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锦眼神惊喜,“这么多年,能一下子懂我心思的,只有你。”
“过奖,”沈眠眠失笑,“然后,你成功了?你不仅让薛元帅帮锦王造反,让你父亲造反?”
姜茵锦饶有兴致,“没错,而且不止拉了这些人。”
说着,又报出来一堆官员的名字。
沈眠眠听得瞠目结舌,“你拉了这么多人?难怪锦王能直接造反成功!所以说,你没像原小说那样和秦王摩擦出爱的火花,而是和锦王摩擦出爱的火花?”
姜茵锦明艳的面庞,有了一丝不屑,“爱的火花?没有。”
“??”沈眠眠,“你们有矛盾?”
“谈不上矛盾矛盾,但他只是我对付秦王的一个工具罢了,”说到这,姜茵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象不到,秦王有多难杀!这几年,我用尽方法置他于死地,但每次他都能脱险,真是气死我了!”
沈眠眠以后,“难杀?难道是因为男主光环?他谋杀你了吗?”
“当然,不过他都没成功。”
沈眠眠——好么,男主光环和女主光环大作战?这剧情是崩得够彻底了。
姜茵锦继续讲道,“锦王造反,我做了不少贡献,他也认同我的实力,便向我家提亲,他登基后,我便顺理成章当了皇后。至于说喜欢,我是不喜欢的。”
讲到这,她淡淡抬眼,顺着窗子看向宫内庭院,沉声道,“也许是死过一次,又经历了太多,更见识到秦王的卑鄙、锦王的平庸,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与男人比起来,我更喜欢权力!只有拥有权力,才不被人当成鱼肉!”
沈眠眠猛然想起,七年前……是这个世界的七年前,她和姜茵锦在秦王府,就提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时姜茵锦便放了狠话,说自己一定会得到权力。
没想到,七年后,她真的做到了!
姜茵锦声音一顿,之后打趣道,“你应该,更想听白大人的事吧?”
沈眠眠解释,“倒也不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早晚说到他。”
沈眠眠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对白轻舟很思念,却又没有迫不及待,却不知是因为自己穿书两次的原因,还是因为年纪大了、没了年轻时的激情,更或者,两个人本来也没轰轰烈烈过。
是啊,现在回想,两人从开始,便平静如水。
后来的相处,潜移默化地日久生情。
直到分开,也没激荡到生死相随。
她在书外,平静地过完一生,一边好好生活一边思念他;他在书里,也未留恋权势,按照两人约定,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官,默默等着她。
也许,他深信两人一定会再见面,哪怕这辈子见不到,下辈子也一定可以。
就好像,她也这么认为的一般。
姜茵锦不知沈眠眠心中的百转千回,继续讲道,“当年白大人服用皇上给的毒药,诈死离开后,便去了北峡。
起初,我与他并无联系。但皇上招兵买马时,没想到安宁侯竟然找来,说要帮皇上造反。这之后,我才和他重新有了联系。
我把你穿书之事、以及这个世界本就是一本书,告诉了他,也告诉他说,现在的“沈眠眠”,与他在江南见到的“沈眠眠”不是一个人。而他喜欢的沈眠眠,是从新婚开始,到秦王府结束。”
沈眠眠竖起耳朵听着,内心紧张。
姜茵锦,“我本以为他听见后,会备受打击、精神萎靡,却没想到,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她到底还是离开了。”
声音一顿,不解地问道,“你之前就告诉过他,你要离开?”
沈眠眠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释然,“没有,但他说过,他有预感我会离开。”
姜茵锦点头,“我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说,他要帮皇上造反,要杀了狗皇帝,为自己报仇。”
沈眠眠——是啊,轻舟应该是最恨狗皇帝的人了。当时,他拿到小三元,父亲身体康复、母亲有孕,又结束不适配的姻缘,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因为狗皇帝把他召到宫里,一切都变了,所有幸福仿佛戛然而止。
她突然在想——如果白轻舟容貌不像锦王,没被狗皇帝看上,后面的一切会不会发生?
她会不会一直留在书里,陪着他继续科举,科举结束,两个人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
“哦对了,你还记得宣平侯和霍让吗?”
沈眠眠中断思绪,抬眼道,“记得。”
姜茵锦笑道,“因为霍让和白大人的事,宣平侯与安宁侯也成了朋友。
宣平侯得知安宁侯投靠皇上,随之跑来投奔。那个霍让,可立了不少战功,现在也已经封侯了。”
沈眠眠惊讶,“真的?那还真不错。”
霍让是宣平侯的嫡次子,正常来说,是继承不到父亲爵位的。
却没想到,因为战功,自己又封了一门爵位。
“秦王呢?你刚刚说杀不死他,被他逃了吗?”沈眠眠问道。
提起秦王,向来信心满满的姜茵锦,也有了一些挫败,“别提那个阴险的狐狸,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没重生,而是他手下有个门客,能使用蛊毒。
那个门客,后来被我抓到,严刑拷打后,终于招供。
原来秦王准备给皇上用通心蛊,秦王服用蛊母、皇上服用蛊子,这样只要两人靠近,蛊母便能听见蛊子心声。
但阴差阳错,蛊子却被你服了下去,就是在白大人中毒,皇上拜托瑞安公主写信,要求一定要见白大人的时间段。
当时瑞安公主要求,要么白大人见皇上,要么你见皇上。最后是你招待的皇上,却不知为何服用了蛊子。”
沈眠眠惊呆在原地,“什么?等等,我想想!”
之后开始疯狂回忆起来。
却不知是宿命还是什么,哪怕中间过了三十五年,当年在厅堂招待锦王,依旧历历在目。
“我想起来了,原本我与皇上同坐主位,有下人送了茶。后来皇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我以为他要离开,便起身相送,谁知皇上又折了回来,坐了我的位置,我便只能坐在他的位置。
之前他喝了放在我那边的茶,我也端起他这边的茶。当时我喝第一口时,就察觉到不对:那水并非是我吸入口中,好像是钻入我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