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郑致渊今天没有上楼,只是把陈芯送到了楼下,便离开了。
回到宿舍里洗了个热水澡后陈芯直直的倒在床上,看着中指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又在暗自偷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不一整天都没给黎冬冬发去消息了吗?
— 不好意思啊,今天阿渊陪我过生日。
打到一半,陈芯又快速的删除了输入栏里的消息,想了想,又按了按键盘发送了出去。
— 今天有事,你在干嘛呢。
过了许久,黎冬冬才回复了消息。
— 刚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
陈芯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对于黎冬冬这种养生达人,偶尔的熬夜已经算是放飞自我了。
— 好去睡吧,白天无聊就来店里找我或者约我出去。
— oK,晚安。
陈芯放下了手机,这个时候她的确有些担心黎冬冬的状态,不知道她是否可以真如她所说的,这么快就走出来。
一夜无梦,陈芯一大早就上超市买了一些水果,今天约好了要去帮黄景瑜暖房,自从刘家宣布了破产之后,黄景瑜就用卖掉的别墅的钱,在沿海区那边按揭了一套新的小户型,三房二,又把剩下的钱三分之一买了基金,剩下的钱还不知道作何打算。
陈芯问过,她为什么要按揭一套海景房,而不是直接全款拿下,单纯的卖掉别墅到手的钱,就足够她安排一套像样的房子了,而黄景瑜却不以为然的告诉陈芯,她不想让自己的生活继续像之前一样太安于现状。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长大过程中只会乐享其成。她会去找一份工作,卖别墅的钱另有安排,而按揭的房子每个月虽然多了一份压力,但也能有足够的动力去为生活奔波。
陈芯不由的感慨,有多少个女人能像黄景瑜这样,昨天还是富家太太,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跟普通人一样为生计发愁的家庭主妇,“虽然别墅卖掉的价钱足够他们生活好一阵,但总会花完的时候。”黄景瑜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也不是任何人跌下神坛的时候还像她一样,还能掌握几百万的资产。这还得是刘总早早的先为了她们做了打算。
对比起黄景瑜,听说刘总的状态并不好,时不时就要跑一趟法院,自从宣布破产以后,整个人似乎完全颓废,没有看到一点点生机。只是不知道,以后黄景瑜又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丈夫。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黄景瑜小区的停车场,郑致渊帮忙拎着东西,陈芯边看着手机对照着门牌号,找了一圈才找到了黄景瑜所在的那栋楼的电梯间。
“入宅大吉!”
看着打开着的门,陈芯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黄景瑜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在场的只有寥寥数人。看着陈芯到来,黄景瑜热情的迎了上去,接过陈芯递过来的东西。
“快坐快坐,那个是我弟弟妹妹,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黄景瑜说道。
陈芯抬眼看去,只见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也有礼貌的朝她打招呼,女生跟黄景瑜长得很像,手上正抱着小宝。
“叫姨姨。”女孩对着小宝说道。
“姨姨。”一声奶呼呼的声音传来,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会开口叫人了,陈芯笑着走了上去,从他小姨身上抱过小宝,虽然许久不见倒是不怕生人,不仅肯给陈芯抱着还一口一个姨姨的喊着,陈芯对此乐此不疲,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这小小的年纪都给人叫姨姨了。
“叫什么姨姨,这是干妈。”黄景瑜拿着水果盘走了过来。
“妈~妈~”小宝奶呼呼的叫着,原是以为对着自己叫的,没曾想却是双手伸的老长朝着黄景瑜的方向。
“这孩子就粘人。”黄景瑜从陈芯身上抱过了小宝。熟练的伸手摸了摸小宝的纸尿裤,又探了探小宝后背的温度。之前见到小宝,都有育儿嫂带着,着实没看到黄景瑜这般亲力亲为的模样。
“粘你挺好的啊。”陈芯说道。
“没啥好的,男孩子,就该早早自立,到时候反而是我不习惯了。”看得出黄景瑜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惆怅。
“怎么没看见刘叔。”一旁坐着的郑致渊四处观望着。
“房间里。”黄景瑜指了指对面一处关着门的房间。“不知道忙着什么,你要不过去看看。”
听出了黄景瑜的言外之意,郑致渊也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在敲过门片刻后才走进了房间,随着房间门又一次被关上,又陷入了沉寂。
“吃点水果。”黄景瑜打破了安静,拿起签子叉上一颗草莓递给陈芯。
“还有人吗。”陈芯看着一直敞开着的大门,似乎还在等待着额什么客人,于是问道。
黄景瑜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苦涩。“本来还 叫了两个平日里聊得来的朋友,现在倒是一个个避之不及,生怕我跟他们开口借钱,找了个借口不来了。”
“没事的姐,我们这不来看了吗。”似乎是看出了姐姐的情绪,一直在玩手机的弟弟开了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实在是在维护着自家姐姐的自尊心。
“就是,有我还不够啊。”陈芯也拍了拍黄景瑜的手背。
“够了够了。”小宝这时候就很捧场,坐在他妈妈身上一个劲的鼓着掌。
“好了。还有两个菜,做完可以开饭了。”黄景瑜又把小宝放回了地毯上,站起了身。
“我来帮你。”陈芯跟着站了起来,搂着黄景瑜的胳膊一起去了厨房。
只觉得以前的黄景瑜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做蛋糕这事还能把厨房搞得像打过仗的战场。现在做起饭来倒是有模有样。
“现在这么厉害呢。”陈芯看着隔壁餐桌上的一道道美食,又看了看身边还在忙着炒菜的黄景瑜,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学嘛,一下就会了。”黄景瑜翻炒着锅里的青菜,“没毕业时候都是父母照顾我,毕了业没多久又认识了老刘,一直把我跟温室里的花朵一般对待,婚后更是什么都不让我干,保姆管家育儿嫂应有尽有的,养尊处优惯了,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呢,现在没那个条件了,也好,该学的得学,不至于饿死。”
这话引起了陈芯的共鸣,没工作之前,自己的任务好像只有学习,家里的地板妈妈都没让自己扫过一次,工作了之后两点一线,只负责做好上班的事情,下了班回到家就有一口热饭吃,要洗漱就会有摆放整齐已经洗干净的衣服。离开家之后,自己何尝不是一点一点的学习着怎么独自生活,从烧糊的锅到一道道美味的佳肴,从洗不干净的白衬衫到整整洁洁的工作服。陈芯笑着递给了黄景瑜手上的盐罐,黄景瑜和她对视了一秒,欣然接过。
不久后,一桌子菜肴已经准备整齐,刘总也跟着郑致渊从房间里出来,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是刘总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乐呵呵的招呼着大家就坐。
看着眼前逐渐开朗起来的人,黄景瑜只是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陈芯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大家伙
“祝贺我们景瑜姐和姐夫,安家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