧她,免得她掉了下去道:“奶奶的乐乐不哭好不好。”
顾雨也心疼自家小崽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叶氏紧张的样子,她不好意思上前接过自己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