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一间茅房一间洗澡房,其实花不了很多时间,在滕克说完的第二天,周老爹一早就带人上门动工了。
衣诺自己画的设计图,净房就是一个空房子就行,没什么要求,而一墙之隔的茅房却不一样,跟这里传统的茅房不一样。
她先让师傅们挖两个大粪池,挖的很深很大,甚至穿过茅房的墙,在墙外有一个厚厚的盖板,打开就能把夜香舀出来。
大坑的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木板,但是留了一个长窄的洞,不大。木板上再铺上一层厚厚的泥,洞口的两边则是放置泥砖,人的双脚能站上去。
茅房跟净房是连在一起的,净房靠近衣诺睡觉的屋子,茅房在外,两边各开一个小窗通风,屋顶还有天窗,这样白天里面也很亮,不用点灯。
师傅们第一次做这样的茅厕,不得不说,还真的很不错,卫生干净又不臭。
他们还问有人建茅房的时候,能不能用这个图纸。
衣诺很大方,也随便他们拿去用,她觉得这应该免费宣传出去,厕所的卫生程度,跟人的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关联。
她每日都会准备午饭,虽然这午饭不是大鱼大肉的,但是绝对算得上是好的,她不是吝啬的人,炒菜的时候放了不少肉,加上她的厨艺,所有做工的师傅都很满意。
他们吃满意了,自然很卖力干活,短短四天就已经修建完毕了。
现在正值夏天,泥砖在大太阳底下晒三天,也都全干了,可以使用了。
“衣娘子,这是滕上校托我从城里带回来的浴桶。”
“一大一小,你看看是否满意?”
周老爹也是有工钱的,做事也尽心尽责,衣诺也很感激。
她递上一碗酸梅汤给周老爹:“老爹,你快喝两口,解解渴。”
衣诺则是认真检查两个浴桶,大的是她跟滕克两人用的,小的是孩子用的,净房挺大的,放两个浴桶也还有空余的位置。
这浴桶是滕克午休时骑马进城买的,他挑好付了钱,让周老爹帮忙带回来的。
他来回一趟花了不少时间,吃中午饭也是匆匆忙忙的,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也是从这一点,衣诺看得出,这个男人执行力很强,做事情不拖沓,以后如果一起生活,他会是个好搭档。
浴桶摆好,衣诺还把自己制作的肥皂也摆了上去,一人一块分开使用,干净卫生。至于洗发露,她自己用生姜何首乌做的,都是长发飘飘,都适合用。
两个孩子非常非常开心,吃饱饭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澡。要不是他们娘亲说吃饱饭不能马上洗澡,他们巴不得连饭都不吃,赶紧试一下这个新浴桶。
等他们爹爹把热水装好,调好温度后,两个小家蠢蠢欲试,可还是提出了要求。
“娘亲,娘亲,你帮我们洗澡吧,好不好?”
他们用期待的眼睛看着她。
衣诺无奈的看着滕克:“今日我给他们洗澡吧?”
滕克倒是无所谓的,就是怕她忙不过来,毕竟以前那个可是没给孩子洗过一次澡的。
“你自己可以吗?需要我从旁协助吗?”
衣诺摇摇头:“我可以,你去看会儿书,好了再叫你。”
滕克平时喜欢看书,兵书,看到有趣的会给孩子们讲解,所以即使孩子们还没认字,但是对书本很喜欢。
听衣诺这么说,他点了点头,便放心的把两个孩子交给她了。可他没有进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看着没有关门的净房。
“娘亲,这个好香呀,是什么?”
“啊啊啊啊.....\"
“这是肥皂呀,是娘亲自己做的,用来洗澡最合适了。”
“这蓝色是弟弟的,这绿色是哥哥的,这粉色是娘亲的,这白色是你们爹爹的......”
“这样子拿起来,蘸一下水,涂在身上,这样子......这样子.....对啦.....对的对的......真棒......\"
原来还给自己也准备了洗漱用品,还真是用心。
她说话的语气真柔和,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滕克,滕克.....\"
她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也很好听,轻柔细腻,撒娇一般。
“爹爹,我们好啦!”
儿子那嘹亮的叫声使滕克回过神来,连忙跑了过去。
“怎么啦?”他看着脸色红润的衣诺。
衣诺没好气的看着她,这男人怎么回事,老发呆:“都洗好了,忘了把草鞋带过来了,你抱他们回房间换衣服吧?”
“好!”
他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抱起两个孩子便往房间走去。衣诺也跟着过来给他们穿衣服,她一边穿一边絮絮叨叨的交待。
“滕克,那洗澡水不要倒掉,麻烦帮我倒大浴桶里。”
“别浪费水,孩子们身子只是有汗,不脏的,再加一些热水一些凉水就行了。”
“麻烦你帮我装一下,可以吗?”
她背对着他,轻轻的吩咐着,不失礼貌却又不允许拒绝。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才能做到既温柔又强硬呢?
“好,为夫会处理好。”说完了他就出去了。
等衣诺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后,才反应过来。
为夫?
什么意思?
衣诺拿着衣服进了澡房,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这是她来这里的这十几二十天里,过的最舒服的一天,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洗澡、痛痛快快的蹲厕所了。舒服得她忍不住一边洗澡一边唱歌。
“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一歌完毕后她也洗好了,擦干身子,穿上宽大的里衣,拿着衣服便走了出来。
滕克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始洗衣服了,他拿着衣服走了过去,看他如此辛苦,还是忍不住说:“其实这些衣服留到明天让我洗也可以的。”
他闻声抬头。
她今日穿着粉色的里衣,刚泡完澡后,她皮肤很白,粉色的衣服衬托的她更加白里透红,多了些许不一样的风情。
特别是他抬头的角度,把她胸前那汹涌看得更清晰了,甚至还能......还能看到那两点。
衣诺没注意滕克的眼神,而是拿着毛巾擦擦头发,可当她低下头,正与滕克四目相对。
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