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古怪的雾林里赶路，因圆满解决了救治无邪病症的问题。
回程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下，江南念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越来越困，在黑瞎子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张麒麟打头阵带路，直接从近路返程。
想明白一切的无邪，有些幽怨的叹气。
“小哥，连你也学会骗人了。”
张麒麟往下拉了拉帽沿，抿着嘴没说话。
胖子还想着回复几句，为张麒麟辩解一二，刚开口就被解语臣打断了。
“嘘，都小点声。她睡着了，估计太累了。”
黑瞎子动作更温柔了些，“能不累么，我跟着我媳妇跑了好多世界。她不是救你们这个，就是当仙女普渡众生。”
张海楼凑近看了一眼她酣睡的样子，哼道：“一箭穿心，她手够黑的。”
张千军瞪他一眼，“没你心黑。”
“嘿，小道士你挺维护她。你…”
张麒麟回头看了张海楼一眼，他立马闭嘴不言。
江南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处民宿了。
她给屋外的阳光晃了几分清醒，四处望一望，却见黑瞎子的身影在阳台抽烟。
江南念踱到房外，一步步走了过去，背对着的黑瞎子没有对她设防。
他随手摁掉指间的香烟，瞥了一眼来人挑眉问：“醒了？”
“嗯，换牌子了？”刚醒的女子打了个呵欠，趴在黑瞎子背上轻轻地摸着他的喉结。
黑瞎子笑了笑，他手臂抱紧了些她，“从二爷那顺的，要试试吗？”
“不要。”
江南念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靠近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院子里饮茶玩手机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两个人在阳台耳鬓厮磨，如同交颈鸳鸯……
张海客：“小月亮，快下来，马上可以开饭了。”
江南念伸手晃晃，一截白生生的手腕映入众人眼帘。
“走，先去洗个澡。”
黑瞎子抱她回房的时候，怕吵醒太过疲惫的人，只随之给她清洗了手脸。
等她从浴室出来，黑瞎子重新换了她带过来的床上用品。
一番功夫，江南念披着吹干的头发先下了楼。
无二白正在煮茶，姿态优雅。
他笑问：“睡的可好？”
“马马虎虎。”江南念转动着手上的那枚戒指。
“这次多谢你，这是黑爷的酬金。”
无二白先后推过来两张卡，给她的是一张黑卡，他手指在上边点了点。
“这是给你的，密码在上边。”
江南念将那张卡顺手给了正在为她扎头发的黑瞎子。
她将那张黑卡推了回去，“我的那份不用了，我是为他而来的。”
江南念意思很明确了，她不是为无邪而来的，她只是担心黑瞎子，才跟过来的。
无二白看着江南念，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一码归一码，我们在幻境里都看到了。你帮了我们很多，该表示还得表示。”
江南念见他坚持，也没多说，将另外一张卡塞进了黑瞎子上衣口袋中。
他凑近亲她一口，“谢谢老婆养我。”
“财迷。”碎叶间的阳光洒在江南念的脸上，异常温柔。
众人没说话，各自静默不语。
“我爱钱钱，钱钱爱我。不过我更爱老婆，等过段时间给你买包。”
坐着的江南念则往后靠在黑瞎子怀里，院里的凉风吹得她发丝有些凌乱，但那双饱含春水的眼睛却淬着几分含情脉脉。
她摇摇头，“不要，买太多了，没机会背。”
胖子在厨房喊道：“嘿，开饭了。来来来，都搭把手。”
众人起身自觉拿碗筷。
江南念手上捻着一朵盛开的山樱花，红花的花瓣如纤细的丝带曲卷绽放，她吸食着花蜜。
张海楼看见坐在那的江南念明明心里很开心，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刺，“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喜欢吃花？饿傻了不成？”
江南念扔了一朵花过去，嗔道：“你才傻，要你管。”
“我倒是想管，你让我管了么？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那天误食了有毒的花。”张海楼看她的眼神有一种阴郁和不甘心。
“谁能毒过你的嘴，真怕你舔一下自己的嘴巴就被毒死了。”
张海楼似乎想起了什么，玩味地笑道：“那你怎么没有毒死？”
我的嘴有毒，你不是亲过很多回了，江南念知道他是这个意思。
这个破嘴，让你搭理他，黑瞎子已经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了。
一屋子男人，个个都是她的故人，真要命。
江南念气不过，将花塞嘴里看着张海楼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张海侠看着身边张海楼幽怨的表情，微微地叹了口气，他总是这般口是心非，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却总是事与愿违。
张千军放下手中的盘子，好奇的问她，“好吃吗？”
她随口回：“还行。”
“山樱花可以做果酱和花茶，改日我试一试。”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往日的执着好似已经被淡然取代。
江南念又喝了两口茶，清了一下嘴里的味道。
无邪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低声道：“今年一起去雨村过年吧，热闹热闹。”
他的声音比从前更沙哑，喉咙上可以看见明显的一道伤痕。
端着一个砂锅从他身后走来的胖子也道：“对，一起去呗。你们俩天南海北的游玩，多没意思。”
其实，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没说话，桌上此刻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他们都看向她，江南念后知后觉从手机上抬起头。
不是，都看着她做什么。
“小年那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江南念不甚在意将手机顺手塞回黑瞎子口袋里。
黑瞎子有些惊讶，他记忆中他过生日的次数很少。
自从回国后，他从未提过自己的生日，就更别提谁给他过生日了。
可遇到她之后，江南念每年都会特意给他过生日。
黑瞎子不在意的问：“你前几天不是给我做了蛋糕？”
江南念笑笑：“不是，那是我给你做生日蛋糕时，顺手做的。”
张麒麟握紧了手上的筷子，压抑住自己抬头看她的想法，低垂的眼眸里余光却看了她无数次。
胖子：“正好，那就小年和黑爷生日一起过。云彩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你给我帮忙参考一下给她的礼物。”
解语臣看了她一眼，眼眸含笑，好似随口一言：“秀秀也在路上了，她特意来见你。”
她和她们很熟？见她做什么？
黑瞎子知，他们只是为了留下她。
他们也明白各自心里的打算，幻境里那些看到的不属于他们的温柔，他们也想要。
凭什么，他们可以得到，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得不到。
痛苦遗憾的事情，最怀念的事情，亦或是最想见到的人。
全都与一个人有关。
他们的月亮
若是这幻境里所见的一切是现实，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