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保卫战还要艰难的继续进行,满打满算,尹子琦已经率军围城长达八个月。
尹子琦已经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了严阵以待,他算是个比较有能力的将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轻视张巡和这座小小的睢阳城。
但尹子琦是不着急的,安庆绪此次给他下了命令,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睢阳城拿下,不论时间,不计代价。因此,尹子琦决心和张巡慢慢耗着,反正这样下去,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张巡。
但张巡,向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一天晚上,张巡命将士在城中擂鼓呐喊,并集合队伍,做出一副马上要袭击敌营的样子。
城外的叛军听见动静,不敢怠慢(吃过亏了,知道张巡的厉害。)立即加强了警戒,从黄昏到次日凌晨,一个个枕戈待旦,丝毫不敢松懈。
可他们左等右等,根本就没见到唐军的影子。
叛军一晚上没睡觉,困得不行,属下纷纷请示尹子琦,要求休息。
尹子琦还是很谨慎的,他没有贸然同意,而是亲自登上城楼,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睢阳城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全军歇息!”
叛军立刻像解放了一样,各回各营,倒头呼呼大睡。
就是现在!
张巡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见叛军放松警惕,便率领麾下将领南霁云、雷万春等十余人,各率五十名骑兵,从城门冲出。
目标——尹子琦的中军大帐!
熬了一个通宵的叛军,此刻已经疲惫不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唐军会在这个来袭。当他们睡眼惺忪地跑出营帐时,等待他们的是唐军寒光闪闪的刀锋。
张巡依旧发挥神勇,打团开启了游龙模式,一口气斩杀了五十多个敌将和五千多名士卒。叛军阵营一片大乱,根本挡不住有备而来的唐军。当然,在大砍大杀的同时,张巡并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尹子琦。
平日里,尹子琦的营帐都被保护的很好。但目前这个局势,大家都晕头转向的,脑子一片糊糊。
不过好消息是,这个战场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的。
坏消息是,头脑清醒的人是张巡他们。
尹子琦慌乱之中,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就在他准备逃离的时候,被神箭手南霁云不偏不倚地一箭射中左眼,惨嚎一声,跌下马来。
尹子琦从此变成了独眼龙。
南霁云兴奋不已,立刻拍马冲了上去,就在他准备结束尹子琦的性命之时,尹子奇的亲兵挡在了他身前,南霁云没有得手。
“可惜!”万界中再现神同步,李渊和李世民两人大吼一声,然后一拍大腿,摇头叹气。
此次的结果又是张巡大胜,倘若给与他和尹子琦相同的兵力和条件,那么尹子琦应该连渣子都不会胜。
但这场战争的实力对比,始终是不不对等的。
丢了左眼的尹子琦气急败坏,发誓要踏平睢阳城。七月初,为了补充受损的兵力,尹子琦又从后方调来了数万生力军,兵员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十几万人。
“这仗怎么打赢?不可能的啊!”嬴政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张巡许远和睢阳唐军这些真汉子了!”
“是啊。”扶苏附和道,“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无底洞,叛军打了败仗,这尹子琦就会再调部队来填补空缺,反观唐军……”
“哎?”
“唐军为什么没有援兵?”嬴政和扶苏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
当时,其实有三支唐军距离睢阳不远,分别是驻扎在谯郡的许叔冀、驻扎在彭城的尚衡以及驻扎在临淮的贺兰进明。其中贺兰进明的实力最强。
可他们为了保存个人实力,无视睢阳危急,全部袖手旁观。
很简单,长安已经丢了,李隆基都跑到巴蜀去了,这个新皇帝李亨没有太大的权威,大家就在袖手旁观,看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万一最后叛军得了天下,你当初救援睢阳城,那就是和唐军“沆瀣一气”!
很现实的问题。
张巡实在顶不住了,他派南霁云至临淮告急,率精锐骑兵三十人突围出城。
叛军自然不会轻易让南霁云就这样去搬救兵,来了上万人阻挡,南霁云天神下凡,左右开弓,把叛军打的都溃败下去,硬生生冲出了包围,找到了贺兰进明。
贺兰进明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但南霁云没有多废话,上来就直说自己来搬救兵的。但贺兰进明却摇摇头,小声说:
“睢阳存亡之事已定,出兵又有什么用处呢?”
南霁云说:“城也许尚未陷落,如已失守,我就以死向您谢罪。”
贺兰进明担忧出兵后会被许叔冀袭击,又妒忌张巡的声名威望,本就没有出兵的意思。但他又喜爱南霁云这位壮士,想留下他。
于是在睢阳水深火热之时,贺兰进明竟然大设酒宴招待,音乐声起,南霁云哭着说:“昨天冲出睢阳时,将士已整月吃不到粮食了。现在您不出兵,而设宴奏乐,从大义上讲我不忍心独自享受,虽然吃了,也咽不下去。现在主将交给我的任务没完成,我请求留下一个指头以示信用,回去向中丞报告吧!”
说罢,南霁云就拔佩刀砍断一根手指,满座都大惊,为之流泪。
“真是壮士啊。”
“忠臣。”
“太令人感动了。”
南霁云到了真源,李贲送马百匹;在宁陵宿营时,得到城使廉坦的三千军队,乘夜突围入城。
叛军发觉之后,立刻加以阻挡,南霁云边战边进,士兵大多战死,到达睢阳的只剩下了一千人。
正遇大雾,张巡听到战斗的声音,说:“这是南霁云他们的声音。”便打开城门,南霁云赶着从叛军手里抢夺的几百头牛入城,将士们都执手哭泣。
七月中旬,睢阳城中的粮食彻底被吃光了,此刻的守军只剩下六百人,由张巡和许远各领三百人驻守。而他们最后的食物,只有树皮、茶叶和纸张。
最惨的是,这三样东西很快也被吃光了。
接下来吃什么呢。
吃马。
倒霉的马儿们刚刚上战场作战回来,转头就被一刀剁了喝血吃肉,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利用率百分百,物尽其用。
很快,马也吃完了,将士们只好寻找麻雀和老鼠等等小动物。
可是没过几天,麻雀和老鼠也都吃光了,将士们没办法了,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张巡。
老大,没东西吃了,这城还守不守。
张巡沉默了,但他的答案是:守。
不久后,张巡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回来了,将士们迫不及待地解开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新鲜的肉。
什么肉呢?
人肉。
其来源,是张巡的爱妾。
“呕!”刘秀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他指向金幕,有些不可理解:“张巡他……”
将士们听说是张巡的老婆的肉,都有些愣住了,但他们早已饥肠辘辘,在稍微扭捏了一下后,他们吃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将士们开始捕杀城中的女人。女人吃光了,就对老人和小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