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旧都,陈县。
一名满是是伤痕的士卒慌慌忙忙的跑进大殿内。
“楚王,田臧将军在敖仓不敌章邯,被章邯破三路包围。”
“如今困于城内,马上就要坚持不住要被秦军破城了,请陈胜王速发兵救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乐师不断演奏着一阵阵悠扬的乐声。
中间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如仙女般身着华丽的舞衣,长袖轻拂,似花瓣飘落。
并未因刚刚那位士卒的求援而有丝毫耽搁。
她们心中苦涩,在这个大殿内只有陈胜王让她们停下,她们才可以停下。
否则陈胜会咆哮的质问她们是否无视他这个楚王,最后将她们斩首示众。
陈胜登基“楚王”以来,惨死的几百名舞女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舞女们依旧轻盈地舞动着,如同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每个舞女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强装出来,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一场景与跪在殿前那位满脸焦急想让陈胜发兵支援的士卒,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士卒跪在地上,与刚来时的焦急相比,眼前的场景反而使他愣在了原地。
夜晚田臧将军命他们五百精锐冒死突围,去往成县,让陈胜王发兵支援。
突围的过程中,秦兵的骑兵犹如神助一样,自己一方完全不是对手。
而且半夜不知道哪一位秦兵,打架就打架,还不断的发出桀~桀~桀~的声音,给他们进行精神攻击,非常的渗人。
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人成功的来到陈县。
他慢慢的抬头朝着最上方座位上的龙椅望去。
只见陈胜好像没有听到士卒刚刚的求援一样,闭着双眼,怀里搂着一位美女,头正枕在一双修长嫩白的玉腿上,未有丝毫反应。
相比于陈胜的镇定自若,朝前的满朝文武却面如白纸,眼中的恐慌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韩仲看到陈胜这个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自陈胜起义之后就一直跟随着他,陈胜称王之后将他封为丞相。
虽明为丞相,可是却没有多少实权。
任何事情都必须经陈胜点头才能实行。
陈胜称王之后经常弑杀无辜,跟在陈胜身边比伴君如伴虎还要可怕。
可韩仲此时却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进言陈胜。
韩仲出列跪在地说道:“望我王发兵救援敖仓,敖仓乃是我们的粮仓,我们有一半的粮食来自于那里。”
“士兵总是要吃饭的,如果那里被秦军夺去,我们手中的四十万大军反而会变成我们的累赘,吃不饱饭是会引起兵变,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陈胜慵懒的抬起眼皮,坐直了身子,淡淡的说道:“我不信!”
“呃…”这直接给韩仲给整无语了。
当年在大泽乡的那位英豪,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揭竿而起。
带领着大泽乡的九百多人,一路发展到巅峰的百万万大军。
可陈胜称王之后一系列反应,他时常在夜晚躺在自家床上怀疑,自家大王是不是被秦二世给调包了!
朱房在摸透了陈胜的意见之后,果断跳了出来,对着韩仲说道:
“丞相大人,你现在的荣华富贵可都是我王给你的,如果没有我王你早就成为秦军的刀下亡魂。”
“我王英明神武,相信田臧将军一定可以自己击败章邯。”
韩仲气炸了。
陈胜任命的这个朱房有监察百官的职务,可他完全就胜任不了这个职位。
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排除异己,动用私刑,也间接的造就了起义军内部人心涣散的局面。
陈胜不仅默许了朱房,反而对他更是信任有加。
韩仲决定今天豁出去了,敖仓的战略意义太过于重大,实在是不容有失。
“朱房你平时在朝中做一些小动作,我不屑与你计较。”
“可是在这种事关我起义军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你还蹦出来进献谗言,你到底是何居心?”
陈胜生气的将桌前的酒杯砸碎在地。
众位大臣看到陈胜发火之后,纷纷跪在地上。
“我王息怒!”
陈胜霸气的说道:“本王在大泽乡仅仅带着九百人就开始起义,自己更是身先士卒带着主力从蕲县向西进攻,先是拿下了銍县。”
“然后又沿淮河进入了着名兵源产地砀郡,随后攻占酇,接着向东南转弯,攻占谯县,又向西进入陈郡,攻占苦、柘二县,最后南下向陈郡陈县进攻。”
“没有本王的谋划和领导,你们能坐在这里歌舞升平,互相谈笑,吃酒喝肉?”
“如今在着陈县,本王有兵四十万,一个守陵墓的官员章邯,他敢来吗?”
“本王相信田臧能将章邯的向上人头取来送给本王,此事无需在议”
听到这众大臣心中没有丝毫争议,因为这都是陈胜不可磨灭的功绩。
在天下苦秦久矣之时,陈胜是第一个勇敢站出来敢反抗暴秦之人。
众大臣的身体被陈胜身上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压的低下了身子,匍匐在地高呼:
“我王圣明。”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入众大臣耳中。
“请我王御驾亲征,救援敖仓击溃章邯!”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想活了,连累着他们也跟着心惊胆战。
只见跪在前殿的那名士卒满脸坚毅。
陈胜听到之后脸色也是一变再变,推开怀中抱着的美人,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将这位散播谣言的乱臣贼子舌头拔了,再将他的下巴削去后斩首示众。”
韩仲赶忙焦急的阻止道:“我王不可如此,这会扰乱军心,使全体士卒心寒。”
陈胜冷冷的盯着韩仲,看待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陈胜叹了一口气,冷漠的说道:“将这位丞相大人也一道拉下去…烹了”
在经过两道冤枉和昏君的喊骂声中,韩仲和那位士卒被拖了下去。
众位大臣看到陈胜竟然把丞相都给烹了,一个个皆是脸色惨白,好像一个鸵鸟一样将头深深地埋入地下,害怕被陈胜注意到从而引来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