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哥还没搞定嫂子?要不我替你出个主意?”帏帽男子小声道。
谢询警告性地瞥去一眼,上前对乔西道:“别闹,你先回屋歇息。”
乔西站着不动,“不成!我还有事同你商量呢。”有朋友在,就不信你好意思不同意。
谢询挑眉,不明白乔西为何突然如此蛮不讲理,平日里不是还善解人意的吗?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乔西摇头:“不!你不答应我睡不着。”
谢询拧眉,尴尬地看了眼一旁看戏的帏帽男,仿佛还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回去!”谢询顿时觉得没面子,语气不由霸道起来。
“我……”
谢询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睛凌厉吓人。
乔西还真怕他生气的样子,被他吼得小身子抖了抖。
唉!都怪这段时间过得太心平气和了,差点就忘了他原来的性子。
着实惹不起!
乔西看了眼两人,埋头进了屋里。
“谢大哥,你这样……嫂子不会把你关在门外吧?”
谢询斜去一眼,自从那几个小的回隔壁睡后她也回了前院的屋子住了,还真不习惯,害他每宿都折腾到深夜才睡着。
“你来到底有何事?”
帏帽男轻笑,“我说来找大哥叙旧你肯定不会相信。”
谢询挑眉,有些不耐烦他的欲言又止。
“谢大哥有一身好武功,就甘愿呆在这个小村庄一辈子?”
“我本是一介布衣,待在此处有何不妥?”
“大哥一身正气,有勇有谋,又何必埋没了自己才能。”帏帽男负身看着他,“大哥不如随我去青州,那里定有大哥的用武之地。”
谢询无动于衷,看了眼漆黑的屋子,道:“谢某就是个平凡的乡野农夫,空有一身蛮力,以前的事还请阁下忘了,那种情况下换了旁的男人也会出手相助,不必挂在心上,以后也请别再提起。”
“谢大哥!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在军……我游历江湖这么多年,像大哥如此有潜力的人不多!你信我!离开这里你将来必有大的作为!”
男人显得有些激动,声音拔高不少,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你说的那些我并无兴趣,夜深了,请自便。”谢询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
快到门口时才想起自己是睡在树屋的。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紧眉头,本来两人过得好好的,这家伙突然跑来打扰他们做什么!?
两人这些天就是较量开饭馆的事,他估摸着再过一两天她就会开口求他,这家伙一来,把事儿都搞砸了。
方才他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又看见了她怵自己的那种表情,好不容易才让她不害怕自己,这人一来就又打回原型。
“谢大哥……”
谢询的耐心终于在这一声呼唤中暴发,“你我还没熟到称兄道弟,请离开,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帏帽男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这就是个榆木脑袋!南陈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要与他攀上关系,哪怕在他身边做个随侍也能从这排到京都,他倒好,都亲自来请人了,不给面子也罢,还赶他走,真是岂有此理!
帏帽男想到这,气得转身拂袖而去,走到院门口。
忽然回想起屋里的女子,女子声音软软糯糯,听口音像是京都人士 ,月光下虽然看不清她脸庞,但瞧着气质不错,并不像是本地的村妇。
此时正是用人时,空手回去实在心有不甘。
男人想了想,三步并一步追上谢询,正好看见他正要拉开树屋的门。
“谢大哥,你愿意呆在这个破地方一辈子,可你想过嫂夫人可愿意?你的后代可愿意?你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作为一个男人,你该为他们往后的日子考虑!”
谢询关门的手一顿,被男人的话点醒了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他在心里也默默地问自己:她可愿意跟着他呆在这个小山村一辈子?
她来历不明,万一哪天找到了家人.......不对,她写过保证书的,就算以后找到家人了也不会对他始乱终弃的。
他信她!
“那是我家的事,与你无关。快走吧。”谢询不留情面地关上木门。
男人气得差点抽剑。
“我这几天住在东林县的桃源客栈,你若想通了可随时来找我。三天后我会离开。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此事!”话音刚落,男人便拂袖而去。
待外面完全安静下来,乔西才回到床上躺下。
听了大半夜的墙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大胡子谢询似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密秘。帏帽男似乎也不简单,此次来大坝村是特意请他出山?
出啥山?不会做土匪吧?
想到他凶巴巴地吼她的样子,还真像土匪。
连后山那条道的茶客都怵他......他是土匪的可信度又增加了一成?
唉!算了,以后还是少惹他!饭馆肯是要开的,但也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乔西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就听到鸡鸣声了,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整理头发、衣裳,拉开房门正好听见隔壁也传来打扫的声音。
乔西顾不上洗脸漱口,趴在围墙朝何氏喊道:“嫂子,今日不是要上山捡茵子吗?咱们赶紧走吧!”
“啊,这么早就去?”何氏拎着扫帚走过来,“妹子,娃们还没起来呢。太早上山露水多,会打衣温衣裳的,要不咱们晚点再去?”
“不早了,村头的人都去了,再不去被捡完了。”
何氏总觉得今天的乔西有些奇怪,平日做啥事都没见她这般心急,咋突然就心急起来了?
“你快些喊大丫她们起床,我收拾收拾咱们就走了。”
何氏被她催得没办法,只好放下扫帚回屋把姐妹几个喊起来,拿着篮子就出门。
乔西早早就站在院子门口等她们。
何氏笑问:“妹子这么早就给谢兄弟做好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