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为了确定黑色手机里的照片有pS的痕迹,一回宿舍就找姚栀要走了那枚黑色手机。
姚栀对那枚黑色手机有些芥蒂,虽然那个骚扰电话已经很久没来了。但这个黑色手机确实搅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她本想把那枚手机扔了,但想到可以通过这个手机找到躲在背后的那个人,因此她还一直把这个手机留在储物柜里。
许优忽然提起那个手机,姚栀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手机。”
“姚栀你有没有觉得这张照片有pS的痕迹?”许优问道。
姚栀凑过身一看,手机里那张林父和一个紫色套裙的女人走在街上,提着Some orange手提袋的照片,二人已经看过,但这次许优再仔细观察后发现,她很快发现了端倪:“果然如此。”
姚栀不解地看着许优,许优接着说:“我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因为太过震撼,直接蒙蔽了双眼。却没想到这是一张被pS过的照片。”
“你看这个女人脖子周围和领子的连接处明显没有处理好,这p图的功夫也不是很专业,我当时怎么就没察觉。”许优有点懊恼。
姚栀也叹了口气说:“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许优想起顾词然的分析,米晓夏她在小学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她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都是林湛蓝的父亲支出的。而且学习羽毛球的职业规划也是林自伟做的安排。她应该不会想要抛弃这个金主。
因此,即使这些照片是米晓夏做的手脚,他或许也打过威胁电话。但应该同魏钟然所诉,她或许不是真正想要杀害林湛蓝父亲的人。
见许优长久不说话,似乎还在因此感到烦恼,姚栀宽慰道:“湛蓝,无论什么事都不应该影响你的比赛。”
“放心吧。羽超赛我会全力以赴。你也要!”许优轻轻拍了拍姚栀的肩膀。
姚栀有自己顾虑:“上次在练习赛险胜胡思佳,现在真正到了羽超赛,胡思佳必定会尽全力一战,我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看到姚栀的模样,许优却忍不住轻笑一声,她早已看到另一个世界姚栀的命运,只是她现在告诉姚栀她会成为羽坛上出色的大满贯选手,她也不会相信。
“你在笑什么?”姚栀疑惑。
许优定定神,意味深长:“胡思佳只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
姚栀把椅子往身旁的女孩移了移,抱着抱枕专注地看着许优说:“湛蓝,你要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好了。”
闻言,许优自信得意地说:“不瞒你说,我就有。”
比赛的前一天,徐教练给参赛选手放了一天假,他体恤地对在场的球员说:一个月的训练很短暂,但也很辛苦。我看的出大部分球员的进步,你们付出的汗水都会在赛场上转化成胜利的果实。今天算是自由时间,你们可以留下来加训,也可以给自己放个长假。我不会强迫你们接受训练。”
场上的球员们齐齐呐喊叫好,有些球员选择回宿舍睡个大觉,有的球员决定留下来继续加训,而有些球员准备外出有自己的安排。
而许优打算继续加训,她提着球包走进训练场,开始热身。宋灼忽然叫住了她:“湛蓝——”
许优回身看向宋灼问道:“你也是来加训的吗?”
“不是,我想约你一起去玩。”
宋灼目光灼灼,神情却依旧淡定自然。许优微微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去玩?”
一直以来,宋灼给人的印象总是自己卷不够,还要卷别人,他怎么会有空去玩。
“嗯,对,去玩。最后一天的时间了,我想好好放松一下。”宋灼说。
许优对明天的比赛还有些忐忑不安,她哪有去玩的想法,正当她要拒绝,宋灼继续说:“一起去吧?”
“可是——”
明天就小组赛了,虽然在上次穿梭的时候,她同宋灼一路过关斩将,一路打到了半决赛。但这次穿越和上次穿越发生的变量,让她不安心。
她是不是能代替林湛蓝打赢那场比赛呢?
“可是,没有可是,”宋灼说,“明天比赛明天再想,先过好今天吧。”
话说到此,许优只能点头说:“那你想去哪?”
“去让人最放松的地方。走吧。”
宋灼神情神秘,又对许优说:“我在基地门口等你,你顺便整理整理吧。”
许优哪有什么可以整理的,她把球包放回储物柜后,便出了基地,在基地的门外看到了宋灼。宋灼换下了一直随身穿的运动球服,一袭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衬地他又高又瘦,还有一种独特的矜贵浑然天成。
倒是许优就穿了运动球服就出了门,站在宋灼身边,她有些局促地说:“不好意思,要不我回去换身衣服。”
“不用,走吧。我叫了辆车,司机已经在等我们了。”
二人上了车,许优因为昨晚失眠了一宿,今天在车上一宿就睡着了,直到身旁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了。”
许优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往车窗外一看,外头是一幢白色的欧式庄严建筑。她懵懂地跟着宋灼下了车,才发现眼前的建筑是一个音乐厅。
她纳闷地看着宋灼,宋灼轻巧笑了笑:“你不知道音乐可以让人放松下来吗?”
今天来演出的是俄罗斯享有盛名的圣彼得堡交响乐团,是俄罗斯历史最悠久、最优秀的交响乐团。场上座无虚席,但许优显然不感冒,连连打了几个呵欠。
但宋灼却兴致很足,他对着身旁的女孩介绍道:“现在他们演奏的是E小调第五号交响曲,是柴科夫斯基最后三部交响曲往杰作之一。是我最喜欢的交响曲。”
许优不知道羽坛的冠军宋灼对交响曲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又轻声道:“我们刚开始听从命运怀疑命运,到了最后要同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宋灼目视着台上,许优却静默下来,等男人转过头来,她微微启唇想问他,今天他带她来看这场演出,只是为了听一场交响乐,还是想告诉她,无论何时都该对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是在说明天的比赛吗?
无论怎么样都不该放弃吗?
她开口道:“宋灼,我……”
话说了一半,宋灼唇弧微动,一双咖色的眼眸灼灼生辉:“嘘——”
许优哪里听的懂第五号交响曲,她根本没听出乐曲中带着的命运回响。只是觉得这段时间训练加上一直被那个躲在幕后的黑手威胁时的无力感,让她深感倦意。
她的眼皮倒是耷拉了下来,挪了挪了身子,微微阖着眼,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最后忽然有个身子朝着她的方向移动,她顿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了依靠。
耳边的乐曲渐渐变弱,她好似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见自己在多彩世界设计的the day 羊,梦见自己对心爱的作品做产品介绍。梦见自己的设计最后还是被人夺走,梦见自己在看宋灼的那场在日本的退役之赛。接着她接到了林湛蓝的电话,她依旧在质问宋灼,她的人生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完全不重要。她就这么穿梭到了这个属于湛蓝的世界。
她从害怕,惶恐到最后想要去打赢那场羽超赛。
最后的最后,她来到了工地上。
“砰——”地一声,一个人影从高处坠落。
重重摔落在地上,好似把一切都压得粉碎开来,
她尖声大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