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迟疑的说道:
“那你…”
韩信好像并不在乎这件事一样,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
“有可能你在淮阴县附近方圆十几里打听我韩信的名字,不是很出名。”
“可你要问胯下受辱之人的事迹,他们一定会记得非常清楚。”
听到这,嬴阴嫚心中五味杂陈。
父皇活着的时候,经常一生气就发火杀人。
她之前常常对这种方法感到非常的厌恶。
可她现在好像有点理解当年父皇杀人时的情绪。
她真的想将那个让韩信受胯下之辱的屠夫…腰斩。
韩信继续说道:“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既没有钱安葬母亲,也??起不买??棺材,更??起不买??墓地。
“最后我碰到了一位老人,他告诉我了一个风水宝地,我去看了那个地方很开阔。”
嬴阴嫚感觉韩信小时候过的实在是…太惨了。
哪怕自己去替始皇帝看守陵墓,那待遇和韩信相比,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你…过的…挺苦的吧。”
韩信轻轻的笑了笑,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将鱼竿放在地上,准备先生火把饼烤了,给嬴阴嫚让她先填填肚子。
他也想给嬴阴嫚讲他小时候有趣的事。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或许根本没有。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生平经历要讲给她听,或许这就是分别前的“不正常吧”!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去军中参军的决心。
他这一路走来,受到了太多的侮辱和羞耻。
可这些屈辱却刺痛不了他的自尊心,侵犯不了他的尊严。
他相信母亲对他的教导:人穷志不穷。
虽然很多人嘲笑他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做一个大将军!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总是有一种感觉。
感觉冥冥之中他或许真的会成功。
嬴阴嫚想了想,犹豫了片刻后,将自己的双腿在水中抽出,抖落了几下。
然后轻盈地小跑到了韩信跟前。
韩信看见眼前近在咫尺的嬴阴嫚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目光还在不自觉地躲闪。
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
嬴阴嫚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羞涩得开不了口。
她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时而摆弄着衣角,时而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嬴阴嫚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韩信心中默念:她不会饿到要吃冷饼,之前不是很嫌弃吗?
嬴阴嫚跪在草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弯下腰,伸出双臂,轻轻地将韩信拥入怀中。
韩信刹那间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韩信的头靠在嬴阴嫚的肩膀上。
嬴阴嫚的手轻轻地拍打着韩信的后背。
嬴阴嫚的动作是那么的细腻,每一次拍打都带着无尽的安慰。
“韩信,你不要难过,我相信你…”
嬴阴嫚感觉韩信应该是在强装开心。
她想要安慰韩信。
思前想后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于是决定用以前自己母亲安慰自己的方法。
将韩信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给予他安慰和鼓励。
嬴阴嫚想起了母亲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像是春天的微风,每次都能轻柔地抚慰着自己受伤的心灵。
她也希望能让韩信真的开心一点。
在嬴阴嫚的怀抱中,韩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有些快。
慢慢地让他紊乱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温暖,让自己沉浸在这份温柔之中。
同时,嬴阴嫚的发丝轻拂过韩信的脸颊,带来一丝淡淡的清香。
韩信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他在嬴阴嫚身上闻到了那个草牛身上同样的香味。
体香!不能吧。
就在这一刻,韩信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用右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
本来想要一把将嬴阴嫚推开,但是想了想还是淡淡的说道:
“喂,你在干什么!待会儿钓的鱼都给你吃,把我先放开。”
还不待嬴阴嫚说话,韩信突然神情一变,猛的拉着嬴阴嫚一起站起身来,将嬴阴嫚护在身后。
“谁在那!”
顿弱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
顿弱现在很愤怒。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顿弱已经把韩信杀了几百遍!
刚刚公主殿下与这小子搂搂抱抱,他可是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
还有跟他一同前来的五个罗网…
顿弱丝毫不掩盖眼中杀气的瞥了一眼身后的罗网成员。
王艺和刘川心里咯噔一声,这一次自家这位首领和前次认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几分!
我靠!难道这次找到本尊了。
那个女子真的是公主殿下…嬴阴嫚。
他们两个有些后悔自己长了一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如今更加后悔自己长了一双眼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堂堂大秦始皇帝唯一的女儿。
与一个极其寒酸的男子在河边搂搂抱抱。
这样不守规矩之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耻笑不说,还会有损皇家的颜面。
不对,这件事情或许传不出去!
比如说…
想到这一股寒意从他们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剩下三个罗网之人一脸幽怨的望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刘川和王艺。
之前找不到最多罚一点俸禄。
如今找到之后,自己这条小命肯定是不保。
顿弱现在没空管身后五人的小心思。
他这么大年纪可以说嬴阴嫚是自己看着她长大。
如今竟然生出了这样的事!
这该让他如何跟始皇帝交代,如何跟秦二世胡亥交差!
看那个傻小子警惕的眼神,应该还不知道嬴阴嫚的真实身份。
看来接下来回去得有一番大工程!
将这一路上看到他们两个的人,向陛下寻求同意后秘密的发配边关徭役。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
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