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划,划到河岸变窄,两侧都是大颗大颗的水椰子。
薛袅袅眸子一亮,连忙喊停:“就在这停吧。”
苟爷看着两侧奇形怪状如大摆锤一样的果实,不解的问:“这什么?”
“水椰子,它的果肉就是亚答子。”薛袅袅喜气洋洋蠢蠢欲动,“没想到还真被我们找到了。”
苟爷站起身来稳住身形摘了一个试了试,但他左掰右掰,却没办法徒手卸下果实,薛袅袅得意的笑了笑,一副‘幸亏我早有准备’的样子拿出一把菜刀。
首先用刀背用力敲打,再一颗颗掰下来,劈开坚硬的外壳,就能得到水嘟嘟的果肉了。
冰冰凉的汁水流下,果肉柔软清爽,像吃果冻一样,苟爷大大咧咧的擦了把嘴,满足喟叹:“吃上一口可真不容易。”
薛袅袅幽幽道:“这可是我们重要的水分还有糖分来源,你造有多少热量吗?”
提到「热量」这两个字苟爷就不由得精神一振,看向那树上挂着的水椰子都双眼放光,“那我们可得多摘一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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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娄思棋可能是吃压缩饼干吃的不是滋味,开始双眼发直的念着游戏开始那两天吃的美食:“咖喱海鲜,椰奶糯米饭,什锦蔬菜,米粉木瓜丝,竹筒炖鸡……”
逐嘉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别成天囔囔了,你说了难道还真的吃得到吗?”
可神奇的是,她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还真的闻到香味了。
薛袅袅一愣,这香味是从哪钻来的?
那是一种奇异的肉香,一缕一缕的钻进人的鼻子,味道直勾的肚子里没有油水的五人馋虫都要出来了。
娄思棋使劲咽了口口水:“哪来的香味?”
祁录看向窗户处,香味是从窗户缝隙里飘进来的。苟爷当即趴在窗户口,满脸陶醉的嗅着。
不少人都被香味吸引过去,从窗户处往下看。
逐嘉忍不住感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开火做饭啊,还真是位勇士。”
薛袅袅占据地理优势,从楼上往下冷眼望去,果然,远处几个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小区、如丧尸群般朝冒出肉香味的那栋楼涌去。
苟爷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直愣愣的说:“房东好像就住那里吧?”
薛袅袅点头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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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和娄思棋聊天聊到口干舌燥的苟爷溜进房间喝水。
他本来是想探一下娄思棋的口风,可没想到娄思棋一提到赌场就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拉着自己不让走,一下子竟聊了这么长时间。
苟爷拧着矿泉水的瓶盖,却见薛袅袅还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旁边,他不禁问道:“看什么呢?”
薛袅袅脸上有几分凝重,“那些人进去了之后就没再出来。”
苟爷一怔,拧瓶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这句话真是让他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另一边,房东骂骂咧咧的去拍隔壁的门:“你疯了吧?在这种时候做那么香的饭,活腻了吧你?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
在她的暴躁拍门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开门,刺目的红色迫不及待的从房间内溢到走廊里,新鲜的尸体刨肠破肚挂在门后,死不瞑目,一个瘦小的男人拿着把沾血的菜刀站在门口,刀身反射着森冷的光。
瞬间,凄惨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苟爷吓得虎躯一震,手中的矿泉水都差点拿不稳,他细听了一下,语气掺杂了些疑惑:“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不一会儿,就见房东尖叫着飞奔出来,很快,他们的门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薛袅袅走出房门,发现其他几人也心照不宣的来到了客厅。
娄思棋神色莫辩的望着门口,沉声问:“开不开门?”
薛袅袅毫不怀疑,不开她就会一直这样敲下去,当即下了决断:“咱们五个人还怕她一个不成?开!”
娄思棋上前去把门打开,可谁知刚一开门就有一个人影猛地扑了上来,娄思棋吓了一跳,连忙往旁闪了闪,轻巧的躲开了。
房东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可她并不在意,三两下爬起来大喘了两口粗气,惊魂未定道:“我邻居疯了!他在吃人肉!”
短短一句话却信息量巨大,震的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言语,脊背发寒。
苟爷脸色青青白白,脑子里却不可控制的想到了几个小时前那股奇异的肉香,一时间胃里翻江倒海,面如土色。
房东死活不敢回去了,耍赖说要住在这里,甚至提出给他们免房租。
薛袅袅忽然打量她两眼,问道:“你也是玩家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是没回过神的懵圈。
房东一脸若无其事的茫然,疑惑反问:“什么玩家?你在说什么?”
薛袅袅笑笑,慢悠悠拆穿道:“别装了,如果你真的是Npc,那「玩家」这两个字你都听不到。”
见自己被拆穿了,房东索性破罐破摔躺在地板上不起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为我掩饰的还不错。”
其他四人也齐刷刷看过来:是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薛袅袅直视她的眼睛,不紧不慢解答道:“你遇到了危机第一时间跑到我们这里来,不就是早看出来了我们这五个人都是玩家吗?要不然五个Npc你这么目标明确的跑过来干什么?”
房东这才懊恼的哦了一声,明白自己棋差一招在哪了。
“我们进来都是没有身份的。”薛袅袅眼神探究,“你为什么还有身份和房产?”
说到这个房东就有些局促,完全没了前两天嚣张的模样:“我运气不错,进来的时候恰好传送在这个小区附近,有一个房东以为我是来租房的游客,就热情邀请我去看房子,我想着反正要在这里面待二十天,看看就看看嘛,哪知道刚看完了两套房想要去下一套的时候,她就死了。”
“你恶向胆边生,把人给杀了?”苟爷不敢置信都提高音量。
房东瞪大眼睛,急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杀的!是猝死的!我还帮她打了急救电话送她去了医院,可惜没救过来。”
她的声音又小了一些,变得有些心虚:“然后我看到了她身上挂着的一大串钥匙……”
薛袅袅淡顶补充:“然后你就取而代之,顶替她的身份,不仅一点苦没吃,还收租都收到手软。”
房东尴尬一笑,其实不用她说,光看她的面色众人都知道她用「房东」这个身份在这里过的不错。
苟爷已经麻了,为什么人人的经历都这么曲折离奇?就他老老实实去汉堡店打工领一天10枚银币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