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阴晴不定,一天天的。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非要这么凶巴巴的,她又不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明蓝一下车就往院子里跑。
席律蹙眉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眼眸漆黑,脸色稍沉。
他淡声道:“开车吧。”
明蓝知道他下午和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头也没有回一下就径直往屋子里去。
走进客厅,发现客厅是热闹的,今天不是周末,往常只有季朝勤夫妻带着小宇宙和闪闪在家,但是现在里面居然传出谈笑风生的声音。
于淑芬看见她进来的身影,笑道:“明蓝回来了,是霂宇他爷爷来了。”
席敬安居然来了。
席敬安抱着小宇宙坐在沙发上,之前俊朗的一张脸好像苍老了不少,但是也更显慈祥很多。
明蓝莞尔一笑,“爸爸,您怎么突然来了?”
“我刚好在安城办点事情,就顺道过来看看亲家,说起来也是我们席家不对,这几年过去了,我也是第一次上门。”
于淑芬和季朝勤沉默,明蓝虽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他们也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自然要为她做主,席律就不用说了,是个很满意的侄女婿,但是这个做公公的,确实是不太省心很多。
季朝勤严肃道:“明蓝自小被她妈妈带回去宁城,但也是我们季家的孩子,我们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小宇宙也是,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外孙。”
席敬安笑笑,“那是自然,我们席家确实在家事上有很多的欠缺,所以若思和霂宇生活在安城,我也看得出来,他们很快乐。”
于淑芬看看丈夫的眼色,温柔笑道:“若思是个好孩子,我们也很喜欢。霂宇就更不用说了,明蓝要把这小家伙接回去,我们都很舍不得。”
明蓝大抵也听出来了,席敬安来安城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席若思来的。
自己的女儿一声不吭地跟着一个男人来了安城,他自然是要找到男人家里来的。
她带着小宇宙回到小楼,佣人则是抱着一堆席敬安买给小宇宙的礼物跟在后面。
路上,小宇宙萌哒哒地问道:“妈妈,为什么爷爷身边还有一个小弟弟啊?”
明蓝脚步一顿,弯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小宇宙脑袋一歪,“我看见的啊。”
“你在哪里看见的?”
“就上次啊,姑姑带我和闪闪出去吃饭,看见爷爷和一个阿姨,爷爷还抱着弟弟。”
“……”
席敬安该不会是带着那个女主播来安城生活了吧,林芸入狱后,他的花边新闻被人挖了个遍,全是指责他如何出轨又是如何大方地打发情人的。
席寒发疯被关在的医院,李文恩也消失不见了,整个席家突然和谐了下来。
——
周安安看着车里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微微一笑。
“抱歉,席先生,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车。”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刚刚在会所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现在他醉眸微熏,脸色薄红,惺忪的冷眸又是锁着她,周安安不免心跳加速起来。
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
高阳坐在前面,抿唇。
这样的场景每次都是似曾相识啊,总有一些女人跃跃欲试。
高阳清了清嗓子,“周小姐,既然您知道上错了车,那麻烦您下去吧。”
周安安脸上瞬间尴尬了几分。
她微微咬唇道:“可是后面还有很多记者和粉丝在追我,席先生能不能先送我回去酒店,我爸爸还在酒店等我。”
对比白日在活动现场精致华贵的妆容,现在的她看着干净清纯了不少,脸上又是一副小鹿般的惊吓和娇羞。
车内柔和的灯光下,席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周安安自信自己长得不比苏悦差,就算现在不能入他的眼,但是有朝一日他要是离婚了,也可以想起她来。
他温淡地吐出:“滚下去。”
“……,如果您是怕您太太误会,我到时候会解释的。”
现在外面也许还有不少狗仔队在跟着她,要是发现她被狼狈地赶下车,指定要上热门好几天被嘲笑,但是如果有人造谣她是小三,她可以轻飘飘地解释清楚。
他敛眉,脸色阴沉,睨她一眼。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太太解释。”
随即男人推开车门下车,高阳心领神会地跟着下车,留下司机一脸茫然。
“砰”一声,
男人重重地关上车门。
夜色中,男人单手插兜,高大的身躯立在会所门口,遮去了半数的光亮。
他熟练地点起星火,“打电话给太太,叫她来接我。”
“是。”
白日席总和太太才在车上闹了不愉快,这个周安安还撞了上来,真的是不知死活。
司机开车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车上,周安安咬紧下唇,深呼吸一口,推开车门下去。
“既然席先生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了。”
夜风中,男人身上的酒气反而被吹得浓郁了几分。
他微微侧头,余光冰冷如刀,“周小姐,这不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了。”
周安安攥紧手里的包袋,勉强笑道,“您误会了,我刚刚真的是情急之下不小心上错了车,以后我不会了。”
席律淡然轻笑一声,微冷甚至带着一丝痞气。
“高阳,把车送去报废。”
如果刚刚还算镇静,现下这句话就彻底让周安安防破了。
她瞬间泪如雨下,“你太过分了。”
高阳吩咐司机把车开走,又看着重新跑回会所的周安安,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季宅。
小宇宙和闪闪正缠着季明苏和季明珈闹着要出门去外面放小烟花。
于淑芬刚好给明蓝送上燕窝,电话就响了起来。
高阳,“太太,先生这里出了点意外,车子已经报废了,您来接一下吧。”
明蓝脑子里只听见了意外和车子报废,轰轰一片。
她立即叫上欧阳和季明苏一起出门。
等他们赶到地址,就看见男人一派的云淡风轻。
她狠狠地往男人的胸膛上一捶,“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