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的神色又放松了一些,问:“妹子,我想去公社告那老太婆,如果一直感到饿,好像不太好,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好的更快一点?”
魏玉晨愣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困了就有人送枕头吧,自己正好就拿这个大姐练练手。
想到这里,魏玉晨道:“大姐,你如果想好的再快一些,那我就给你扎一扎针吧。”
大姐非常感激:“谢谢你了,妹子,要多少钱?”
魏玉晨怕说出自己是第一次给人扎针,大姐不愿让自己尝试,但也不愿收大姐的钱,眼珠一转道:
“大姐,我看你面善,还是第一次过来,我就不收你钱了。等你病好了,给我扬扬名就好。”
那大姐一听说不要钱,心里更舒畅了,连声说“一定一定”。
魏玉晨给那大姐扎了一针,然后开始给大姐拿药,拿药时又劝了大姐几句,那大姐的坏情绪得到了发泄,又被魏玉晨疏导一番,同时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等走出魏家小诊所时,饥饿感已减轻了不少。
大姐走后,魏玉晨关上诊所的门,回到里院。
这时魏玉苗和魏玉艾已经回来。耿昌硕也与大家相认过了。
魏玉苗问道:“姐,你给那个人看过了?”
魏玉晨点头。把治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魏玉苗眼里闪着敬佩的光,她姐,知道的真多,她以后也要成为像她晨晨姐这样的人。
魏玉晨说过看病经过,又问魏一奎:“爹,大姐这病也不算什么疑难杂症,你怎么还喊我去呢?”
魏一奎道:“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不但愁云满面,而且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怕她在治病时情绪失控,就喊你去了。”
“你怕他情绪失控,我就不怕了?”魏玉晨道。
“她是一个女人,万一情绪失控,与你容易沟通,而我,则是深不是,浅不是了。”
“爹,那大姐也没怎样啊,一直情绪都很稳定。”魏玉晨不信,她觉得她爹是想借机多陪陪小继母,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她却很自信。
“那是她说出了她心中的委屈,要换成我,她很有可能就不说了,这就是性别优势。”魏一奎说着,还给自己闺女比了个大拇指。自家闺女,棒棒哒。
这个说法,魏玉晨却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在那大姐说出自己的委屈后,神情放松多了。
(这不是凭空臆造。心理学说,有人面对同性,更有诉说欲望,当然,也有的是面对异性会更有诉说欲望。不过,在七十年代,面对异性诉说内心苦闷的不多,特别是公开场合。现在的心理咨询,就是针对人的内心而进行的一种疏导。)
开饭了,大家围桌而坐上,一家八口,坐得满满当当。
两个小家伙有自己的小碗小勺,喜欢什么,只要张口,就会给他们盛到一个碗里。
刚来的时候,马玉兰母女三人宠着,争着要喂,魏玉晨说让他们自己吃,两小只就不敢撒娇撒痴麻烦人了。
马玉兰今天做的饭是:腊肉炒蒜苗,鸡蛋炒韭菜,还做了一盘凉拌生菜。
吃饭的时候,耿昌硕和魏玉晨都是挑的凉拌生菜。
魏玉晨是真爱吃生菜,鲜嫩爽口,她吃的舒心。
但耿昌硕却不是,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魏玉晨岂能不知道他是无肉不欢的主儿。她见耿昌硕一个劲儿的吃生菜,有些心疼。于是夹了一筷子腊肉放到耿昌硕的碗里,说道:
“你尝尝阿姨的手艺,她做的腊肉特好吃。”
耿昌硕看到魏玉晨为自己夹菜,心里美得冒泡。
魏一奎却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咳咳。”他忍不住咳了咳。
魏玉晨感到好笑,又夹了一块腊肉放到了魏一奎的碗里,说:“爹,阿姨的手艺,你也好好的尝一尝,真的不错,你说是不?”
马玉兰也是好笑,老魏都是快五十的人了,还吃女婿的醋。
她也给魏一奎夹了一筷子菜。但不是腊肉,而是生菜,他笑着对魏一奎说:“多吃点生菜,开胃又败火。”
魏玉成,魏玉苗和魏玉艾都低着头,抿着嘴笑,但都不吭声。
两个小孩子却不管那么多,他们端着小碗找马玉兰:“奶奶,奶奶,我们也有火,我们也吃生菜。”
魏玉晨好笑:“你们两个怎么知道自己有火?”
大家也都看向这两个小孩。
魏玉柏道:“我听人家说,年轻人,火力旺,我们两个都年轻,我们两个的火都大。”
大家听了,不由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魏玉晨要去洗碗,魏玉苗和魏玉艾拦住了:“姐,你多陪陪姐夫吧。我们两个去收拾。”
魏玉晨脸腾的一下红了,对着两个小继妹嗔道:“人小鬼大。”
魏小松和魏小柏凑热闹似的,一人抱着魏玉晨一条大腿:“娘,我要跟你一起睡。”
屋里的耿昌硕顿时又起一头黑线。
马玉兰见状则好笑地走过来,一手拉起一个孩子道:
“今天跟奶奶睡,奶奶这里有江米条,还有你玉槐叔叔送来的松籽,都很好吃的。”
魏小松看看魏玉晨,又看看马玉兰,最后很不情愿地跟着马玉兰走了。
魏玉晨进到屋里,见耿昌硕正在忙着铺床,脸上蓦地一红,长长的睫毛便垂了下去,在脸上影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耿昌硕听到魏玉晨进门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正看到魏玉晨刚刚泛红的小脸,心神不由一荡,活了这二十多年,他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