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石屋,孟驰凡马上让寻飞飞将自己中毒的情况讲给了二两半,自己也拿出了那颗药丸。
二两半拿起药丸,皱着眉头仔细端详,时而闻闻,时而闭目思考。
不鸣雀最先沉不住气了:
“哎呀,哪有这么麻烦,直接杀过去,找赤日小儿要解药不就得了!”
虽然平时不鸣雀行事说话莽撞,可这一次,大家似乎也都同意不鸣雀的提议,一起看向孟驰凡。
孟驰凡先是看了看寻飞飞,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寻飞飞的安危,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可寻飞飞只是冲着孟驰凡一笑,好似在说,‘我相信你,都听你的。’
孟驰凡对着飞飞点点头,然后起身说道:
“我也想过直接找赤日要解药,甚至想过方才在那大殿之上直接揭穿赤日掳走我们长公主,并以自己女儿做替身的恶行。”
“可这样做有几点不妥。”
“第一,我们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我们不知道。”
翠姑姑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一旦撕破脸,我们要面对多少敌手,是未知的?”
孟驰凡点点头,“不错。”
“第二,这么多年,能接触飞飞的,只有赤日,包括送饭送水,也就是说,飞飞只知道下毒给他的是赤日,可这样就能确认这毒药的终极解药在赤日身上吗?”
长短尺一拍手:“对,赤日也可能只是一个执行人,只有每三日给长公主吃的临时解药,却没有终极解药。”
无理鹤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贸然袭击他,可能反而适得其反。不如互留一线余地。”
半晌后,二两半终于开口了:
“长公主,你每三日吃一次解药?”
“嗯。”
“好,这解药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你还是尽快服下吧,否则,内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二两半拿出怀中的酒壶,扒开酒塞子,将药丸放在壶口,以食指轻轻刮下些许碎屑。
“可以了,给我两日时间,我定拿出解药!”
寻飞飞拱手欠身:“劳烦酒长老了。”
二两半摆摆手:“长公主,这么多年你在外受苦,我这个酒蒙子都不知道,我是有罪之人!谈何劳烦,就是搭上我这条命,都不足为过!”
此刻的二两半,却是全无平日半醉半醒之态。
翠姑姑上前一步:“长公主,随我们回凤舞九天城吧!从此,再也无人能伤你分毫!”
“是啊,跟我们回去吧!”
“我们这就启程!”
可寻飞飞却看了看身边的孟驰凡,然后问翠姑姑:
“孟族长与那巧巧的婚事果真是假的?”
翠姑姑单膝跪地:“是假的,是我和族长一起商议的,这也是突然知道你已经被掉了包,万不得已之计!”
寻飞飞起身,“孟族长曾经赢得比武招亲,与巧巧的假婚事又不算数。这样的话,孟族长就是我的夫君。”
翠姑姑道:“不错。孟族长就是长公主的夫君!”
此刻,刚才还严肃发问的寻飞飞突然冲着孟驰凡微微一笑,“所谓夫唱妇随,我去哪要听孟族长的。”
虽然寻飞飞语气俏皮,可孟驰凡知道她说的是真心所想。
这倒是突然,孟驰凡一愣,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暖流。
“我本打算这次示剑大典后再去闯闯荒蛮大陆,那你跟我去荒蛮大陆吧!”
“好!”
孟驰凡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可没想到自己毒都没有解的寻飞飞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这怎么可能,你的毒都还没解呢,我开玩笑的。就听翠姑姑的,我们回凤舞九天城吧,我不想你再有一点危险。”
“哦,好!”
以前,孟驰凡一直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无论在人世还是仙界,都是带着独狼的觉悟四处闯荡。
现在他明白了,他之所以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是因为那样东西他从未拥有,因不曾拥有而不知。
这一瞬间,他好像得到了那样他从未拥有的东西。
孟驰凡嘿嘿一笑:“堂堂翼族长公主,我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说什么你都听?”
“从此,世间再无长公主,只有孟族长的妻子。”
“当真?”
“嗯!从此,你若想做魔王,我陪你提刀带血。你若佛前寒山,我拾得温良如玉。”
寻飞飞大大的眼睛盯着孟驰凡,一时间,让孟驰凡恍惚间感觉又坐在了维多科技楼下的咖啡角,千叶正盯着喝咖啡的自己看。
的确,从始至终,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拾得。。温良如玉’。
寻飞飞这句话让孟驰凡想起了那位精灵族前辈,他在仙界的名字正好就叫拾得。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见孟驰凡有些出神,寻飞飞关心的问道。
“想起在荒蛮大陆,得知万年前的精灵族前辈,他正好叫拾得。还留给我了一首诗,可我却无法参透其意。”
“来,说给我听听。” 寻飞飞双手托着下巴,这神态像极了看自己喝咖啡的千叶。
“好,我背你听:”
一骑绝尘横川提刀带血客,
作壁上观对决杀场尘埃落,
寻笑古巷树倒一坛抚心酒,
冰火龙凤三界书写真传说。
孟驰凡将从狼王那里得到的打油诗背诵了一遍。
一众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没有头绪。
可只是片刻,寻飞飞眼睛一转,嗯了一声道:
“我明白了,拾得前辈这是告诉你要前行的方向!”
大家疑惑不解,却不知道寻飞飞如何从这首诗中看出了拾得前辈给孟驰凡指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