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冰的妈妈听说女儿找到了,早就在家里的一楼大厅等着了。
听到汽车进来,她忙不迭跑出来,当看到女儿后,赶紧上前上下打量,然后一把将她抱住。
“阿冰,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想死妈妈了!”
姚冰冰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看得出来也为之动容,毕竟半年不见自己老妈,说一点不牵挂也不可能。
看样子,这是亲妈!杨安在心里笃定。
因为有沈玥的例子在先,在车上的时候他想,姚冰冰放着富家大小姐不当,偏要跑到一个小酒吧去当歌手,会不会是在家里活的不开心?被后妈虐待?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亲爹亲妈,别墅豪车,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不完的美好生活,还跑去酒吧卖唱,
这脑子是真抽了。
姚董事长也从车上下来了,怒气依然挂在脸上,一张马脸能拧出水来。
“太不像话了,居然还跟那种人跑去酒店开房!”姚爸爸在妻子耳边低声喝道,并把手指向刚从车上下来的杨安。
姚妈妈放开女儿,目光看向杨安,老人家见多识广,一看就看出杨安是个穷小子,眼里便难掩鄙夷之色。
至于帅不帅的,像他们这种层次的人,什么翩翩公子没见过,你杨安一副穷酸像,就凭着那张吃软饭的脸,入得了老人家的法眼?
“走,进屋再说!”姚妈妈说,声色俱厉。
一伙人除了司机,都走进一楼大厅,姚父姚母双双入座,姚冰冰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没人叫自己坐,肯定是不能坐的,哪怕性格桀骜不驯,杨安也懂得这个道理,何况自己差点睡了人家女儿,羞耻心和愧疚感多少还是有点的。
阿正则像个门神似的站在沙发旁边,他是人家保镖,理当如此。
这样一来,杨安就成了待审的犯人,站在阿正身边一定不动。
姚冰冰意识到这样不好,理直气壮的说:“杨安,你坐下!”
“等等!”姚父厉声吼道。
既然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受训挨骂是少不了的,杨安也作好了心理准备。
他以为姚爸爸会把他叫到跟前,姓名、年龄、职业、籍贯通通问一遍,然后深刻的教育一番完事。
毕竟自己跟姚冰冰都是成年人,又是两厢情愿的,既没触犯法律法规,也没违反道德准则。
没想到姚爸爸抬手对阿正说:“阿正,给我好好教训一下!”
杨安慌了,原来是要打人啊?而且还不是老人家亲自动手,让保镖出手!
自己虽然身体健硕,但不是习武之人,哪经得起阿正这样的人教训?
泥马,堂堂华茂集团的老总,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就算自己算不上姚家的座上宾,跟他们家女儿“犯了点小错误”,也不至于动用私刑吧?
看来这种钟鼎之家,这些豪门之人,并不是影视剧里那般彬彬有礼、通情达理啊。
“姚董,这......这样就过分了啊......”
杨安话还没说完,阿正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脸上了,他立即感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了下去。
左边脸上立即像被雷击了一样的痛,随即感觉肿胀起来。
在酒店的时候,阿正也对他动过手,但力道没这么大,看来真正的教训才刚开始。
“阿正!”
姚冰冰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跑到杨安身边蹲下,心疼的看着他。
“杨安,你怎么样?”
杨安捂住脸,感觉嘴里冒出一股咸味,有液体从嘴角流出来,用手一揩,手背上沾满血迹。
下狠手啊这是!
姚冰冰站起身来,对着阿正一个耳光打去,“啪”的一下,声音响彻客厅。
阿正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躲,大小姐打他,他怎敢躲。
“阿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姚父怒吼。
这些大人物都是场面人,都爱面子,也不得不爱面子,因为他们的面子很重要。
“爸,你要是再让阿正打他,我就......我就让阿正死!”
姚父知道自己女儿说得出做得到,不敢再对杨安怎么样,只好坐着生闷气。
这时杨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抡起身边的一把木椅子向阿正打去。
阿正哪会把他放在眼里,身体一侧,躲过杨安的攻击,顺势飞起一脚,把他踢出几米之外,摔了个四脚朝天。
姚爸爸见状,更怒了,“这小子居然敢反抗?!阿正,给我打!”
姚冰冰一个闪身站在杨安面前,抬手指着准备动手的阿正:“你再动一个试试!”
阿正哪里敢动,只好把征求意见的目光投向姚家二老。
姚妈妈气得捶胸顿足,姚爸爸也无可奈何。
“来人,把小姐拉到楼上房间去,严加看管!”姚父喊道。
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女的,一个像是佣人,三十来岁,长的很壮实;一个应该是姚家的女司机,也可能是女保镖之类的人,也长的很壮实。
两个女人把姚冰冰架住,并往楼梯口拖。
姚冰冰又撕又咬,并大声喊叫,无奈她一个弱女子,怎会挣扎得了,愣是被两个女人连拖带提的弄到楼上去了。
“爸,你要是为难杨安,我会恨你一辈子!”姚冰冰在二楼大声喊叫。
随后,一声重重的门响,姚大小姐被关进了屋子里,两个女人就站在门边,她根本别想跑出来。
姚冰冰不在了,这回该收拾杨安了,姚父两眼直直的盯着杨安,一言不发。
不过,也许是女儿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姚爸爸觉得没必要再教训杨安了,就算打死他又能怎样?也改变不了自家女儿叛逆的性格。
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杨安走。
沉默半晌之后,他对阿正挥挥手,“把他先关到地下室去!”
“好的,姚董。”
阿正上前一把抓住杨安的手往后反剪,另一只手揪住他后颈处的衣服,把他往楼梯口那边推。
杨安挣扎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老子出去要告你们!”
没有人理睬他,他的挣扎也没什么用,阿正一直把他推到地下室的一个储物间里,并在外面把门锁上。
“我草!”杨安狠狠的踢了一下结实的防盗门。
这个储物间并不大,二十来个平米,里面堆了一些粮油,还有一些估计是闲置不用的杂物。
也就是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杨安坐在一袋米上,掏出香烟点燃一支,一边抽一边骂,骂姚父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还骂姚冰冰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支烟抽完了,他又起身去踢门,边踢边喊,可毫无作用。
他想起向警方求助,可掏出手机一看,这里面根本没信号,而且这该死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折腾半天,杨安也累了,此时他才感觉到身上被阿正打过的地方在发痛,特别是最后打在脸上的那一拳,他用手摸了一下,明显又肿又痛。
夜深了,睡意袭来,可储物间里连个可以铺在地上睡觉的东西都没有。
好在深圳的冬天不是太冷,储物间在地下,温度也不是特别低,他就索性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迷蒙中,他听到有人打开了储物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