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看了一眼别扭的男人，笑了。
“谢大哥，你慢点吃，我再给你做道醋溜白菜。”
谢询‘嗯’了声，直接把碗筷放下，过去帮她烧柴火。
“谢大哥，方才高金贵去何姐家偷吃的，可有什么法子治治他？”乔西边洗菜边问。
谢询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低头烧火，“你不是打算放仙草咬他吗？这法子挺好。”
“除了这个呢？”
乔西切好大白菜，放在沥水竹篮里，见锅已烧热，她挖了一勺猪油放锅里，忙里还不忘偷闲送她一个笑。
“你应该还有别的法子的。”乔西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表情。
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所了解她的，在她挑眉时谢询就已经知道她的计划了。
“可以。”
乔西咧嘴一笑，“谢谢大哥，这次醋溜白菜我放点猪油渣更好吃。”
原来这个女人也是如此现实，哼！方才还觉得自己很了解决她呢。
~
白天没捞着好处，还弄了一身的尿味回来，高金贵确实不甘心，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更加努力想整何氏和乔西的法子。
终于，在雨夹雪的深夜里，他拿着一把斧头翻过院墙。
院子安安静静，除了雪花和雨水落在地上簌簌的响声，连村里的狗叫都没听见。
想起白天在何氏灶房看到的肉饼，高金贵下意识地舔舔嘴角。
他用斧头轻轻一撬，本来就老旧的门板很快就被他打开。
高金贵与何氏一起长大，她的一些生活习惯自然是有所了解，他潜进灶房，先点了火把，然后用火钳往灶洞捅了捅，果然！柴灰里面堆了东西。
高金贵伸手进去把一个瓦罐掏出来，打开盖子，一股肉香味顿溢出来。
“臭娘们！还以为能逃得过老子的法眼！”高金贵喜滋滋地盘腿坐在灶洞前美美地吃起了鲜肉饼。
“臭娘们的手艺越来越.......你大爷的，那是什么？吓死老子了！”吃剩一块肉饼时，高金贵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发亮的眼睛，差点把他吓出尿来。
他丢开瓦罐，四处寻找方才丢开的斧头。
但那把斧头就像长了脚似的，早就不知踪影了。
“臭狗滚开！”高金贵终于看清那是隔壁养狗-仙草。
仙草张嘴打了个哈欠，高金贵顿时吓得滚到角落里。仙草很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一副‘就这怂样子还看不起人’的表情。
“再敢过来，老子斧劈死你炖狗肉吃。”
仙草懒洋洋瞟去，傲然冷漠的表情似乎在问‘你再大声说一遍，劈死谁来着？’
高金贵吓得恨不得变成身后那堵墙。
“再敢靠近老子一步，老子可不客气了！”高金贵声音和身子俱抖成筛子。
仙草像是故意吓他，他往哪里逃它就慢悠悠地往里走，直到高金贵心身俱疲。
“祖宗！求你了，赶紧滚蛋吧，老子以后看见你不朝你扔石头就是了。”高金贵很没出息地跪在地上哭泣。
簌簌的雨雪声中突然传来一道咳声。
正吓得哭泣的高金贵没有听见那道咳声，但仙草听得清清楚楚，它瞅了某处一眼，不高兴地拉长脸，然后不情不愿地抖了抖身子，一副正式开始干活的架势。
仙草刚张开大嘴，高金贵就吓得都忘记哭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往门口冲去。
仙草一个纵身，张嘴咬住他的屁.股甩来甩去。
“娘啊！救命啊！”
仙草咬住他的屁股又把人拖到院子门口，高金贵惨叫半天没人回应，摸到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正要往仙草身上砸去。
仙草可是比人还要精的狗，哪会给他机会，一口就咬断他的手。
惨叫声顿时回荡在漆黑的夜色，配着越下越大的雨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待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走进自家院子时，躲在暗处的两道身影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咯咯地捂嘴偷笑。
“仙草，过来！”乔西拿着一块大块朝仙草扬了扬。“算平日咱们没有白疼你，给你的奖励，快吃吧。”
仙草白了她一眼，又摆出那副高傲的表情，似乎在抱怨她大材小用，让它一个战斗力十足的狗对付一个如此窝囊的男人。
“谢谢妹子了。”整治了高金贵何氏心情顿时大好，“你快回去吧，莫让谢家兄弟久等了。”
“何姐别跟我客气，要不今晚.......”
乔西正要说不回去了，今晚就睡在她家，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院墙那道门，正好看见一道黑影笠站在那里。
跟何氏打招呼，乔西带着仙草往自家院子走去。
“你的药不灵。”乔西看了眼与她并肩往后院走去的男人。
“还不到时候。”谢询低声回道。
既然有心整治人，肯定要选个让人最痛苦的时候让药效发作。
“何时起药效？”何氏笑问。
“他最痛苦的时候。”
这么狠？不过她超喜欢！
~
隔天，何氏一早就过来帮忙做饭。
她说隔壁院的惨叫声响了一晚，现在没声音了，也不知道是没气了还是睡着了。
“别管他，就算是被狗咬死也是他活该。”
乔西是一点也不会同情高金贵这种人渣的，他死了正好，以后就没人再打扰他们了。
“对，他死了正合我意，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活该！”何氏笑道。
“娘，你和婶子在说啥呢？”大丫提着一篮子冬笋走了进来。
“没事儿！”昨晚孩子们都睡得沉，应该是没有听到动静的。
何氏帮她把冬笋放到一边：“这是村头连生莲花兄妹俩挖的冬笋吧？”这兄妹俩也算是村里可怜的孩子，孩子爹跟高金贵一个德性，成日打骂他们娘，但好在对他们兄妹还不错。
后来孩子娘忍受不住，跟着上村的货郎跑了，他们爹出去寻人三四年也没见回来，爷爷早些年死了，剩下一个年迈的奶奶带着兄妹俩。
“嗯，这些他们挖了一天。”大丫喝了一口水，看向乔西，“婶子，要不你多给他们几个铜板吧，莲花奶奶生病了，得花钱买药呢。”
乔西点头：“知道了，小菩萨。”
她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就传来吵闹声。
何氏皱了皱眉：“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