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离回到离宫,他站在那那寝宫门外许久,几个奴婢匆匆出来“先王上,已经为月姑娘沐浴更衣过了,只是姑娘还未醒来……”
“嗯,你们退下吧!”
应泽离头也不回的急忙进屋,那几个奴婢面面相觑,可见屋内的女子有多么重要了。
只见,月柒柒睡在那卧榻之上,果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心中有一丝失落,坐在她的身旁。
“月柒柒,你一定是怕我找你麻烦,才不肯醒来的,对吧。”
“月柒柒,你越是不醒,我越要想办法让你醒来,凭什么什么都要顺从你的心意来。”
屋内没有回应,只有应泽离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他略有愁容,手指不受控制一般落在了月柒柒的脸颊之上,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 。
可这一次,月柒柒的脸动了动,似乎在应泽离的手上摩擦了几次,应泽离微微皱眉,为何会这样,下一秒,便又觉得手指一痛,反应过来之时,手指已经被月柒柒咬在口中,她似乎在吮吸着他的血液。
似乎只有在靠近她的时候,她会出现一些动作,就像醒来一般,手指传来一阵酥麻的感受,应泽离却一动不动,任由着她吮吸着自己的血液。
走出离宫之时,冰蝉翼匆匆跑来,面色慌张“王上,出事了!”
应泽离将手藏在衣袖之中,瞬间严肃了起来“又怎么了?”
“垚枯殿下,吵着闹着要娶星辰仙君,现在魔长老正在大殿上和他吵了起来!”
应泽离对于垚枯这个决定也是觉得十分任性了,这家伙嘴上说不在意,这才多久,就吵闹着要娶人家了。
魔族大殿……
“王上啊,你清醒清醒吧,魔族那么多分支,多少美女娇娘,你为何非要娶那星辰,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垚枯脸色铁青,他略带愤怒“魔长老,我敬你是一族长老,平时对你多有忍让,可我娶谁做魔后还不需要你来置喙吧!”
魔青峰气的抓紧了手中魔杖“王上,娶亲一事可是大事,你如此任性,这和仙界联姻有何差别,那日后,我们又如何攻打天界?”
“这与攻打天界又有何关系?怎么,我坐这王上,还不能顺应我的心意了?”
两人看起来都十分气愤,互相僵持着,应泽离赶来之时便看到了这一幕,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似乎闹的不太愉快啊!”
应泽离打断了两人都沉默,纷纷看向他去,垚枯气愤道“你来做什么,不好好守着你的魔宫,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啧,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只是听闻你要娶亲,觉得很是有趣,魔族的王可不能娶仙族的妻!”
垚枯脸色一垮,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心中也有执念“谁说我要娶妻了,不过纳妾而已,用来侮辱仙界的手段罢了!”
魔青峰这才脸色好转,应泽离勾起了嘴角“就算是手段,也要有规定,魔长老,我记得魔族有规定,若是执意要娶仙族之人,该如何是好啊?”
魔青峰答道“先王上,若是如此,还需那仙族跳入寒冰池之中,洗去仙骨,若能承受便可娶。”
垚枯脸色一白“那可是寒冰池,池中之水寒冰刺骨,不死也要折了半条命!”
“可若是你执意要娶,便只能如此!”
魔青峰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恐怕,垚枯若真是在意那女子,便不会再娶她了。
垚枯死死握着拳头,他怎么都说不出口,让星辰去跳寒冰池一事,应泽离微微叹了口气,手插在衣袖之中,一副悠闲的样子。
“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是吧?”
魔青峰一怔,他还以为应泽离是来帮他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他微微皱眉“先王上,你想说什么?”
应泽离勾起嘴角说道“垚枯殿下早就该娶妻了,这么多年,都耽搁了,既然,我们魔族要休养生息,不如就由长老们推荐合适的人选,为魔后,那星辰便随着为侍奉垚枯之人便是,何须名分呢!”
垚枯一愣,他恶狠狠的看向应泽离“你到底想做什么?”
应泽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说道“魔族想要尽快恢复,只需要一个王,我离开魔族许久,早就做不惯这王了,你来做王上,娶妻绵延后代。”
“那你要做什么?”
应泽离答道“游手好闲的魔族人便是,无需职位,在你之下,众魔之上即可!”
垚枯愤愤不平起来“你倒是把自己撇干净了!”
魔青峰反倒舒展笑颜“既然先王上已经如此说了,属下倒是觉得可行,日后便唤应公子,如何?”
应泽离点了点“如此,甚好!”
垚枯冷哼一声,魔青峰有笑道“还请王上这几日好好想想,是愿意让星辰跳入寒冰池,还是愿意娶妻,属下再与其他长老安排!”
垚枯没有回答,很明显是在考虑,应泽离和魔青峰先行离去,两人倒是边走边聊起来。
“说来,我记得魔族一向有三位长老,为何这次只见魔长老在此!”
魔青峰摸了摸胡须笑道“公子记性真好,另外两个长老,早在王上上次攻天之时便闭关修炼了,恐怕要不了几日便该出关了!”
应泽离应和道“闭关,想来那两位长老一定功力大增了!”
“应当是,公子还是请回吧,属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
魔青峰不愿再说下去,应泽离礼貌一笑,独自离去,只有魔青峰看着他的身影似乎犹豫了一番。
应泽离回到魔宫,冰蝉翼匆匆赶来“王上,如何了?”
应泽离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日起,叫我公子,王上只有一个,便是垚枯!”
冰蝉翼一愣“为何!他那家伙哪里当得上这王上之位!”
“冰蝉翼,谨言慎行!”
应泽离的语气一冷,冰蝉翼这才不继续说下去,应泽离微微皱眉问道“你在魔族这些年,可知道除了魔青峰,另外两位长老是谁?”
