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留了两天,见对面的虎部落一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几人有些坐不住了,面上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焦躁,
思来想去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去找翠盐湖。
见他们去意已决,自个儿实在留不住了,族长只能不舍的将他们送走,“早点回来啊!”
白色的“羊头骨”空洞洞的两只眼睛目送他们离去。
几人顺着大致位置走,饿了啃些干粮,一路上虽然迷失了点方向但也还算顺利,待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傍晚了。
混混沌沌的世界中,湖泊像围棋里的白色棋子一般镶嵌在棋盘上,四周渺无人烟,空旷荒凉。
六人顺着湖边走一圈,一根毛都没发现,更别说什么时间之镜了。
苟爷不信邪,硬是觉得一定是疏漏了什么,于是借着最后一点点光亮来来往往好几遍,但最后仍旧是无功而返。
等他蔫蔫回来时,看见其他几个人正在捡湖边上的鹅卵石打水漂,特别是以薛袅袅为首,玩的兴高采烈,尤为开心。
薛袅袅啧啧,“你们都不行啊,要捡这种扁扁的石头,诶算了算了,看我的。”
说完,她将身体倾斜,右手伸直与水面保持平行,手臂用力一甩,石头飞了出去,在水面上轻盈地连跳了四五下,一圈圈涟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才“咕咚”一声沉入水底。
苟爷:“……”你们怎么有心思玩的?
薛袅袅很是洒脱,招呼他一起来玩,说:“来都来了。”
苟爷噎住,来都来了,大过年的,都是孩子……确实是华国人拒绝不了的几个字。
无可奈何,他也弯下腰跟着他们一起捡石头,可渐渐的,他也捡出些兴味来了。这里的石头泛着晶莹剔透的白,虽然是鹅卵石,但有几分羊脂玉的温润感,你别说还挺好看。
晚上回不去,众人燃了个火堆,索性就直接在这里住下了。
但没想到的是半夜忽然狂风大作,人坐下倒是能勉强立得住,只是火堆稍不注意就会被吹灭,所以他们只能瑟缩着紧紧围成一团,将火堆牢牢护在中间。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这个火堆就跟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没人舍得放弃。
众人冻的下牙齿跟上牙齿磕在一起,面色发白。
幕天席地下,仿佛只有他们在这个世界可以相互依靠,可能是环境因素影响,也可能是别的,夏季难得的打开了话匣子:“我和瑾轩之前摇骰子摇到6,去过一个任务世界,那是在距今150万年前的侏罗纪末鄱阳冰期,我不知道到底有零下多少度,只记得当时冻的脑子转都转不了。”
侏罗纪末有单脚龙,食蜥王龙,异特龙,角鼻龙……还有什么来着?薛袅袅想着,面前冷不丁冒出了一个扁扁的蛇头。
薛袅袅抬头,发现是一条黑色鳞片会反光的蛇吊在树枝上,还冲她嘶嘶嘶的吐信子。
她迅速擒住了它的七寸,蛇身缠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渐渐收紧,薛袅袅眼睛都没眨一下,用另一只手拿起银月之刃,几刀就将它的蛇头割下来剁碎。
苟爷生平最怕的就是这种软体动物,当即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边蛇才处理好,那边不远处就出现了一只狼。
嘴巴尖长,是只灰色的野狼。
不比刚刚对付那条蛇的冷静,薛袅袅的心绷紧了些,狼群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而且过着群居生活,如果这里有一只狼,那就说明不远处肯定有一群狼。
双方都很警惕,场面隐隐僵持着,谁也没有动弹。
过了十几分钟,那只狼也没什么动静,野狼群更是没影,薛袅袅心下狐疑,逆着风眯眼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是一头眼睛瞎了的独眼老狼。
形单影只在这里,要么是被族群抛弃了,要么就是落单了。
薛袅袅看了一会儿,丢了几根肉干给它,独眼老狼远远的望着,试探着走近几步,见他们没有动作,这才又走近几步,嗅了嗅那几根肉干,迅速叼起跑了。
苟爷拍了拍她的肩,没说什么。
一晚上熬过去,几人眼下的青黑更重了,特别是李天霸,第一天看着还很得体的西装,现在已经变得皱皱巴巴像晒干的梅干菜。
撑着几乎两宿没合眼的眼皮子,他们疲累的启程回去;可是回到部落,眼前场景却与去时截然相反了,到处乱糟糟的,像经历了一场烧杀劫掠一样。
他们是走了一天,不是走了一年对吧?几人忍不住怀疑人生。
李元霸一愣,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族长见到他们差点老泪纵横,“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们不知道你们一走,虎部落就来偷袭了,他们那边有几个奇能异士,会使些神术,我们……我们实在是打不过啊!”
一个额头上还带着干涸血迹的男孩将当时的事情描述的更完整了些,听了前因后果,李天霸勃然大怒,“找死!”
苟爷也是义愤填膺:“他们趁人之危!小孩妇女老人都杀!呸!不是东西!”
六人来不及休息,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去对面虎部落算账。
而对面部落早就接到消息来路上候着了,两方隔着一段距离对峙,中间如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
几个面生的玩家站在最前面,霰弹枪男嚼着口香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占据了中间旁边那个位置,而在他们最中间占据主位的人,不是安源是谁?
薛袅袅苟爷祁录是认识他的,好歹也一起经历了场游戏,作为队友曾经并肩作战过,虽然现在是站在对立面,但严格来讲他们确实是旧相识。
但其他人不认识啊,李天霸看着安源太过于精致俊美以至于雌雄莫辨的脸,还有只穿着一条兽皮短裙,明晃晃露出来的上半身。
虽然原始时代以强壮为尊,但人只要脸长得好,总有他独特的受众群体,看后面那些女人的爱慕眼神暗戳戳射向他的后背,就知道他有多受欢迎了。
李天霸磨牙,“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