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紧追不舍,从四楼楼梯间一路追到了一楼角落的宿管室。
两人推门进去,首先冲入鼻子的就是一股霉菌和灰尘的味道,满目陈旧疮痍,破烂不堪,桌子椅子还有地上都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可是那个老婆婆却不见了踪影。
华亚雅纳闷的嘀咕:“明明我亲眼看着她跑进来的,怎么不见了。”
薛袅袅仔细又警惕的观察了一遍四周,提醒道:“小心一些。”
两人肩靠肩谨慎的往里面走,生怕突然从里面蹿出个人来,但是她们想象的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因为宿管室很小,小到几乎一目了然,而这里面除了她们俩根本就没有别人。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华亚雅不可思议的嘟囔。
薛袅袅没说话,自顾自的在四处查看起来,床底下、柜子里还有各个积灰杂乱的角落都找了个遍,最后她推了下门,蓦然发现门背后挂满了钥匙,丁零当啷两大串,看起来起码有两百个左右。
华亚雅稀奇的把那两大串钥匙取了下来,“还真被你找到了。”
薛袅袅认真看了看,“这些不像开大门的钥匙,倒像是开我们宿舍的钥匙。”
华亚雅据理力争:“但总得试一下,不是吗?”
“你说得对。”薛袅袅想了一会儿道,“刚好大门就在那边,我们现在就去试试。”
宿舍大门处那把生锈的铁锁依旧一动没动,而两人才试了三十几个钥匙,天色就已经非常明显的渐渐暗了下来。
华亚雅手上速度加快,嘴上下意识说着:“天黑的好像越来越快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薛袅袅忽然心里一沉,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也许白天的时间会一直减少,直至第十天会直接压缩至没有,而黑夜时间无限延长,到最后几天时,鬼怪肆意出动,迎来猎杀时刻。
时间不等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计划要改变了,她们必须要赶在前面几天、白天时间还算正常的时候抓紧时间找钥匙。
薛袅袅谨慎的四处观察,示意她赶紧回去,“天黑了,明天我们再来试,等会儿不安全。”
“好。”华亚雅迅速拔出钥匙,两人分秒必争的朝四楼自己的宿舍跑去。
“诶呦你们可算回来了。”看到两人回来,苟爷明显松了口气,而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钱茜瞬间被华亚雅手上拿着的东西吸引,下一刻,她不可置信道:“钥匙!你们找到钥匙了?”
“也不算。”薛袅袅和华亚雅对视一眼。
接着,薛袅袅就和众人说了一遍她们从发现楼梯间的疯女人、到追她追到宿管室、发现两大串钥匙、再去宿舍大门试钥匙的过程。
“所以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钱茜喜形于色。
薛袅袅无奈解释:“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大概率这里是没有我们想要的钥匙的。”
“这可是第三轮复赛,系统怎么可能就把钥匙明晃晃挂那,这么容易让我们通关?”苟爷提醒。
钱茜心一下凉了半截。
薛袅袅再把自己关于「白天时间减少」的猜测一说,钱茜的心顿时凉透了。
众人的面色都凝重了些,因为他们知道,依靠他们对游戏尿性的了解,这个猜测最后实现的可能性极大。
最终,还是华亚雅一摆手,“都别想了,多想无益,先管好眼前的事再说吧,今天晚上班主任来不来查寝还不知道呢,熄灯睡觉熄灯睡觉。”
大多数人都以为今天晚上会有查寝,兢兢业业的等了很久,可是等到他们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睡了过去,班主任也依旧没来查寝。
薛袅袅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后半夜时,宿舍内乍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全宿舍瞬间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出事了吗?”
“王静的声音!”
大家不敢开灯,只能摸索着往王静的床铺看去。
透过外面照进来的一点点昏暗的夜光,众人看到王静如惊弓之鸟般缩在床角,瞪大眼睛,满脸惊惧说:“有人透过床帘那条缝在看我!我刚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那里有一只眼睛!”
“谁?”薛袅袅下意识追问,“看清脸了吗?”
“没有。”王静瑟缩着身子摇摇头。
华亚雅蹙眉看着她,“那你也不必叫这么大声吧?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复盘过吗?晚上要安静!你刚刚这个行为已经触犯到了「宿舍规则」了。”
这话已经说的挺重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静弱弱的,内疚的甚至哭了出来,“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见侵犯到了自己的利益,钱茜顿时不干了,“你在装什么小白兔啊?昨天我们明明就把规则说的清清楚楚,说了晚上到点要安静,怎么还是会犯,你就不能忍一下吗?害怕的连捂嘴巴都不会吗?把我们害死了你担得起责吗?”
一连串责问砸在她身上,王静瑟瑟发抖甚至不敢说话,这时,外面又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宿舍里的人顿时心跳加速,“是班主任来了吗?”
谢小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赶紧把地上自己的被子捡起放到床上,转身打算去卫生间躲起来。
薛袅袅喊住谢小军,“你的隐身衣可以藏两个人吗?”
谢小军犹豫着点头,“可以,但就是有一点勉强,需要挤一挤。”
“那就行。”薛袅袅叫祁录跟谢小军一起去卫生间,然后自己迅速把苟爷塞进柜子里,再用衣物挡的严严实实。
苟爷无声用眼神抗议,为什么是我藏柜子里!我可是一个老人家!
薛袅袅翻了个白眼,你多大体格自己不知道吗?
三个男人都已经藏好,薛袅袅平复好呼吸刚想躺到床上去,门就被推开了。
阴森薄凉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她胸前挂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宿管」胸牌。
薛袅袅看清了她的脸,呼吸一窒,是白天那个蹲在楼道烧纸钱的疯女人!
她脸上带着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和白天那副样子比起来判若两人。
“为什么还不睡觉?”她缓缓问。
没有人回答她,王静抖如糠筛。
宿管鼻尖轻嗅了嗅,“这里有男人的气息。”
接着,她脸上的表情逐渐龟裂,替而代之的是一种堪称恐怖的疯狂,“你们藏了男人?!我不是说了不可以带男朋友进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