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
权鹭尖锐地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同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时倾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她竟然认识时南里?
“哥,我们回家算账,家丑不可外扬。”时倾唇角扬起一道弧度,但双眸里却毫无笑意。
乔安靠得近,默默后退两步,气场太强大。
时南里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轻点头。
两人一起走向直升飞机,保镖顺便把权鹭请上飞机。
权鹭忐忑不安地看着走上飞机的两人,嫉妒在她眼底蔓延。
她没听清时倾跟时南里说了什么,手攥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升机降落在时家的停机坪,权鹭才回过神。
她在飞机上想了各种可能,故作镇定地闭目养神。
权鹭深知小舅舅的敏锐,捡起药剂时,她趁人不注意就把药剂扔悬崖底了。
现在谁也找不到证据,她不能自乱阵脚。
直升飞机离开后,时倾大步走到权鹭面前,面无表情地用力甩了权鹭两巴掌。
“啪!”
“啪!”
时南里先往里屋走。
时家世代从商,但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能向家里人捅刀子。
一致对外,不内讧。
时南里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时雪和母亲坐在一起,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
时雪真以为老爷子会对此事轻拿轻放?
时南里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抬脚往里走,来到老爷子旁的沙发坐下。
时鸿升神色严肃,转头看到时倾完好无恙地走进来,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爸,让您担心了。”时倾抱着他的手臂,眼眶红润。
如果不是权曦,她现在真不知道会怎样。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提到药剂时,她停顿了一下,看向时雪。
时雪瞪了她一眼,被父亲冷漠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说什么。
在外公的冷光注视下。
时鹭背脊僵硬地坐在时雪旁边。
“药剂?”时鸿升眯了眯眼睛,心里有底了,同时对权鹭很失望。
时倾没明说怀疑对象,她相信时南里会调查清楚。
时南里交叠着长腿,不发一言,目光淡然。
“查清楚了?”时鸿升看向他,神色凝重。
时南里:“嗯。”
“那交给你处理,绝不轻饶。”时鸿升声音铿锵,眼神透着肃杀。
时鹭眼底一阵慌乱,垂眸没敢与任何人对视。
时倾扶着老爷子去书房,软声细语地安抚着老人。
时鸿升还没走上二楼,就被时倾逗笑,原本的低气压瞬间如拨开云雾见晴天般。
时南里解锁平板,点开一段视频给她们三人看。
时母看完视频,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女儿行为不端,她怎么能要求孙女不受影响呢?
时家发展至今,从没有枪口对向自己人的。
客厅内,顿时只有平板传出来的声音。
权鹭心态霎间崩塌。
“小舅舅,你为什么从未相信我?时倾说什么你都相信。”权鹭看向时南里,眼底迷茫。
时雪咬紧唇,同样的眼神质问。
时母捏了捏眉心,靠在沙发上,让小儿子处理,她不打算插手了。
“相信你?”时南里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权鹭紧盯着他。
眼前的小舅舅眉目沉静,双眸幽深且凝着淡淡的疏离和清冷。
考究得体的黑西装搭配白衬衫,钻石袖扣璀璨夺目,领口系着领带,一丝不苟地打扮,冷欲矜贵而不失威严。
上位者的气压释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长大后,这是权鹭第一次与他对视,只几秒,她就败下阵来。
时南薄唇轻启:“做错事就得承担后果,你不适合进入娱乐圈,解约合同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
“至于违约金,看在你外婆的份上,公司不追究。”
“以后时家参与的项目,都会把你剔除。”
时雪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弟弟,怒吼:“我们才是亲兄妹,为什么你胳膊肘总往外拐,帮那个贱人?”
时母轻叹一口气,终于知道小儿子为什么与大女儿合不来了。
沉不住气,是非不分。
儿子这么处理,何尝不是给外孙女留了余地?
以时家的处理方式,肯定能直接把新人雪藏了。
权鹭浑身颤抖着,如果时家把她排除在外,那跟空临市有关的活动,她以后都不能接,包括各种奖项。
“为什么?”时南里轻笑。
“时倾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在娱乐圈混,她会坦诚自己做的事,不管算计还是故意演,都不曾隐瞒。”
“别总挑别人毛病,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时南里起身离开,迈着长腿往楼上走,步履从容。
…
他来到二楼的小花园,看到坐在遮阳伞下泡茶的人,脚步微顿。
“哥。”时倾抬眸。
时南里走过去坐下,漆黑的双眸微闪。
他的眼神讳莫若深,似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在放空。
“我会跟公司解约,你没必要让大妈心理不平衡。”时倾平静地道。
时家给她的够多了,她不想让时南里和老爷子为难。
真心待她的人不多。
有时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他们有各自的立场,时倾都能理解,但能理解不意味着能原谅。
比如权鹭,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早就想离开了?”时南里心里仿佛空了一块,眸底阴沉了几分。
“嗯。”时倾轻声应道。
她混娱乐圈只是暂时的。
极瑞洲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早就寄过来了,她要去上学。
为了外婆而立志当医生,为了哥哥而想继续学医。
同时,她也想为此努力一番。
她不想这么浑浑噩噩地表演下去,演了那么多年,心累了。
“哥,谢谢你的包容。”时倾双眸明亮,目光笃定。
时南里没说什么,拿起茶细细品尝着。
他现在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愿意无条件相信他的小女孩模样,
双眼清澈明亮,小声安慰他说,长大了要当优秀的医生,帮他治病。
心底一阵酸涩。
眼前的女孩长大了,要实现诺言了吗?
“哥,等我学成归来。”时倾抬眸,眼底漾起的阵阵涟漪散开。
阳光映衬在她身上,金光包裹着,仿佛破开黑暗的使者,带着神圣使命而来。
时南里怔了几秒,宠溺一笑:“好,倾倾长大了。”
而楼上,正看着这一幕的权鹭,眼底的恨意更浓了。
她不能认输。
“记住现在的心情,不然你永远都不能成功。”
时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