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大步走进自家院子,他脸色黑沉,浑身带着一股子凉意。
“哟,回来了?”王大仙看见他黑着脸走到跟前,顿时站了起来。
“她呢?”谢询把包袱往地上一放,沉声问道。
王大仙抠抠鼻尖,“她、她去寻隔壁的二丫头了,这会应该在哪个地方吧。”
谢询静静地看着王大仙,“几天了?”.
“就、就一二....三天吧。”王大仙看着把他当犯人似的审问的谢询,心中存有不满。
“唉啊!多大点的事啊!那丫头丢不了.....”
谢询深呼吸一口气,拎起包袱就往屋里走去。
“唉!”王大仙正要跟他说屋里有人,哪知谢询已经推门进去了。
谢询还没有看清屋里的状况就闻到一股药味,他皱起眉头,从门口往里看,只能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但看那人的身形显然不是乔西,谢询大步走进去,看见床上那张秀气的陌生脸庞,他的眉头都快拧成老树皮了。
这是咋地了?出去一趟回来,该在家的人不在家,自己的床上还躺了个陌生男人。
“这事不是我干的,是那丫头烂好心要救的。”门口传来王大仙的声音。
谢询瞟去一眼,黑着脸拎着东西转去了树屋。
王大仙小心翼翼地跟到后屋,正疑惑他要干什么时,只见谢询很快又下来了,他匆匆走回前院,若无其事地坐在躺椅上。
谢询直接绕过他,顺带扔下一句话:他希望回来后家里没有任何何陌生身影。
王大仙登时跳了起来,“人真不是我留下来的!我做不了主,得你媳妇儿才能决定他的去留!”
他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哪还有谁询的身影。
……
谢询与仇安一行紧赶慢赶赶回了东林县,他们卸完一部分货后还送货去清水寨。
谢询是趁着空档赶回家里看看情况,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此时很是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把高金贵给杀了!
~
高金贵平日去的地方就两个,一是赌场二是妓院。
此时正是晌午,谢询先去了赌场,这地方他并不陌生,他在东林县之所以有点名气,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他曾在赌场里讨过生活。
那段日子他几乎天天都处于干架状态,干了一年多就厌卷了,他想过安稳的日子,这才回了在坝村,做了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饱的猎户。
事隔五年,他又再次踏入了这家赌场,一进门就有老赌徒认出他来。
在多数都是被他揍过的,隔了这么多年,看见他还是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躲得远远的。
“邱掌柜不会又把他请回来了吧?!这不是赶客!”
“嗨!相比姓古我觉得姓谢的还好些。你昨儿是没看见,老炮头还没出千就被姓古的揍了一顿,当年姓谢的起码是在老千捞太多时才会出手。”
“唉!这年头钱不好捞啊。”
“算了算了,最近都安分点吧,留着小命回家过年。”
谢询没理周边传来的窃窃私语,他两眼扫视赌场四周,愣是没看见高金贵身影。
“咦!谢大哥,你何时回到东林县的!?”
一道惊喜的声音自后门传来,来人正是赌场的护手古今。
“谢大哥可是找人?”
古今看见谢询站在过道上,面容冷凝,两眼如利剑,身上那股寒气隔着两丈远都能感受到。
谢询看向古今,问:“可有看见大坝村的高金贵?”
古今一愣,随即摇头。“这名字倒是听过,但这些天都没来赌场,谢大哥找他有事?”
谢询没吱声,一双利眼又扫向赌场,正好看见一个秀气的男子缩着脖子要溜出赌场。
谢询大步朝男子走去,男子一见情况不对,迈开步就往外跑,可他哪跑得过谢询。
“谢爷,我最近啥坏事也没干!你抓我做什么?!”男人吓得两腿发软。
谢询:“可知高金贵在何处?”
听他要找的是高金贵,胖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昨儿在喜缘楼过夜,这会应该还在里头。”男子见他脸色黑得吓人,看了他一眼后又匆匆垂下头。
“哪号房?”
“惜玉阁。”
谢询转身就走。
男子狠狠地松了一口,“吓死老子了。”
待谢询出了赌场,躲得远远的赌客们都聚到男子跟前,“花骇,谢询找你干嘛?”
“滚蛋!老子最近安分守己,他找我干啥?人家要找的是高金贵!”
“那小子惹到他了?”
花骇:“我哪晓得!”
“这会有好戏看喽,高金贵这人算是废了,前些天被婆娘割了老二,成了太监,这会又惹上谢询,哪还有活路?”
“没你们说的那么玄呼,人家谢询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就惹到他了才会动手。”
“这倒是实话, 比起东城那帮恶霸,他算是好人。”
“都在这干嘛呢?不想玩就滚!”
古今送谢询出了赌场,回来发现整个赌场比先前更热闹了。
赌徒们摸摸鼻子,没敢继续讨论。
已经走进喜缘楼的谢询哪里知道自己在赌场就出现了一小会就整出不小的骚乱。
他现在只想快点揪出高金贵,只有找到那个人渣才能找到失踪三天的乔西。
此时刚过晌午,喜缘楼还没开始接客,楼里只有一些护卫和丫环在干活。
谢询大步走进院里,问正在洒扫的婆子惜玉阁在何处。
婆子愣了下,本想问他是何人,结果被他浑身那股威杀气吓得不禁抬手指向二楼中间的厢房。
谢询迈着修长的腿直奔惜玉阁。
“喂!你是何人?为何私闯喜缘楼?”几个护院匆匆跑过来。
谢询扫了眼几个牛高马大的护院,抬脚把惜玉院的门给踹开,厢房里正睡得香甜的一男一女顿时被吓醒。
“你、你是何人?”女子衣衫不整,被吓得直打哆索。
睡里间的男人坐了起来,刚要抬手揉眼,不料被人一把抓起衣领,来人力气之大,差点就把他给勒死。
在东林县只有一人敢对他做出这种事。
高金贵睁大睡得蒙蒙胧胧的眼,果然看见谢询那张标志情的胡子脸。
“谢、谢询,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