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众人都喝习惯了高度酒,有了准备,一饮之下并无问题。
唯独晁盖没喝过这种酒,顿时就被辣住了喉咙。
陆云则是一怔。
刚才他没注意这些细节,所以才让晁盖当众出糗,不由得心生歉意。
连忙用手拍着晁盖的后背,说道:“天王,吃口菜压一压!”
晁盖赶忙吃了口菜,缓过去之后说:“早就听闻梁山酒店有一种高度烈酒,叫梁山烈火,一直耳闻却没能得见,今日一试,果真如烈火浇喉,令人回味无穷啊!”
陆云笑了笑。
这梁山烈火酒,他并没有往四周州县售出,除了运往沧州之外,就只在梁山四方酒店上架。
附近之人有不少来尝过梁山烈火,晁盖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天王既然喜欢,那就多喝点,梁山别的没有,这酒绝对管够!”
陆云说着便给晁盖满上了。
“天王如今孤身前来,留在东溪村的家业怎么办?那些庄客又如何安置?莫不成要让官府给抄去么?”
陆云淡淡一笑道。
晁盖一怔,接着便说:“如今我已成逃犯,那晁家庄的家业庄人只能舍弃,好在官府只拿问我一人,别人倒不相干!”
陆云摇了摇头:“如今官府铁定拿你当替罪羊,你晁家庄的一切自然要充公,那些庄人也难逃一劫,一部分自然充当同党,余下的则被扫地出门,任他们自生自灭!”
晁盖呆了呆,不由重重锤了下桌子。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陆云笑道:“一切皆因我梁山而起,天王可怪我梁山昨夜在西溪村所为?”
晁盖摇了摇头,恨恨道:“是非我自能分辨,那邹德全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这官府太不作为,以前也就罢了,如今欺到我头上来了,我晁盖把话放在这里,此事我决不罢休!”
“好!”
不仅陆云,梁山上各位头领都拍手称赞。
陆云道:“今日晁天王遭逢大难,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晁天王家业庄人绝不能落入官府手里,趁着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今夜我们再袭东溪村,搬取天王家业庄人来山,诸位觉得如何?”
“好,自该如此!”
林冲朱贵等人皆出言附议。
晁盖听得一头热血,想到家业庄人都能幸免于难,不由双眼发红!
接下来陆云发号施令,林冲等人调兵遣将,往山下集合。
朱贵田伯光作为前哨,先一步出发。
这次陆云有了准备,几乎是倾巢而出,人员车马浩浩荡荡聚集金沙滩,坐船往水泊外去。
这时候他又是一叹,不免念起“玉幡竿”孟康来。
水泊船只不少,加上前阵子朱富招募了一批工匠,赶工加造了一批中小船只。
可毕竟没有能造大船的人才,使得梁山水上运输能力终究差了一些,如今人马一多,便捉襟见肘。
据晁盖提供的消息,晁家庄比之邹家庄更富裕,钱粮加起来在万贯之上,尤其是粮食,足足有五千余石。
所以陆云才大张旗鼓,发动梁山几乎所有能动用的人员。
毕竟这么多钱粮想一次运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寒冬时节,夜里冰冷。
梁山众人却都鼓着劲,加之有梁山烈火酒暖身,所以并无大碍。
这次行军速度不快,到达东溪村时已近五更天。
当梁山大军举着火把冲入晁家庄,值守的官军才从睡梦中惊醒。
夜里当值的乃是郓城县步军都头雷横以及代领马军都头王虎。
白天的时候,朱仝义释晁盖。
他谎称遇晁盖翻墙出逃,他被晁盖打翻在地,马匹也被抢了。
为此朱仝故意跳墙摔了腿脚,以此来圆这个谎言。
雷横一猜便知朱仝放走了晁盖,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朱仝施苦肉计受伤,他也没法告发朱仝。
最后朱仝不仅没被罚,县尉还让朱仝回家休养,让马军副都头王虎暂时代领马军都头,和雷横一起值守晁家庄。
雷横和王虎惊醒之后,只听得一片混乱叫声,就被满目火光和奔袭来的人影给弄得一脸懵逼。
这两人并非常人,武艺也不一般,很快反应过来,抽出腰刀冲了出去。
战场上形势一边倒,官军在防备不足的情况下被冲散,除了一部分被砍死,大部分都被缴了器械控制起来。
雷横望着这一幕,心里气急败坏。
他怎么也没想到晁家庄半夜被人杀了进来,这些人他都不用看,一猜就是梁山来的。
“晁盖啊晁盖,我果然没有冤枉你!”
雷横心里恨声道。
眼见官军溃败,他也顾不得其他人,只想夺路而逃,保全自身性命。
“雷都头,怎么办?”
王虎心头十分慌乱,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不管了,先保住命再说,去找马,回县城禀报此地消息!”
雷横说着,往外狂奔。
一道高大身影拦住他,却是晁盖手持一杆铁枪,从暗处走出。
“晁盖,你这狗贼,勾结梁山贼人,杀害官军,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
雷横一声狂吼。
他并不想和晁盖纠缠,只想喝住晁盖给自己换取一个脱身的机会。
那边王虎去没有雷横这么多心思,见到晁盖拦住去路,便挺刀杀了上去。
雷横一见心中一喜,王虎拦住晁盖,他便能趁机脱身。
不料一骑横里冲出,马上那人手持一杆长矛,只轻轻一戳,便将王虎带翻在地。
晁盖手持铁枪,往雷横奔了过来。
雷横这时已失了逃跑时机,只能迎上晁盖。
可他本来武艺就不如晁盖,加上心乱如麻,几回合下来,他便左支右拙,难以招架。
那边的王虎早已被结果。
王虎武艺也不弱,只可惜他身为马军代都头,这会没有战马,实力难以发挥。
再加上遇上的是梁山的马军教头林冲,一番较量,几下便被林冲一矛戳死。
“哐当!”
雷横的刀被晁盖一枪挑飞,他失了兵器,此刻更不是晁盖对手。
眼见晁盖铁枪刺到,他只觉心头凉透,恐惧害怕一涌而上。
“天王!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老母,我不能死!”
晁盖闻言,眼见得雷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心中十分不忍,便将铁枪收住。
这时林冲冷冷的声音传来。
“公子有令,此人不能留!”
晁盖一番犹豫,终究是狠下心,一枪戳穿了雷横的喉咙。
雷横痛哭的表情戛然而止,双目瞪着,泪水依然往下滚落。
晁盖走上前去,抚上他的眼睛,沉声说:“以后,你的母亲我晁盖赡养!”
说完抽出铁枪,和林冲一同往晁家大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