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这才恍然大悟——对呀,少夫人没来。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姜茵锦靠近瑞安公主。
剧情发展到这里,沈眠眠觉得姜茵锦无法煽动夫人代表安宁侯府投靠锦王,但……也不得不防,毕竟人家女主是有主角光环的。
就在沈眠眠分析剧情走向时,听夫人道,“再过几个月,锦王就要回京了。”
沈眠眠急忙竖起了耳朵,“锦王?”
“你之前没听过锦王?倒是也正常,你之前未在京城。”丁氏见女子脸上写满了好奇,便为其讲解道,“锦王生母是并非嫔妃,而是后宫里的一名女官,偶然被先帝宠幸有孕,却在分娩时难产去世。
后来锦王被放在坤宁宫养,那时候瑞安公主还未出宫,公主怜悯锦王,对其尤其照顾,锦王也特别依赖公主,两人虽不是同母姐弟,但感情比同母姐弟还要好。
后来,皇上登基,为锦王分了封地,隐约听说锦王分封地时,瑞安公主也帮了不少忙。”
沈眠眠很仔细地听信息,恨不得把夫人说的话,全文背诵一百遍。
“请问夫人,锦王和皇上的关系如何?”
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她不记得锦王是因为什么造反!难道是贪恋皇位?
锦王自幼丧母,被皇后养大,如果锦王和瑞安公主关系好,那和皇上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太差。
丁氏道,“应该不错,没听说有矛盾。”
沈眠眠懵了——既然没有矛盾,为什么要造反呢?她也不敢直接问夫人,锦王是不是有野心的人。
她好恨!
恨自己看小说不仔细,竟然漏掉这么多细节。
就在沈眠眠懊恼时,马车到了安宁侯府,两人对话中止,下了马车。
丁氏看了一眼沈眠眠“疲惫”的神情,道,“你今天起得早,又打了擂台,想来是累了。不用去主院,直接回你明月院休息吧。”
“是,夫人。”其实沈眠眠不累,只是有心事罢了。
两人就地分开,姜茵锦听说夫人回来,便去主院问候,自是不表。
只说,沈眠眠回了明月院,便靠在软榻上推敲剧情,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
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
不是……她之前明明睡在软榻上,是谁把她弄到床上的?含蓉没这么大力气吧?
沈眠眠下了床,掀开厚重遮光的帷帐帘子,却见天已蒙蒙黑,房间内掌了灯,有一人坐在软榻上看着书。
那人穿着浅色衣衫,锦缎质地,褶皱处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优雅光泽。
听见声响,他转头看来,随后笑弯了一双隽朗眉眼,如清澈小溪一般的眸子晶亮,润玉一般的瓷白面庞,染上红晕,“你醒了?”
不是别人,正是本应在清风居读书的白轻舟。
沈眠眠吃惊,“世子,您怎么回来了?之前不是说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吗,现在还不到半个月。”
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咳……”沈眠眠急忙改变强调,“世子别误会,奴家不是不想念您,是怕您经常回来,欧阳先生挑理嘛~~如果奴家能做主,奴家希望世子天天回来呢。”
白轻舟的面色这才缓了一些,“确实还未到放假的时间,但我听说你又和宣平侯府那瘦马打架了,我怕你挨欺负,所以向欧阳先生说明了原因,将假期提前了。这回回来住三日,下一次就要满一个月才回来了。”
“一个月呀,时间好久,奴家好想念世子。”沈眠眠——太好了!再熬三天,就能自由一个月!
白轻舟放下书,走到女子身旁,先是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会,之后又放开,一只手揽着女子的腰,一只手轻抚女子柔滑的面颊,眼神满满都是怜惜。
“我听含蓉说了你这几天的经历,你……辛苦了,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不过我想好了,等我考完科举,便申请下放到地方做官,到时候带上你,我们离开京城,就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沈眠眠怔住,莫名有些迷茫,“下放做官?带着我?”
“对!”白轻舟声音坚定,“还有,我最近也在想,找一个时机向父亲请罪,我想……与姜茵锦和离!”
“啊……这……”沈眠眠有些慌,“侯爷会不会打死你?”
“也许会,”白轻舟叹了口气,“打死我倒是没什么,我就怕没人照顾你。”
“……”沈眠眠。
白轻舟又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有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考下乡试,我们就生子嗣吗?我们先把孩子生了,之后我再找父亲坦白,即便他把我打死,你有孩子傍身,侯府也会养你一辈子。”
“……”
沈眠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她最近确实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例如,她霸占着夫人和公主,让姜茵锦无从下手,破坏姜茵锦的计划,
姜茵锦见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跳过这条线,去找秦王。
毕竟距离锦王造反的时间越来越近,姜茵锦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安宁侯府,而错过锦王造反这么好的机遇。
原小说里,姜茵锦靠前世记忆,“预测”到了锦王造反,还“预测”了锦王造反大军的每一步行动,秦王因此将锦王大军成功灭掉,同时与姜茵锦相爱。
当然,小说里,姜茵锦去找秦王可不是为了勾引,当时其只想复仇,不想谈恋爱。
姜茵锦帮助秦王,除了报复安宁侯府,还有便是为自己兄长,以及家族谋前程。
所以她敢断定,姜茵锦会暂时放弃安宁侯府,先为兄长和姜家去抱秦王大腿。
一个是男主角,一个是女主角,只要见面,多半天雷勾地火,开始感情线。
而言情小说,感情线结束,剧情多半就结束了。
她是否能穿越出小说,就有了定论。
虽然几率很小,但是,如果她真的穿出去后,他怎么办?夫人怎么办?安宁侯府怎么办?
白轻舟见女子面庞越来越白,急忙将她拉到软塌上坐下,还搬走了软塌上的小桌,坐在女子身旁,将她拉入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抚着,
“是不是我刚刚说的话吓到你了?别怕,我父亲不会打死我的,要打死、早就打死了!你不知道之前他打我有多凶,有一次直接把我打到骨头断了几根,几个月下不来床。”
沈眠眠定定看着少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