冰蝉翼点了点“自然知道,另外两位,是后来的,其中一位是个女人,名为狐羽,长相乖巧可人,可是做事起来却阴狠至极,另一位,是……”
看冰蝉翼吞吞吐吐,应泽离更加疑惑“是谁?”
“那人很奇怪,名叫魅青,是个翩翩公子,这二人都是杀了前任长老,才坐了这位置!”
“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魔宫之外,微风不燥,看似风平浪静。
星辰被关在星空阁的最高处,这里一抬头便能看见满天星光,倒也不觉得苦闷了。
“听说了吗?王上要娶亲了!”
门外似乎有小兵在窃窃私语,星辰疑惑走了过去。
“听说了,好像是从魔族分支之中选出来了,蓉儿姑娘。”
“就是她啊,长的十分乖巧,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好相处之人,我记得啊,那蓉儿姑娘仗着有几分姿色,任性的很!”
“那可不是,她可是王上父亲身边亲卫的女儿,如此看来,自然喜欢仗势欺人些,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主!”
星辰的身影一顿,她抬眸看见了桌子上的那张喜帖,还是前几日垚枯喝醉拿出来的,这才几日,他已经要娶其他人了。
“王上!”
星辰一愣,连忙将那喜帖藏了起来,身后便传来的开门声,只见垚枯一脸古怪的笑意,“你在做什么?”
星辰看了一眼窗外“观星!”
“听闻仙界有观星占卜之术,你不妨看看,自己何时能逃离此处?”
星辰摇了摇头“我不会逃的,我来便是要找你的,和你的恩怨还未结束,便走不了!”
垚枯眼神一冷,心中满是嘲讽“我们的恩怨,怕是你死了都结束不了,星辰,整日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
“是我心中有愧,自然顺着你的心意来!”
“呵!”
垚枯觉得可笑“我认识的星辰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应当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想你来魔族真正要做的到底是什么,百年呢,我将你一直困在这星空阁,你还能做什么?”
“我为你而来!”
星辰略带笑意,可却并没有几分真心,垚枯却还是愣了片刻,“你真是有够虚假的!”
“前世镜之前,你我相遇不过就是大战一场,心中毫无愧疚,可前世镜之后,我发现,你变了,你有了七情六欲,你不再是那个只有野心,欲望的魔王了,你是垚枯,是真正的垚枯。”
垚枯冷眼看着星辰说道“什么七情六欲,我现在有的依旧只是野心,统领三界!”
“垚枯,我来,只是想让你做垚枯而已,莫被心魔所控。”
垚枯眼睛一闪而过的红光,他猛的一拍桌子,转身离去,见状,门外魔兵纷纷吓得不敢言语。
星辰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见今日星光暗淡,再抬眸看去,那月亮竟然圆满如此,星辰突然松了口气,月柒柒,该醒来了。
离宫……
“也不知道公子为何这般在意这屋子里仙子,只是这仙子都昏睡多久了,还未有苏醒之意!”
“公子是对这仙子极好,日日都来看,一坐就是几个时辰,那样子,简直就是看待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你说,公子不争这魔王之位,可是因为不能娶仙族之事,褪去魔王之位,只做魔族散人,没那么多约束,又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可是,我们公子,他是这种人吗?我可听闻,万年前,谁惹他不快,绝不让人多活一刻,而且,公子身上有毒毒,据说啊,太过亲近,便容易中毒而亡!”
“当真?太可怕了吧……”
嘎吱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天色本黑了,这样的动静,让那两个奴婢吓得不轻,她们紧紧靠在一起,才敢悄悄回头看去。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一张惨白的脸。
“啊!!!”
一阵尖叫划破了离宫的安静,也把那女子吓得不轻,她慌乱的关上了门,躲进了屋内。
应泽离一身内衫,看样子也是刚被吵醒,他皱眉看着那两个蜷缩在一起的奴婢“怎么了?”
“公子,有,有鬼啊!”
只见,那俩奴婢伸手指向那房门,应泽离连忙推门而入,只见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月柒柒……
他正有些担忧,却听闻一旁的桌子底下似乎有些声音,他一愣,缓缓蹲下身子,一只手将那桌布掀起。
只见,那女子一脸惊恐的蜷缩一团,恐惧的看向了他,应泽离一阵欣喜“你醒了?”
月柒柒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用鼻子闻了闻味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应泽离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欣喜,伸出手去,冷下脸来“出来吧!”
看着面前那粗糙的大手,月柒柒并没有伸出手,反倒是闻了闻,又用嘴巴舔了舔,似乎这才确定了味道。
应泽离浑身一震,疑惑的看向月柒柒,她有点不对劲,下一秒,手掌上便是一痛,只见,月柒柒猛的咬了一口,贪婪的吸吮着那血。
应泽离皱着眉头,没有收回手,静静等待她心满意足之后,将脸又靠在那只手上,紧紧抱住,好像又睡了过去。
应泽离见状,更是无奈,只能弯腰将人抱起,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一切都好像昙花一现,她似乎又昏睡了过去一样。
应泽离拉回自己的手,那一只手上都不知道多少牙印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月柒柒内丹空虚,又被迫用了忘川水,自己这一身毒血,对她来讲,竟然毫无毒素,反倒是好像食物一般,喂养着她。
应泽离正想着,床上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应泽离,应泽离一愣“月柒柒?”
月柒柒似乎很喜欢应泽离的味道,挪了几下,钻进了应泽离的怀中,靠在他的肩上,一阵阵温热的鼻息拂过应泽离的脖子,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应泽离的手僵硬在原地,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有些搞不清楚,可怀里的女人,似乎,不太一样了,醒来的又是谁。