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茶水顺滑而下,浸入她身上的精致外套布料,颜色转瞬变深。
“阮女士,嘴巴那么臭,今天没刷牙就出来活动了?”权曦声音很冷,目光如锋利的尖刀直扎她的眼底。
阮玉抬手就要打人,但她低估了权曦反抗决心。
权曦只握紧她的手腕,她就痛得面容扭曲,差点大叫出声。
阮玉原本高傲的气势霎间被压下,只剩虚弱的呻吟。
手被放开后,她狼狈地跌坐在椅子,外务部部长的形象荡然无存。
权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母亲不是能随便侮辱的。
你以为我年纪小不懂事,就不知道当年的事吗?”
“权鹭户口本的生日改过,跟我的生日只差了不到一个月。”
阮玉眼底惊慌,这事权曦怎么会知道?
时家当年为了遮丑,动用关系改户口,阮玉知道还是因为当时办事的人是她堂妹。
这事没外传的…
“阮女士,您跟我母亲曾经姐妹相称,现在口不择言是为什么?
让我猜猜…”权曦停顿了片刻。
阮玉紧抿唇,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她故作镇定,迎向权曦的目光,好像笃定她不知道原因。
“因为风盈盈的父亲,风叔叔吧?”权曦平静地看着阮玉眼底剧烈紧缩,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权曦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风盈盈针对她,最近刷分的空闲,她顺手就把风家查了个底朝天。
连阮玉跟风盈盈父亲间的恩怨纠葛都查得清楚。
意想不到的顺利…
她不惹事,但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对她有恶意并且付出了行动的人
想要做恶反而自食其果,就算受报应了?
权曦可不这么认为,比如现在的阮玉,不就是觉得她好欺负,单独约出来想折辱她吗?
不反击只会让别人以为她可以随便被对待。
有长辈样子她会尊重,但想道德绑架她让她顺从,回家做梦吧!
权曦看她这样,基本能肯定路家的事她知道得不多。
路家老爷子能跟爷爷成为朋友,都是深山老狐狸了。
能看不出阮玉的秉性?
没有真本领的装腔作势,迟早会被拆穿。
“以后遇见就当陌生人,你们路家的门我是不会进的。”权曦打开门离开,还顺手把门关了。
阮玉气得浑身颤抖却无可奈何,抬手把桌上的杯盘全扫地上。
她被慕容浣的女儿教训了一顿……
毫无还手之力,如当年的慕容浣教训她一样。
阮玉突然冷笑,可惜了,慕容浣再厉害,现在也只能乖乖待在实验室里…
…
从咖啡厅离开后,权曦回了宿舍。
她坐在电脑前就开始查原主母亲慕容浣的资料。
跟阮玉闹翻后,迅速嫁进权家,生下原主后立刻跟权闻知离婚。
原主是爷爷带大的,但慕容浣就像消失了一样。
画展上还能看到她的作品,见不到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原主考上军校后,她委托人把公寓和车子钥匙送到学校给她。
权曦头疼得厉害,合上电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打算睡一觉起来再想。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洒入,窗帘挡住了刺眼的亮光。
宿舍内温度适中,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桂花香。
权曦陷入深度睡眠后,她四周如有丝丝亮光把她团团包围。
空气逐渐变得更清新了,好像经过净化了一样。
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暗,半边晚霞映红了整座宿舍楼。
叮……
绵长的铃声响起。
权曦蓦地睁开眼睛,全身的疲惫消失殆尽。
滴!
苏璃刷指纹开门进来:“班长,你怎么又来了?”
“先声明,我不跳草裙舞。”
“你想跳也没用,急死人了,权曦怎么老是不看手机,下午发信息现在都没回。”张菲自顾自地走进里屋。
权曦坐起身,随手拿了床边桌上的水壶喝水。
“你在宿舍?那刚才我按门铃你怎么没开门…”张菲刚坐下,倏地起身。
她本想着在宿舍等人的,没想到权曦在宿舍…睡觉?
权曦没解释,慢慢喝着温水。
睡一觉起来,她心底的烦躁感全没了,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班长的念叨了。
“我跟学生会的人沟通了,那边说可以改节目类型,但不能换人,名单已经发上去审核了。”张菲一口气说完。
今天为这事,她快跑断腿了。
“哦,那换古筝。”权曦淡淡开口,双眸清明很多,也没那么排斥上台表演了。
前世几乎都在军营里,学会的乐器并不多,古筝也是师父教的。
权曦有时觉得,大周朝的权家不是把她当女儿养,而是当备胎养着。
而且还是不能冒头,只能当阿兄的影子的备胎。
张菲拧眉,穿军装弹古筝不会很滑稽吗?
“不然算了。”权曦看她面露难色,又道。
“不行,那就改成古筝,乐器我去借。”张菲说完立刻逃了,生怕权曦又反悔。
(1)班什么都好,就有点阳盛阴衰,能拿得出手比才艺的女学员很少。
总不能上台表演摔跤和射击吧?
权曦这边刚答应,没多久学生会那边出的节目名单,迅速换成了古筝。
张菲甚至还在班群里宣传,生怕权曦临阵脱逃。
此刻,
权鹭正在军校的大礼堂内彩排,刚结束,助理就过来跟她说了权曦表演的节目。
权千鸣:“姐,权曦疯了吧?她什么时候学过古筝?”
“千鸣,别乱说话。”权鹭拉着弟弟到休息间,关上门后一脸严肃。
权千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罚站。
他说的是实话,姐姐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权鹭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里是军校,你不能像在家一样,该谨言慎行。”
她有时觉得弟弟真的太单纯,怎么会觉得学校里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军校里更要谨慎。
路怀远虽是学生会主席,但也不能管着所有人的嘴巴。
今天她提前来彩排,是避免大彩排时人太多,把她要演唱的歌曲提前传出去。
权千鸣似懂非懂地点头,觉得长大了真麻烦,什么都要顾忌。
“权曦学没学过古筝,都不能从我们两个的嘴里说出去。”
“你应该也不想让外人议论妈妈,是个刻薄的后妈吧?”权鹭简单解释着。
她和弟弟什么乐器都学过,从中挑选了最喜欢乐器经常练习。
跟他们熟识的人都知道,但权曦却不同,连乐器都没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