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惊叫声久久不曾停歇,乔西听得毛孔都竖起来。
“快让仙草回来吧,把客人吓坏了以后谁还敢来吃饭!”
乔西推开谢询便要往前院去。
“外面那些人已经候了几天,不是一般的食客。”谢询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乔西转身看着他的眼睛。
谢询划开视线,没回答乔西的话。
乔西想起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望着窗外发呆时,突然发现窗外有个黑色的人影立在不远处。
她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有人潜进来了,正要起床拿家伙时,转眼那人影又没了,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是要做饭吗?去吧。”谢询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乔西上前一把抱住他,这个男人啊!就是个死闷葫芦,明明是跟她在闹别扭,却默默地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谢大哥,你真好。”乔西毛绒绒的脑袋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谢询抚了抚她的后背,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她,以后再也不跟她闹那些无聊的别扭了。
乔西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那天晚上也是你对吗?!”
谢询知道乔西指的是她第一天住在这里,晚上被恶狼入侵后狼被杀的事。
乔西见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怎么不早说嘛。”害她以为他根本不关心自己,为此气了好几天。
“我出去瞅瞅。”谢询受不她热烈的眼神,生怕自己没忍住又做出冲动的事。
“我给你做爱吃醋溜白菜。”乔西甜甜地冲他的后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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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何氏早早就带着孩子们赶来饭馆。
乔西已开了火灶,小沙锅里正熬着鸡汤粥,噗噗地冒着热气,香浓粥味飘满了整个后厨。
最重要的是她嘴里哼着她们听不懂小曲儿,大伙都熟知她唱这首曲儿就代表心情很好。
“娘,看来婶子和谢叔已经和好了。”大丫捂嘴轻笑。
何氏笑眯眯地点头。
“婶子,你和谢叔和好了吗?”四丫蹬着小短腿直接跑过去问乔西。
乔西抿嘴笑笑,“是,你个小八卦!”
跟着进来的何氏挽袖开始干活,看了眼好心情乔西。
“妹妹今早咋想起熬鸡汤粥呢?”
相处后,何氏也有所了解到谢询除了有点忌辣,其余都不挑。
但这只是外人看见的,即便她们相处繁频也不易发现他真正的喜好。但乔西能,她用心也细心,会从他微小的变化中观察他的日常喜好。
家里之前熬过几次鸡汤粥,她发现每每这个时候谢询会比平日多吃一些。
“正好要用鸡肉,便用鸡汤熬粥了,你们快喝吧,炉子灭了鸡汤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她一早起来就想着赶紧做些鸡精出来,否则总觉得做出来的错差了点什么。
何氏笑了笑,没揭穿她是为了谢询才熬的鸡汤粥。
在她们用早饭时乔西已经把香菇丁烤好,鸡胸肉也已沥干了水分,她用用手把鸡肉揉搓散开,然后再放到炭盆里烤,烤干里面的水分后把烤好的香菇丁和鸡肉放椿器里椿成粉。
“妹子在做什么呢?”何氏见她一个早上都在忙。
“总觉得菜里缺点什么,我便自制一种叫鸡精的佐料。”
乔西把椿得七七八八鸡粉白捻了点给何氏,后者舔了舔,忙不迭地点头:“嗯!又鲜又香!”
乔西也捻了点放进嘴里,与以前做出来的确实差了点,主要是这里条件有限,没有可调节温度的烤箱。
但也不差,勉强可以用的。
改天让谢询帮她在后院砌一个烤炉,这种土窑烤炉烤出来的鸡胸肉和香菇也是贼香的,做出来鸡精味道肯定也不差。
乔西把椿好的鸡精用网筛筛过一遍,把细腻的鸡精筛出来装进罐子里方便以后取用。
“掌柜的,菜拉回来了。”乔西刚从后厨出来,就见伍小阳停下驴车,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干瘦妇人。
女子有些拘捒地跟在伍小阳身后。
“山娃娘,快进来!”跟在乔西后面的何氏笑眯眯地朝妇人招了招手。
“大丫娘,谢询家的,听小阳兄弟说你们想招人洗碗筷,你看我行吗?”
山娃娘是个寡妇,早两年山娃的爹去镇上的大户做木活,从宅子的房梁掉下来后没了。
山娃的奶奶是个厉害的人物,儿子没了就把山娃娘分了出去让他们单过。
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一年到头就靠着那两亩薄地过活,日子过得不比何氏他们好多少。
“行行行!”何氏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不行我能让小阳兄弟给你传话?”
何氏自己淋过雨,现在有能力遮风挡雨便想起以前对她还不错的山娃娘。
山娃娘咧嘴一笑,“多谢了。你放心,家里虽然有两亩薄地,但我能侍得弄过来,不会耽误事的。
再者,山娃也长大了,能帮我不少的忙哩。”
何氏:“你只管打理你的活计,这事我和妹子都商量好的,每天抽点空上来择择菜,洗洗碗便是。”
山娃娘连连道谢,她看向门口正与伍子阳核对食材的乔西,小声道:“谢询家的不难相处吧?”
何氏嗨了一声,“你看看我便知她好不好相处。”
山娃娘看看何氏又看看乔西,这才发现何氏变化真的很大,以前的她可是被高金贵打得半死也不敢吭一声的人,现在一天说的话可以抵上以前一年说的。
以前总是一张苦瓜脸,与她相识这么多年也极少见她笑,现在逢人就笑。
脸色也由腊黄变得红润漂亮,何氏五官本来就不差,现在营养跟上后给人一种逆生长的感觉,越发年轻得像个未出阁的姑娘。
乔西与伍小阳核对完食材便钻进后厨忙活。
今日盖浇饭主菜是萝卜炖猪肉,配菜酸笋。
这季节的花样没法弄很多,等夏季来了,春天种下的收成了,那时的花样就多了。
乔西刚把炒好的酸笋尖装上大托盘,何氏提着招待客人用的水壶走了进来。
她紧张兮兮地道:“妹子,那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