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有些担忧的看着韩信。
他们由于缺少银两,路上的赶路时间大部分都浪费在来寻找吃食上。
赶到咸阳,恩科已经结束。
嬴阴嫚亲眼看见韩信在看到榜单那一刻,脸上黯淡下去的笑容。
韩信就在榜单下,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嬴阴嫚轻轻的说道:
“韩信,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这样你心里…或许会好受点。”
嬴阴嫚并不知道男人生气和愤怒该如何安慰。
他只知道他的父皇,每一次震怒,都伴随着人头落地,或许在她身上发泄一下就好了。
韩信的目光从榜单上移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上天对我韩信不公啊!
给了我一身的才华,却不给施展的平台。
韩信对着嬴阴嫚自慰安慰道:
“其实我也就是来凑个人数,来看看这个恩科是何东西。”
“毕竟我就算考了,也不一定能取得个好成绩!”
嬴阴嫚怯懦地看了一眼韩信,发现韩信也正在看着她,又赶紧含蓄低下了头。
“你听说了吗,恩科第一名萧何直接被陛下安排去给丞相李斯打下手。”
“真的假的,面圣不还没有结束吗?”
“面圣是一个个进去,陛下和两位丞相当殿进行二次考核,再按照结果直接进行官职分配。”
“萧何在面试之后,直接进入兵营帮助李斯处理起了后勤政务,而且萧何还引荐了一位曹参,陛下也同意了,目前正在军营中负责招兵工作。”
“这么好,这些职位之前都是需要在战场上用命换来,如今只要在恩科上动动笔就可以获得,恩科是个好东西啊!”
……
韩信听到萧何向陛下引荐了曹参,而且立马就获得了重用。
韩信眼中重新闪过一丝亮光。
同时,心中也暗暗记住了萧何这个名字。
韩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招兵处,知道或许该到了和嬴阴嫚分别的时候了。
韩信转头对着嬴阴嫚说道: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我们去城外的河边抓些鱼,填填肚子吧!”
嬴阴嫚见韩信这样说,以为他已经忘掉了恩科这次不愉快,脸上很是高兴。
赶忙连连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嗯。”
路旁的小摊上,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望着韩信和嬴阴嫚离去的背影,凝重的说道:
“刘川,你不感觉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子,有些眼熟吗?”
刘川吃着热乎乎的面,有些烦躁的说道:
“王艺,快点吃吧,吃完还得找人呢,这几天首领都快要疯了,他疯了,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天天挨骂就算了,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要扣我们俸禄,我真想拿着剑跟他决斗。”
王艺刚准备吃饭,又有些狐疑的回头望了一眼。
或许确实是他眼花了。
堂堂公主殿下,怎么可能穿得如此寒酸!
穿的寒酸就算了,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傻小子后面去抓鱼吃。
她要真是嬴阴嫚,就算她说今天想换个口味,尝一尝田地里的耕牛,恐怕都会有人给她献过去。
王艺吸溜了两口面条,看着刘川像看鬼一样的看着自己,他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了,吃个饭都不能让你安分下来,鬼上身了?”
只见一道雄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很好,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上班偷懒,要是在找不到公主殿下…”
“我虽然不能保证让你们两个体验鬼上身的感觉,但是会让你们感受到欲仙欲死的感觉。”
听到这话,王艺和刘川赶忙站起身来。
刘川作辑道:“回禀首领,在下刚刚看到一个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态,都非常的像公主殿下,只不过一个不留神它就消失不见。”
“所以在下准备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恢复一点体力之后就进行长时间的搜索。”
顿弱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有些欣喜的问道:“当真!”
不怕找不到,就怕找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个长相相似的人都未曾见到。
这样下去剩下的只有绝望。
…
嬴阴嫚看着韩信专注的看着湖面上鱼儿是否咬钩。
她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用草编制而成的马。
“韩信,这个送给你!”
说罢,她满脸娇羞的撇过头去,将那只草马双手递给韩信。
韩信看着嬴阴嫚手中的四不像,一只手拿了过来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为何要为我编织一个草牛啊?”
韩信用鼻子凑近闻了闻,竟然还有些淡淡的香气。
韩信用手扒拉了一下,他还以为里面掺杂着什么中药材,结果只是一些普通的稻草。
怪了!
草牛?
嬴阴嫚的嘴角轻轻抽动一下,然后用嗔怒的眼神看着韩信。
“我送你这个当然就是想让你像牛一样好好干活,多挣一些钱,然后养活我。”
嬴阴嫚说罢不再理会韩信的反应,用手在河边扒拉着水玩儿。
韩信佯装生气的说道:“你这样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嬴阴嫚跟他一路走来,将韩信的脾气已经摸得透透的。
她知道韩信的脾气超好,轻易不会生自己的气。
尤其是那一晚下雨天,当韩信得知他祖传的宝剑,酒楼的老板只愿给他五银子,他气的将老板暴打一顿。
最后因为害怕老板报官,耽误接下来的事情,最后只拿了三两银子了事。
她至今也忘不了,那是一间单人间,屋内只有一张床。
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的韩信,那一晚将那那间房的门板拆下来,躺在屋里睡。
还时不时的嘴里低声咒骂着酒店老板开黑店,迟早要出事之类的话。
本来她在床上全身紧绷,不知道韩信如果要跟她一起睡,她该如何拒绝还是…
毕竟所有的费用都是韩信所出,就连自己…也是他买回来的。
可那一晚,自己反而在韩信喋喋不休的话语睡着了。
睡得极其安稳和踏实。
“我怀里还有两张饼,一会烤了,再这样钓不到鱼,中午就加不了餐了。”
“你之前不还给我说光吃饼没有胃口吃不下吗?”
韩信不清楚为什么这几天嬴阴嫚的脾气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尤其是快到咸阳的这一段日子。
韩信感觉突然间安静了,用眼睛轻轻的瞥了一眼嬴阴嫚。
结果他突然发现,嬴阴嫚正在将脚上的布鞋脱到一旁。
她要洗澡?这么草率吗!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
嬴阴嫚轻轻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
韩信看着嬴阴嫚小巧而精致的脚,她的脚白皙如雪,脚踝线条优美。
他现在有点感觉当时王五给他说的嬴阴嫚的家庭情况,有一部分应该是真的。
就比如这双脚,一看就不是干农活之人的脚。
他给母亲洗脚的时候,脚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脚底还有着深深的纹路。
绝对不可能像嬴阴嫚这样光滑细嫩。
韩信心中猜测着她的身份,难道她真的是大户人家出身?
她的家人将她抛弃在外…受不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