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身份可以管。”余肖看着空气中渐渐消失的眼圈,眼神中居然闪过一丝丝的忧伤,这话说的不止是陈芯,更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不过你那位不也没管你吗。”
“我说了不用你管!”一阵没来由的烦躁又涌上来,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才跟郑致渊发生了争吵,这时候提到他就是纯粹给她添堵。等等?余肖为什么认识郑致渊呢、“你为什么知道他。”
“我怎么不能知道,你以为你的事对我来说是秘密吗?”余肖的目光从半空中移动向下来到她的身上,这话让陈芯一阵寒颤,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余肖一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在监视她吗。一瞬间陈芯连摄像头这种东西都联想到了,脸上露出的些许恐惧也被余肖尽收眼底。“想什么呢,我没那么龌龊,只不过是多认识了几个人,恰好都认识你罢了。”
陈芯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所以你这一年多来的事情我都知道。阿芯。” 余肖的语气压低了几分,甚至那声昵称都是用陈芯几乎快听不见的分贝。
“那又怎样呢。”陈芯回过头不愿再去看他,但是却也没有因为他的话激起什么波澜。曾经给他生活带来那么多改变的人如今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却无比的平静,她以为还会再多花上一些时间,结果却比她料想的还要再快一些就把这个人清理出了自己的心里,也许一开始也没有多喜欢吧,
“今晚他好像也没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呢,”余肖看着远处停车场的方向说着,陈芯也顺着远处一处车灯亮起的方向看去,正是那辆车,那个人,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看起来有点像是他的父亲那样的年岁,但是太远了,没有看太清,只见远处那人好像也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你是认识他吗?”陈芯问道,她也好奇郑致渊怎么也会在这里,而郑致渊对她在这里这件事为什么反应又那么大呢?
“你好像对你这个男朋友不是很了解呢?”余肖突然笑了起来,“可要慧眼识人,别被诓骗了才好。”
陈芯后悔了刚刚自己的询问,白了余肖一眼。站起身来。
“我送你回去吧。不早了。”余肖说道,从宴会上出来已经是九点多,又磨蹭了一会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这么久,只知道身后的喧嚣声从未停止过,总是有寒暄着护送离开扬言有空再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看着那停车场上的车一辆一辆的开走,越来越少,少到现在也剩寥寥无几。
“我打车。”陈芯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而身后的余肖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只是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他身后。陈芯等了十几分钟,车辆还在排队中,前方还有二十几个人,本来冬天夜晚车辆就少,将近年关又是很多聚会,打车的人多也是正常。
余肖这才站起身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径直向停车场走去,“等你打到车天都亮了。”
陈芯尝试甩了甩手却始终挣脱不开来,“我自己会走,”
余肖停住脚步,这才松开了手。陈芯揉了揉手腕,刚刚被抓的的确是有些生疼。看着余肖的背影,这才迈开腿跟了上去。
*
余肖把车开到了陈芯宿舍外的巷子口,陈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个人连她住在哪里都如此清楚,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车还没有停稳,迎面传来亮眼的远光灯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陈芯下了车,站在车的一边,另一侧的余肖则是悠悠的靠在座位上,没有丝毫的动作。对面的车已经熄火,车上的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她走来,最后停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只字未提。
“过来。”郑致渊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又把眼光转移到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上,陈芯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扯下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余肖的车窗里塞了进去。等她再转身,郑致渊已不在原来的地方朝着巷子里走去。
陈芯一路小跑这才勉强跟在他的身后,郑致渊熟练的抬手在门沿上摸出钥匙开了门,陈芯个子不高,这钥匙看来是配给郑致渊之后他就一直放在这的。陈芯关上门,刚一回头就撞上暖呼呼的胸膛里,郑致渊只手抬起她的下颌,死死的盯着她。“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别骗我、”
陈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翻腾着说不出的滋味,“前男友。”她压低了声音。只觉的掐着自己的那只手隐隐的又加重了力气。郑致渊垂了垂眸子,刚刚的那股冰冷突然消失殆尽,似乎平静的眼神里又夹杂出一点点的忧伤。陈芯抬手推开了掐着自己的那只手,“哎呀,真的没什么就是偶遇。”说完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一把拉回,死死的抵在门上,身上一阵沉重压了上来,
他埋头深深的吻了上去,舔舐着她的唇瓣,撬开贝齿,更像是一头凶狠的野兽,啃食着她,带着一种让人血脉偾张的狠厉和压抑,“我不允许。”他停下所有动作,低声的呢喃着,陈芯正趁着这个空隙用力的呼吸。
“没有。”
陈芯软糯的声音传道他的耳中,一股愤意再一次涌上心头,他又一次吻了下去,比上一次更加猛烈,舌头趁虚而入,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往前,一点点的掰开她弯曲着的手指,十指相扣,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身上的温度上升到极点,像是一团滚烫的火,陈芯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刚刚的惊恐已经消失殆尽,只是任由眼前的人对着自己发泄着怒火。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是他咬破了她的唇,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最终还是放过她。
“今晚我是跟我爸去的那里,本来是要带你一起去。”郑致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丢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回头走进了卫生间。
陈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桌上那张名片上正是一位姓郑的董事长,不言而喻,其实他为什么在那里陈芯也没有太在乎,只是生气着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罢了。 但却好巧不巧的给他撞见余肖,这倒是天大的误会,还不知道会不会以为是她在宴会上攀附上的关系呢。
一阵困意席卷而来,郑致渊洗了个澡出来,陈芯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上前去,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伸手拆开了她头上的发髻,似乎是力度有点大,陈芯轻轻嗯了一声,睁开惺忪的眼睛。她握住郑致渊的手,明明是刚洗完澡,身上却是没有一点热气。十指冰凉。“我真的是偶然遇到他的,而且是他安排的公司的名额,好似是因为他攀上了一个富婆。但是我不知道他跟倪总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我不清楚。”
“我知道。”郑致渊淡淡的说道,陈芯眨了眨眼睛,这话让她有点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了。
“分手一年多了,没有联系过,只是前两天才在公司撞见。”陈芯又解释道。
“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不想你被骗了。”郑致渊的语气又温柔了许多,抬手摸了摸陈芯的脑袋。“好了,继续睡吗还是洗个澡。”
陈芯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乖巧的向他点了点头,“洗澡。”
“去吧,洗完我给你上药。”
上药?这时陈芯才看向自己的脚,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加厚跟早已经被磨破了。小拇指的位置也被挤压的有点轻微的红肿。
陈芯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