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街,这里是一条别具一格的文化艺术街道,乃是去年十一的时候由兴鱼县旅游局精心打造而成。踏入这条街道,古朴醇厚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
平常的白天,这里的行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土生土长的原着居民在其间悠然闲逛。然而,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摇身一变,成为人们散步休闲、拍照打卡的绝佳胜地。
“老吴,最近生意怎么样?”杨建国一边熟练地编织着竹篓,一边随口询问道。
“勉强凑合,只等过节赚点钱,平常生意都不是很好!”吴海回应着,手上的活计丝毫没有停下。
“是啊,生意难做!”杨建国长叹一口气,“要不是县里打造这条文化街,我还不知道在哪摆摊卖泥人,幸好政府体谅咱,老吴你以前在哪摆摊?”
“我啊?就在这南道街,只是当初这里根本没人,街道破烂不堪,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从去年 8 月底,政府找到我,要给我找门面换个地方摆摊,而且价格还不贵,要不然都没有机会!”杨海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你比我好一点,当时好像是文化局在各街道、村里宣传,需要一批手艺人,只要会有手艺就会帮我们找地方摆摊,所以报名就来了,正好赶上十一,当时有不少人喜欢我这竹篓,当时赚了不少,政府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老吴你知道吗?”杨海停下手中的活,满脸疑惑地问道。
吴建国“嘿嘿”一笑说道:“你知道咱们县长吗?”
杨海摇摇头,吴建国又说道:“咱们县长叫宋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去年十一的时候还来过南道街,我见过他,人很年轻,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员。县里的那个工业园区解决了好几千人的就业问题,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出去外面打工了,就在家门口就能赚到钱。你看现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咱们现在钱也好赚了,你看吧,这次五一节,这条街肯定爆满,而且就在昨天,他已经是咱们县的县委书记了!”
“县委书记不跟县长一样吗?”杨海不解地问道。
“嘿嘿,县委书记是一把手,县长是二把手,昨天宋江书记在开会的时候已经表态,下一步将对教育、医疗等民生基础进行改造,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啊!”吴建国兴奋不已地说道。
“老吴,瞧把你高兴的,跟咱有什么关系?”
“切,跟你讲了也不懂,不信你等着看吧,今年的兴鱼县将会有大变化,而且马上五一了,咱们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哈哈……”
沙正路就是以前老政府后面的一条夜市,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而夜市的摊主们也在忙碌地准备着。但明显可以感觉到,这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老张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出摊,虽然年纪大了,大部分事务都交给儿子了,但他每天依旧会跟着过来。只是,他的脸上挂满了忧愁。
“老李今天休息?”老张坐在凳子上,猛吸了一口烟,看到隔壁的老李,连忙问道。
“哎!最近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歇两天,反正也没生意,老张你不准备搬吗?”老李也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搬迁?哼!谁看不出天琪公司看中这块地,就是为了搞房地产,而且你看看价格给的多低,要是按正常的价格大伙心里也好想一些,但跟周边的价格比起来,别人按正常的一平米 200 元,我们才给 100 元,打死我也不会搬,要么就从我身上压过去!”老张异常气愤地说道。
“算了,老张那些人咱们得罪不起,而且天琪公司可是有大背景,万一……”老李满脸担忧地说道。
“哼!老张头还想跟我们作对吗?这条街不可能有生意,我只要把前面路口一堵你们整条街都是封闭的,人毛都没有!”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老李朝老张使了使眼色,但老张根本听不进去,怒目圆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眼前的年轻人是赵飞宏,跟他老爹一样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原本天琪公司一直很低调,一般只是接一些小工程,根本没有实力进军房地产领域。然而,看到汉江集团在当地的开发,赵云勇看中了这一片的开发前景,所以想把这一条小吃街用来开发房地产,绝对能大赚一笔。
而兴鱼县的房价通常也就在 200 到 300 左右,一般的开发价格在 200 左右,不会超过太多。而且这一片小吃街可是黄金地段,也是兴鱼县最好的地方之一,但天琪公司只给出每平米 100 左右,差一点的也就在 80 到 90 多。等建成高档小区,转手卖 400 到 500,稳赚不赔的生意,所以天琪公司对这一地段是志在必得。
“你…你,如此欺压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老张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瞪地说道。
“王法?呵呵,我在这里就是王法,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这一片就剩你家了,隔壁非要跟我们做对呢?如果你真要闹大的话,你尽管去,看看有没有人敢管我们天琪公司的事,看到前面的大工地没有,我让停也得给我停工,更何况你一个平民老百姓?”赵飞宏嚣张至极地说道。
老张被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你们这是无法无天,就不怕遭报应吗?”
赵飞宏冷笑一声,“报应?我倒要看看,谁能给我报应。识相的赶紧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扬长而去。
老李无奈地摇摇头,“老张,这可咋办啊?”老张咬咬牙,“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
夜幕降临,沙正路上冷冷清清,老张望着寂静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