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深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勉强接受这件事。
他曾经一度怀疑自己被夺舍了,那段记忆是另一个人干的,自己只是和那个人共享。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夺舍的人,自己都魂穿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唯一让他困惑的是,太顺利了,拍摄的过程太顺利的,也太美好了。
拍摄很顺利,没有出现过一丁点问题,从选角开始就很顺利,所有的一切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更重要的是未播先火,很不真实。
还有一点就是,《死亡回旋》拿奖了,并不是他对这部电影没有信心,而是这一切都往理想的方向发展,就是做梦也不敢这么想。
这几天,陆北尘也是每天晚出早归,对他的照顾也是格外的细致入微,医生每天都来,一点毛病都没查出来。
《长安》已经剪出来了,不出意外,依旧很顺利,接下来的事归制片人管,也就是纪清淮和陆北尘会安排。
纪深深无心出去工作,自从突然闲下来,心中总有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隔天,陆北尘回来的稍微有些晚。
纪深深正蜷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他回来了,一边低头看书一边询问门口的人,“今天工作很忙吗?”
“不多,”陆北尘将西装外套挂了起来,继续道:“临时参加了一个婚礼。”
“婚礼?”纪深深这才舍得抬起头看他,“朋友?”
“不算是,”陆北尘走了过来,躺在他腿上,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说道:“之前有过合作。”
纪深深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陆北尘:“嗯。”
纪深深合上了书,说道:“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不用,没喝多少。”陆北尘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略显沉闷的说道:“深深,”
纪深深耐着性子道:“怎么了。”
陆北尘不说话了,直到纪深深以为他睡着了才开口道:“我有点羡慕。”
纪深深没懂,问他:“羡慕什么?”
“羡慕,”陆北尘睁开眼睛道:“羡慕他们结婚......”
纪深深愣了一下,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深情道:“那我们也结婚吧,这次是真的。”
陆北尘睫毛轻颤,握着纪深深的手不由的收紧几分,语气却格外的平静,“好,我去准备。”
这次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两家人的耳朵了,不过,最不开心的人从纪父变成了纪清淮,上次纪深深生病的事纪清淮到现在还没忘呢,一度觉得陆北尘不能照顾好他哥!
最激动的人就是项少轩了,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下,仿佛结婚的是他一样。
最闲的人就是纪深深了,坐着挑东西,选场地就好了。
此时的望廷里,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两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客厅已经被摆满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个,纪深深被挤得蜷缩在沙发的拐角瞌睡的直点头,而陆北尘就比较惨了,被一群人围着商量结婚用的策划方案。
纪深深实在困得不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打了十几个哈欠了,见没有人注意到他,就想偷偷回卧室睡觉。
谁知道屁股刚抬起来,纪母就把他按了回去,“你来看看这个胸针怎么样,红宝石的。”
“这个也不错,蓝宝石的,看看喜不喜欢,”乔文心把十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他面前,“还有这个,翡翠的、紫玉的、和田玉、玛瑙和祖母绿,你要是喜欢钻石的,也有。”
“......”纪深深被面前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胸针晃得头晕目眩,扶额道:“两位女士,已经十一点了,你们不困吗?”
“困什么!这个点你还能睡得着!”纪母从茶几上一堆山一样的饰品盒里翻出十几个戒指盒子,“时间紧任务重,不仅要挑你结婚要用的,还要挑你订婚要用的,还有敬酒的,回门的,等等,一堆事呢,我可没那个闲心思睡觉。”
“亲家母说的对,”乔文心附和道:“结婚要用到的每个东西,从头到脚,包括每根头发丝,都要事无巨细,这两天你确实辛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哎,对了,你想好你们将来度蜜月的地方了吗?北尘说让你来决定。”
“......”纪深深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无能的咆哮道:“啊!!!!!结婚好麻烦啊!我想睡觉!!!!!!”
“一会儿再睡,”纪母催促道:“今天必须把订婚和结婚用的胸针和戒指订下来,明天还有其他事呢。”
“不是,为什么他能睡啊!”纪深深指着睡得香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地的项少轩。
“你俩能一样吗!结婚的又不是他。”纪母无情道:“赶紧的,一堆事呢。”
纪深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挑选着各种花花绿绿价值不菲的胸针和戒指,一边听着纪母和乔文心谈论着订婚和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从礼服定制到婚宴菜品,无一不体现出她们的重视程度。
“其实,”纪深深弱弱的插了一句,“订婚的话意思意思就得了,不用那么重视,没有也行。”
“说什么呢。”乔文心道:“别人有的你也要有,而且还要更好更盛大!最好举世瞩目!”
“......”纪深深:“也不用哈。”
“怎么不用!”乔文心认真且严肃道:“你可是我们陆家的媳妇,我家的媳妇就是这规格,一点都不能马虎!”
“行了,你别扯其他的,”纪母道:“你今天不把任务完成,别想睡觉。”
“不是,为什么我挑啊,”纪深深不满道:“又不是我一个人戴。”
“你以为他就清闲吗?”纪母冲落地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要是想和他换也行。”
纪深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快被一堆策划案埋了的陆北尘已经憔悴的纪父和纪清淮,然后悻悻的坐下,“算了,我还是挑戒指吧。”
纪母无奈的摇摇头,“挑个东西有这么费劲吗。”
纪深深委屈巴巴:“您说呢。”
纪母:“撒娇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