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在家,谢询又不打算插手,通知姑娘们家人的事又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乔西表示很头痛,她想亲自出马,但她清楚自己有点路痴,怕人没通知到,反倒把自己给弄丢了。
“妹子、妹子!”乔西在后厨准备再补一锅汤时,何氏端着几个空碗兴奋地跑了进来。
“何姐,咋了?”
何氏把碗放水盆里,擦擦手,指着外面正在吃饭的几个汉子道:“他们几个就是去江东县呢,听说来回就两天。”
乔西眸光一亮,那几个汉子是老熟人了,在她们这吃过好几次饭了。
“真的,我去打听打听。”她舀了一壶汤走到那几个汉子面前,“听说几位要远行,来来来,给你们多加一碗汤。”
这些天的裙带菜汤乔西用大骨熬的,虽然没肉,可那味儿在,喝起来很是鲜美。
“哟,那真是谢谢乔姑娘了!”熟了后都知道乔西还没有成亲,所以大伙都乐意叫她乔姑娘。
“跟我客气啥呢。”乔西给三人都添了一碗汤水,“听说你们这次是去江东县?”
一个圆脸的汉子笑道:“咱们几个一直就跑江东县的。”几人算是走短镖的,靠着给人拉货为生。
“那你们对江东县肯定很熟了。”乔西笑道,“可有听说过陈家酒庄?”
“咋不知道呢!”个高的汉子道,“那是江东县有名的酒庄,他家的酒可有名了,咋地?姑娘的饭馆开后还打算卖酒啊?”
乔西方才还在想用什么借口呢,这会就有人替她想到借口了。
“还真被你们说对了。”乔西把壶放置一旁,笑道:“那陈家的酒贵不?贵我可买不起。”
高个的汉子道:“那陈老爷还算是个厚道人,他家的酒不算贵的,你若想拿到更好价格也可以找他谈谈。”
“好价格当然想拿到,只是......”乔西有些为难地看着众人,“我这也没人替我跑个腿,自个去又不认路。”
圆脸汉子猛地一拍胸口,“姑娘若不嫌弃就随我们一道。不过这一来一去得两三天时间,你考虑考虑。”
乔西眉开眼笑,连连应好。
她拎着壶走进后厨,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何氏。
“妹妹别去,要去我去。”
何氏也知道她有点路痴,只是大家都没好意思明说,再说了,她一走就两天,那谢家兄弟定会担心的。
乔西一边解围裙一边道,“你定是不能走的,你走了孩子们咋办?隔壁那两匹狼不得吃了她们?”
“我来不及同谢大哥说明情况了,何姐回村了记得替我同他说一声,让他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的。”
乔西话音刚落,外面几个汉子就准备继续赶路了。
“何姐别担心,我走了。”乔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追上那几个汉子。
“唉啊妹子,你快回来。”何氏知道她走了自己回去就不好向谢询交代了。
乔西爬上那人的马车,朝何氏挥挥手。
何氏目送她离开了茶棚,心里急得团团转。
“大丫娘,谢询家的上哪去?”周大娘也看见乔西上了那几个汉子的马车。
何氏扯了扯嘴角,“这不饭馆快做好了嘛,妹子听人说江东县有个卖酒的,想跟着哥几个跑一趟去看看,看能不能拿个好价钱。”
周大娘哈哈大笑,“这姑娘做事就是风风火火的,有劲儿。”
何氏陪着闲聊几句,转身进了后厨,“大丫,你马上回村一趟,告诉你谢叔你婶子跟人去江东县了。”
大丫愣了半天神,“娘,婶子方才好好的在这呢,咋就跟人去了江东县?”
“唉啊,让你去你就去!”何氏不跟她解释这么多了。
“哦、哦,我这就去。”大丫放下手中的冬笋。
“娘,我去吧。”二丫主动站了起来,“大姐没我跑得快。”
“行行行,那你快去!”何氏催着二丫。
二丫也很听话地迈开腿跑,跑到下山的路口就停了下来,改为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
快到中午,她终于走完了那段不长的路,来到谢询家的院子门口,没有看见那道忙碌的身影,她便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沉思。
谢询拿着布袋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丫看见他突然就慌了,忙躲到一旁,直到谢询穿着一身外出服消失在院子门口才出来。
二丫又回到后山,这时何氏与几个姐妹已经在收拾摊位了。
何氏见她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忙上前,“咋这么久才回来?告诉你谢叔了没有?”
二丫一脸淡然,眼神不闪不躲地摇了摇头,“谢叔不在家,好像去县城了。”
何氏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顿时就急得团团转,“咋突然就去县城了?这可咋整?”
“娘,那咱们赶紧去县城找谢叔吧。”大丫道。
“快把东西收一收,咱们赶紧回村。”
这消息没通知到谢询,何氏心里极为不踏实。
母女几个带着东西急急忙忙回到村子,果然没有看到谢询的身影,一直到未时才看见他扛着东西回来。
何氏第一时间把乔西去江东县的事告诉谢询。
谢询一听,蹙紧眉头,脸上黑得跟炭似的。
“你可知她是个不识路的?”谢询许久不曾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同人说话了。
何氏感到有愧,“对不住了谢家兄弟,都怪我没拦住妹子。”
谢询把肩上的东西扔地上,扫了眼跟前的母女几个,视线在二丫身上稍稍一滞。
面无表情的二丫在收到那束精光后,身子不由微微颤了下。
“我有事去一趟县城,家里就劳何姐操心一二了。”
谢询知道乔西向来主意大,何氏怎么会劝得住她,这事儿不能怪人家。
“谢兄弟,我方才赶了些干粮,你带着路上吃。”谢询虽然没明说去找乔西,但何氏猜测他是要去寻人。
谢询点了点头,回屋稍稍收拾便离开了大坝村。
这算是乔西第一次出远门,越往北她就发现情况越不对劲。
路上遇到不少搬迁的百姓,他们或是拖家带口,或是三五成群。
听同行的汉子们说,这些人都是边境逃难来的,现在的边境很乱,当地百姓为了保命只好往别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