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金色麦浪,车子安稳的在福利院的门口停下,比起上次,这次的大门已经被妥善修缮过,也挂上了崭新的牌匾。除此之外,还有几辆沙土车正停靠在大门的一侧,远远便能看见前方那处有几个正在为房屋进行装修的工人。
跟着陈芯的步伐,两人一同来到了福利院的后侧,那些孩子们正围着苏萱做着什么。
“陈芯姐姐来啦,陈芯姐姐来啦。”一个小孩率先发现了身后的陈芯,快步的朝她的方向跑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刚叠好的千纸鹤。
在这小孩的带领下,原本围着苏萱的那群小孩也纷纷的往陈芯这边跑来。
“陈芯姐姐,陈芯姐姐。”耳边不停地环绕着这些小孩的喧闹声,让陈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心点。”陈芯小心的提醒着面前这群在蹦跶孩子。苏萱跟在他们的身后,慢慢的走来。“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陈芯抿嘴笑着,介绍着身边的张思雨。自从上次说要带她来之后,便三天两头的催促着自己,今日有空闲才把她给带了过来。“带个朋友来看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非要闹着给他们叠纸鹤。”苏萱笑着说道。
“姐姐做的都没有哥哥做的好看。”一个小女孩说道。
“哥哥?”陈芯有些疑惑,不由的看向了苏萱,“这福利院里啥时候还有个哥哥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小孩子们再次喧闹了起来,陈芯下意识地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缓缓走来。
“傅少恒?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芯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而此时的傅少恒则面带微笑,一边将手中早已洗净的水果递给孩子们,一边轻声说道:“快去那边吃吧,哥哥姐姐们要聊会儿天哦。”
待孩子们纷纷跑向一旁后,傅少恒才慢慢站直了身体,看着陈芯温柔地解释道:“今天正好有空,所以过来帮帮忙。”
“你们……”陈芯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在苏萱与傅少恒相对的眼神中,她仿佛从他们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些非同寻常之事。
还未等陈芯把话说完,身旁的苏萱便毫不掩饰地牵起傅少恒的手高高举起,然后大大方方地宣布着:“就是你想的那样!”
实在很难想象,上次画展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而今,却这么迅速的确认了关系,陈芯还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你们真的是......太快了吧。”
“怎么说呢,某人死缠烂打咯。”对面的傅少恒不禁的调侃了起来。
“你说谁死缠烂打。”苏萱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在傅少恒的胳膊上用力的捶了一下。
“我我我,我死缠烂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张思雨也很快的融入到福利院的氛围之中,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看着这一切的苏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这位朋友啊,还真是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呢。”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之情。“最开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一旁的陈芯凝视着不远处玩得正酣的张思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她呀,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思绪渐渐飘回自己那段美好而难忘的二十岁岁月——那正是人生最灿烂的年华,没有忧愁烦恼,只有无尽的快乐与自由。
“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傅少恒走到一起。”陈芯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苏萱。
苏萱却一如既往地洒脱自信,笑盈盈地回应道:“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嘛!”
她总是这样,在陈芯面前更是直爽坦荡,毫无顾忌。“那是什么机缘导致你想追求人家的?”陈芯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问道。
自从那次在画展与傅少恒相遇后,他就常常光顾这里,并主动提供帮助。对待孩子们,他始终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态度,使人感觉不到丝毫距离。自福利院启动修缮工程以来,他更是近乎事必躬亲,协助工人干活,更是主动帮着苏萱处理完了所有待领养孩子的手续。
苏萱却未曾意识到,这份情感何时何地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发芽,而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再也挥之不去。“可能就是日久生情吧。”苏萱看着傅少恒的身影,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是个很好的人。”陈芯淡淡的说着,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 错过的总是为了遇到更好的,比起自己,苏萱才是更适合傅少恒的人。
“你男朋友也很不错啊。”陈芯原以为,苏萱只是在商业互捧,可谁知,身后却突然的站着一人,陈芯回过头去,只见郑致渊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哟哟哟,一会不见,就巴巴的跟来了。”苏萱站起身来,对着两人一阵调侃之后才往傅少恒的那个方向跑去。
“你怎么来了。”陈芯抬头看着身后的郑致渊,“不是说,要开会吗。”
“开完会就过来了。”郑致渊来到他的身边坐下,自从上次黎冬冬的婚礼上,自己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之后,郑致渊就好似狗皮膏药一般,时不时的粘着自己,巴不得将自己放在眼皮底下。这倒让陈芯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那你就没有别的事了?”陈芯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在,赶我走?”郑致渊的语气有些凝重了起来,让陈芯莫名的有了一些熟悉感,时隔多年。她早就忘记了当初的郑致渊,就是如此这般的语气和眼神。
“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恩哼?”郑致渊轻哼了一声,只见他的眼神瞬间被不远处的傅少恒吸引,“他怎么在这。”
他似乎像是又要误会什么,陈芯连忙解释道。“他是来找苏萱的。”
“他们,认识?”
“何止认识,都在一起了。”陈芯凑近了些说道。听此,郑致渊的神色才稍微的舒缓开来。“真是郎才女貌。”
难得,着实难得,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从郑致渊的嘴里说出夸人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