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在乔西碰到他的手时,像触电似的挥开。
乔西睁着大眼,可怜兮兮地嘟着嘴,眼里的泪花闪着莹白的光。
谢询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语气瞬间软下来:“我在外面看着,你别怕,小贼不会再来了。”
乔西咬了咬唇,她是真的害怕,今天这个经历让她想起了儿时的事。
妈爸和奶奶去世后她就一个人生活。那时村里有个五十来岁的光棍,那个光棍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那时她还小,不懂那种眼神代表是什么意思。
有一天晚上,她也是睡得稀里糊涂时发现屋里有人摸上她的床,正要行不轨之举....
还好住隔壁的婶婶听见她的呼喊声,喊来了堂叔和几个邻居来才避免悲惨事发生。
就因为这件事,她很长一段时间看见男人就害怕。
考上大学后追她的人不少,却因那件事没敢谈恋爱。
乔西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睡好。
当然,没有睡好的人也不止她,还有在外面守了她一个晚上的谢询。
~
早上起来,乔西跟平时一样先把早饭烧上,再去鸡窝把小鸡娃放出来喂饱,带着仙草去菜园扯了新鲜蔬菜喂兔子一家。
刚做完这些,谢询就从外面走进院子。
他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乔西以为他还在树屋睡觉,没想到他已经上山查看完早些时候下的套子。
“谢大哥,你咋整了一只狗回来呢?”
谢询瞅了眼被自己绑成粽子的小野狼,“不是狗,是狼。”
乔西:“???”
“那你带只狼回来做什么?”家里有兔子有小鸡和小奶狗,难道要便宜这家伙?
谢询把小狠扔到地上,小仙草顿时就围着它吼个不停。
吵得乔西头皮一阵发麻,忙上前驱赶正在挑衅的仙草。
“我换身衣裳就进城,家里可有吃的?”谢询边问边打了水洗脸洗手。
“有,我刚蒸了窝窝,这会该熟了,我给你拿去。”
“嗯,你替我装几个路上吃。”谢询说完回树屋换衣裳。
“谢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时出去会第二天才回来,她怕晚上再发生昨晚的事。
“傍晚就回来。”谢询知道她害怕,“你可找隔壁的丫头来家里玩。”
乔西点头,大白天的她倒不怕,晾小贼也不敢白天来,她是担心他晚上不回来了。
“我走了。”谢询又看了眼她青色的眼底,转身默默地走出院子。
“谢家兄弟,进城呢?”何氏洗好衣服从村头那边回来,正好撞上准备去县城的谢询。
谢询看着何氏,欲言又止。
何氏循着他的视线往他院子看去,笑了笑,“谢家兄弟放心吧,我们今儿也没旁的事,都在家呢。”
谢询难得扯出一抹浅笑,朝何氏点点头。
“妹子,在忙啥呢?”
何氏和几个孩子站在谢询家门口,看见乔西正盯着围墙发呆。
“何姐,快进来。”乔西朝她们招招手。
“婶子,咱们今儿来你家一起干活。”大丫手里拎着锄头和箩筐。
乔西看了眼宅基地:“家里也没什么活,修房子咱也不会啊。”
何氏把农具放地上,抬手指着两家之间的院墙,“不是要砌围墙嘛,咱们可以先干着。”
乔西想想也是,正好没啥事,不如帮着砌围墙,为他减轻点活。
说干就干,何氏和乔西先把原来的围墙推了,都是泥巴墙,又有些年头,没费多少功夫就推完了。
三丫四丫年纪还小,干不了这些粗话,帮着乔西收拾院子和照顾家里的鸡狗兔。
大丫二丫帮着把泥墙敲碎,这些泥后面还会用到。
一时间几人干得热火朝天。
“妹子,谢家兄弟对你真好……”何氏笑嘻嘻地把谢询方才的表现告知乔西。
乔西听了抿嘴一笑,这个男人说他是糙汉嘛人家心也挺细的,能考虑到她的心情。
“何姐有所不知,那是因昨晚……”乔西把昨晚屋里进小偷的事告知何氏。
何氏惊讶,“会不会是高金贵回来了?”
按理说应该不会,谢询在家,他不敢!
“谢大哥说不是,那人会点手脚功夫。”
“妹子以后多注意些。”何氏说着回头看了看眼大丫二丫,“除了高金贵,村里有几个人你也得防着,像李二狗,高金银,周树发这几人都是村里的癞子。实话同妹子说,高金贵曾经把我输给他们,这些混蛋晚上摸到我炕上来了,我抵死不从,后来大丫喊了村长来,这才....”
何氏说到这,眼眶也不噤泛红。
“高金贵就是个人渣!”乔西气得恨不得变成狠,一口咬死高金贵这种人渣。
“唉,都过去了。”何氏拭了拭泪花,“以后这狗东西别想想欺负我。”
“何姐放心,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会越过越好的!等大丫二丫他们都长大了,何姐就等着享福呢。”
何氏边挖围墙地基边笑道:“没错,我就等着享女儿的福。”
两人说着哈哈大笑。
~
东林县桃源客栈。
谢询把小野狠卖给鸿顺客栈的掌柜后直接来到桃源客栈。
一个年轻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来,谢询刚踏进客栈就迎了上来。
两人耳语几句后,谢询就来到一间雅致的客房。
“谢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平庸之辈!”
男人还是戴着帏帽,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这位子是可以看到客栈下面的全貌。
谢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想透过乌黑的帏帽捕抓他的眼睛。
“为何还留在东林县?”干他这行的,应该言出必须,他说等他三天,三来他不来就走。
他离开大坝村哪止三天,为何还留在东林县。
这可以充分说明昨天晚上那个‘小贼’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
“有点事耽搁了,”男人说着站起来,“顺便等你来。”
谢询扫了眼屋里堆满的兵器,轻叹一声,“你我仅是几面之缘,并无旁的恩怨,我不想与你结仇,请不要再打扰本人及家人,这是警告,下次我不会客气。”
谢询说完,又回头看那人一眼,眼神狠厉又坚定,那气场与威严根不不输一个常争战的人。
“等等,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